1. 引言
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提出乡村振兴战略，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要支持革命老区、民族地区加快发展，而红色旅游对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发展乡村特色产业、拓宽农民增收致富渠道[1]，有着重要的推动和促进作用。多年来，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镇依托西柏坡纪念馆、中共中央旧址等红色旅游经典景区，从政策激励、规划导向和服务管理等方面，鼓励全镇积极开展红色旅游服务，大力发展乡村民俗旅游、生态旅游，通过农家乐、乡村饭店、红色旅游讲解、旅游特色农副产品销售以及红色旅游接待等服务，极大提高了村民的经济收入，走出了一条红色旅游助力乡村振兴的特色之路。因此，深入探究西柏坡镇红色旅游助力乡村振兴的模式及成效，找出西柏坡红色旅游振兴乡村存在的短板，对实现西柏坡红色旅游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2. 西柏坡镇社会经济发展现状
西柏坡镇坐落于平山县中部，地理坐标东邻苏家庄乡，南接岗南水库及西柏坡纪念馆，西连下槐镇，北接孟家庄镇。该镇涵盖16个行政村，分别是西柏坡村、窑上村、燕尾沟村、通家口村、南庄村、北庄村、西沟村、梁家沟村、东柏坡村、陈家峪村、盖家峪村、夹峪村、柏里村、西坡村、霍家沟村、讲里村，每个行政村下辖一个村民小组。镇人民政府的行政中心设于陈家峪村。现有人口7338人，行政区域面积29.4平方千米。总人口以汉族为主，有壮、苗等少数民族。西柏坡镇因镇域内有著名的革命圣地西柏坡村红色旅游经典景区而得名。
2018年，西柏坡镇有工业企业2个，有营业面积超过50平方米以上的综合商店或超市4个[2]。本地区初中入学率、小升初升学率以及九年义务教育普及率均已达到较高水平。在文化及体育领域，全镇设有1个文化站，16个村级文化活动中心，以及17个图书室，为广大居民提供了良好的学习和娱乐条件。此外，4个村庄配备了健身器材，进一步满足了群众的体育健身需求。在医疗卫生方面，全镇拥有1个卫生院和16个村级卫生所，构建了较为完善的医疗服务网络。社会保障中为五保户、孤儿发放救助款，为高龄老人发放生活补助金，还有医疗救助。2021年9月23日，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农业农村部、中央宣传部、民政部、司法部、国家乡村振兴局认定为“第二批全国乡村治理示范乡镇”[3]。
近年来，西柏坡镇在社会经济发展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该镇依托丰富的红色文化资源，大力发展红色旅游业，红色旅游已成为社会经济发展的最大亮点。此外，西柏坡镇还注重产业结构调整，发展现代农业和绿色生态产业，推动了当地经济的快速发展。通过科学规划、企业投资、市场化发展和社区参与等多种途径，大力开发红色旅游服务产品。如，特色民宿、农家餐饮、特色农产品销售、服务讲解等；同时，通过路网建设、增添环卫设施及生态绿植，自然和人文环境得到优化，村容村貌环境得到改善，村镇内的红色标语、红色广场、红色印记等符号性标识，进一步凸显了红色旅游文化氛围，为当地居民和游客提供了良好的生活和游览环境[4]。
3. 西柏坡镇红色旅游助推乡村振兴的模式现状
3.1. 景区带动模式
Figure 1. Collective income and per capita income of Beizhuang village
图1. 北庄村村集体收入、村民人均收入
Figure 2. Collective income and per capita income of Liangjiagou village
图2. 梁家沟村村集体收入、村民人均收入
多年来，西柏坡镇充分发挥西柏坡红色旅游景区的独特优势，积极打造“一村一品”品牌，将西柏坡红色品牌资源开发利用最大化，推动形成具有区域特色的红色旅游产业链，深入推进乡村振兴，让红色文化在西柏坡焕发新活力。如西柏坡村和东柏坡村，深处中共中央旧址西柏坡纪念馆景区，两个村通过大力发展家庭餐饮、乡村民俗、农副产品销售及讲解服务等，促进当地产业和扶贫事业的发展。家庭旅馆和农家乐的开设使部分村民过上了好日子，很多村民加入了公司，成为景区讲解员，收入有了保障。紧邻西柏坡景区的北庄村，通过建立富农项目，形成文农旅融合发展新业态。自2020年以来，村集体收入实现了显著增长，从该年度的6.5万元增加至2022年的134万元。同期，村民人均收入也有了大幅提高，从1.2万元上升至2.1万元。在2021年，村集体收入更是突破了120万元大关，同时村民人均收入也达到了2万元的高点，见图1。梁家沟村积极践行“红 + 绿”发展理念，深度融合农业与旅游业，以推动经济增长，具体举措包括建设游客服务中心、设立民宿及农家乐等，从而使村集体收入由之前的不足20万元增加至270万元，人均收入由2009年的3300元提高至2020年的约25,000元[5]，见图2。2018年，西柏坡启动了红旅小镇的建设项目，并拟定对公众开放。该小镇除了为西柏坡纪念馆景区提供必要的停车、餐饮、购物及服务设施外，亦为梁家沟、陈家峪、东柏坡、西柏坡等周边农村地区居民创造了就业岗位。
3.2. 红色村庄模式
3.2.1. 西柏坡村的红色旅游依托模式
西柏坡村与西柏坡景区之间存在紧密的联系。多数村民在景区内担任职务，一部分人选择自主创业，如经营农家饭店、销售旅游纪念品等。其中，农家饭店与农家旅馆是主要的经济来源。通常情况下，这些农家旅馆每日能带来几百元的收入，而在旅游旺季，这一数字更为显著。以农家旅馆为例，其年收入可达四至五万元。若加上旅游纪念品的销售，总年收入甚至能够超过十万元。同时，红色旅游的发展，也吸引了毕业大学生返乡创业，如，西柏坡村创立的首家旅行社，并推出西柏坡旅游网站。该网站与携程、去哪儿网等主流在线旅游服务平台建立了合作关系，专门负责组织红色教育培训之旅，以此吸引公众前往西柏坡进行参观与学习。此举不仅丰富了西柏坡村红色旅游的服务项目，也提高了旅游服务的整体质量。依托西柏坡红色景区，西柏坡村走出一条了以红色旅游服务为核心的发展模式。
3.2.2. 北庄村的红歌模式
拥有“团结诞生地”美誉的北庄村，是抗战《团结就是力量》红歌的创作地和首演地。近年来，北庄村大力发掘和传扬红色文化和革命精神，通过开发村史馆、团结书屋、红色电商、团结食堂等红色旅游业态，积极打造以红歌文化为核心的红色旅游村庄。同时，北庄村按照“红色北庄、绿色振兴”的发展思路，以“红”带“绿”，立足当地现有的资源优势，坚持优先发展生态、绿色，探索出一条以红色旅游为主，以休闲农业、家庭手工业、光伏等为补充的产业体系，如今，43户117名脱贫群众人均纯收入达到2万余元，相较10年前翻了10倍多[6]，走出了一条红歌文化助力乡村振兴的北庄模式。
3.2.3. 东柏坡村的红色旅游服务模式
东柏坡村利用红色资源打造旅游亮点，通过恢复和保护红色旧址、遗迹，如中共七届二中全会会址等，吸引了大量对红色历史感兴趣的游客，使其通过参观红色遗址、了解革命历史、观赏红色文化表演等，增强民族自豪感和爱国情怀。与此同时，东柏坡村还通过策划红色文化节庆、座谈会、研讨会等，打造红色文化品牌，吸引红色旅游爱好者。东柏坡村在发展红色旅游的同时，也充分挖掘和利用当地的自然风光、民俗文化等资源，形成红色旅游与地方旅游资源的有机融合，并且在红色旅游的推广上，积极探索网络营销、社交媒体等新的营销方式，从而达到较好的宣传效果。如今，东柏坡村借助红色资源，为村民谋福利，促进乡村振兴，走出了一条红色资源助力乡村振兴的发展模式。
3.2.4. 梁家沟村的旅游民宿模式
梁家沟村凭借其紧邻西柏坡的红色旅游资源，同时考量本村优良的乡村条件，决定将休闲旅游作为主要发展战略，致力于打造具有地方特色的新兴旅游项目。确定发展模式后，梁家沟村开始了对新民居的建设，一楼自己居住，二楼作为农家旅馆接待游客；对民宿实行“五统一”管理，合理规划特色旅游休闲业；充分发挥西柏坡红色资源、太行山绿色资源优势。梁家沟村的集体经济已实现质的飞跃，从原先的不足20万元增至270万元。同时，村民人均收入也实现了显著提升，从2009年的3300元增至目前的约25,000元。旅游业直接带动38户贫困户脱贫，间接带动200多贫困人口持续稳定增收致富，同时还提供就业岗位500余个，村民增收150多万元，实现了山区小村庄的华丽蜕变[7]。梁家沟村成功地构建了一种旅游民宿发展模式，有效促进了当地乡村社会经济的全面发展。
可见，西柏坡镇依托丰富的红色文化资源，引导各村大力开发红色服务业态，使传统村庄成为典型的红色村庄。西柏坡镇红色村庄典型服务业态如表1所示。
Table 1. Typical red villages in Xibaipo
表1. 西柏坡镇典型红色村庄服务业态
红色村庄 |
服务业态 |
西柏坡村 |
乡村旅馆、民宿、特色餐饮、农副产品销售、旅游特色商品展销等 |
北庄村 |
村史馆、团结食堂、民宿、团结书屋、手工坊、古月豆腐坊、电商直播助农惠农展销基地、半岛智慧田园综合体、光伏发电项目等 |
东柏坡村 |
红色文化节庆、红色旧址及遗迹、红色文化表演等 |
梁家沟村 |
农家旅馆、民宿、红旅小镇、红秀剧场、游步道、采摘园等 |
4. 西柏坡镇红色旅游助推乡村振兴模式存在的问题
4.1. 同质化现象严重，服务业态特色有待挖掘
红色革命圣地因有着类似的历史背景，建设过程中会出现功能定位相近的问题，从而出现“同质化”现象。各个产业在经营的过程中形成了较为固定的模式，农家乐、民宿等应接不暇；景区缺乏规范的管理，很难做到有特色。对于乡村旅游的核心特质——“乡村特质”——的开发并未得到足够的重视。在旅游项目中，“怀旧风格”与“现代元素”的融合显得过于生硬，这种过度城市化和商业化的趋势导致了乡村旅游原始风貌的丧失。
4.2. 专业的红色旅游服务人才缺乏
平山县西柏坡红色旅游区的员工大部分是周边村的中老年人，文化程度相对较差，很多村民不愿意花钱请人管理，年轻人又大多在外拼搏，所以导致旅游区缺乏高水平的专业人才，从而不利于乡村及旅游区的高质量发展。在景区的管理与资源开发过程中，决策团队虽然具备一定的实践经验，但专业性尚有提升空间。在充分挖掘景区潜在资源与制定管理策略时，未能全方位地考量景区的独特性及其长远发展目标，这或许会引起决策偏差，并可能导致旅游资源的无效利用等问题。
4.3. 营销方式有待创新
西柏坡地区的部分小摊在红色旅游产品经营方面存在一定的不足，产品形式较为单一，缺乏足够的吸引力，这导致了游客的滞留时间较短，以及人均消费水平相对偏低的问题。观察该景区的游客构成，可以发现主要游客群体为青少年和中老年人。这种构成受到红色旅游景区特有的历史属性，以及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等多种因素的共同影响，从而使得该地区的旅游业呈现出明显的淡旺季差异，这样不利于乡村振兴的稳定；由于引领人员专业性的限制，消费者正常的红色文化需求不能得到满足，从而影响红色精神的传递。
4.4. 乡村文化保护意识及主体缺乏
由于乡村居民和管理部门对乡村文化遗产的认识不足，导致优秀的文化遗产大量消失，那些在乡村常见的文化景观、传统习俗、文化价值观等也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在当前农村地区，由于青年劳动力的显著减少，加之部分老年村民缺乏参与村庄发展的积极性，导致村庄的文化遗产保护与传承工作面临严峻挑战。乡村文化根脉的阻断使得年轻人失去了返乡的理由，时间长了后会恶性循环，乡村文化遗产也会加速消失。
4.5. 红色文化遗产的利用方式有待创新
西柏坡景区在开发利用红色文化遗产方面，目前所采取的方式较为基础，主要依托于博物馆陈设、橱窗展览以及静态观光等手段进行展示，这种方式较难激发游客的参观兴趣。另外，开发项目内涵空乏、展陈方式单一、表现手段落后，缺乏体验性和参与性的项目，不适合现代审美观念和旅游者的消费取向，与市场需求差距较大[8]。现有的开发策略可能在教育主题的设置上不够鲜明，无法充分发挥其教育作用；红色文化旅游产品在开发过程中可能出现同质化现象，缺乏地方特色和创新，难以满足游客多样化的需求；虽然数字化是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和传播的重要手段，但目前在西柏坡的红色文化资源数字化建设方面可能还存在一定的滞后，需要加快步伐以提高效率和效果。西柏坡红色文化遗产的利用，更多面向党政机关、党员干部的参观学习和考察，红色旅游 + 乡村旅游、生态旅游、研学旅游等模式，有待挖掘。
5. 红色旅游创新西柏坡乡村全面振兴的有效策略
5.1. 拓展“红色旅游+”服务业态，助力乡村经济高质量发展
为了促进乡村地区产业的转型升级，我们必须加快红色文化与旅游、农业的深度融合。将红色旅游与村镇开发相结合，增设农业休闲和农事体验等娱乐项目，以提高乡村地区的吸引力。通过这些措施，将为乡村地区的产业发展带来突破。让游客成为红色文化的创作者与参与者，拉长游客逗留时间，增加游客消费的比例；形成红色旅游产品体系、线路体系、营销体系，打造高质量红色旅游产品。
5.2. 培养高素质的红色旅游服务人员
首先要求导游人员在导游词方面既要脱离单一景点的束缚，在深度和广度上下功夫，又要从自身的理解和体会出发，运用真情实感。在红色旅游活动中，关键在于积极培养并发挥游客之间的共情作用。此外，讲解员和导游须承担起领袖责任，致力于保护和继承宝贵的红色文化遗产，他们应通过专业的解读和身体力行，教育和鼓励游客共同维护这些遗产。进一步地，景区可与地方高等学府及科研机构建立合作关系，为工作人员提供必要的培训和教育课程，以提升其专业水平和服务质量。对于从业人员在红色旅游服务中遇到的难题和困难，专家学者可以从理论的高度提出高屋建瓴的建议和指导，从而使从业人员的旅游服务能够更加科学化和专业化[9]。最后，积极引导导游人员深入当地居民生活，让游客亲身感受质朴的民间风情和独特的地域文化，从而推动具有地方特色的农副产品和旅游纪念品的销售。此举旨在拓展农民的增收途径，助力实现农村经济的繁荣和乡村振兴。
5.3. 发挥各自优势，带动周边乡村共同发展
将以红色为引导的地区进行综合开发，形成红色旅游综合体、红色小镇综合体等多区域综合开发的发展模式，大力开发西柏坡景区周边村镇，为当地居民获益，既改善了劳动力的规范问题，同时也为游客增加了舒适的体验。对产品的开发模式进行创新，在保留原有文化特色的情况之下，深入挖掘旅游资源，推陈出新。
5.4. 健全乡村文化遗产保护体系
根据本地区乡村文化遗产的实际情况，在遵循国家法律法规的基础上，制定相应的地方性乡村文化遗产保护法规。为了保障文化遗产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延续性，得加强对文化遗产保护管理的监测。在保护过程中，安全是最重要的，要确保文化遗产得到妥善的保护，不受到任何损害。这样一来，文化遗产就能长久地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能够欣赏到它们的魅力。这样做有两个具体的措施：一是建立地方乡村遗产保护规章，体现地方诉求。二是建立基层政府强有力的管理体系，严格把控遗产项目，将专业人员派驻地方相关部门，专门负责保护区划内的项目审批管理，加强地方管理队伍的建设[10]。为了达成既定目标，我们应当根据各地区实际情况制定针对性政策，并引导社会资本投入，以推动各行各业的保护与发展。
5.5. 创新红色文化资源利用方式
一是打造和推广以红色历史为特色的旅游项目，如红色主题的夏令营和研讨会等形式的互动活动，旨在吸引年轻一代的参与，进而实现红色文化的持续传承；二是利用数字技术对西柏坡的红色文化资源进行保护和传播，如建立红色文化资源数据库，制作虚拟展览，使红色文化资源得以更广泛地传播和保存[11]；三是设计并推广一系列与文化传承相关的创意商品，如纪念饰品、书籍、影视剧集等，此举不仅能够促进经济收益的增长，同时也能够增强红色文化的社会影响力；四是将红色文化资源的开发与当地的乡村振兴战略相结合，通过发展红色旅游带动当地经济发展，促进乡村社区旅游产业的转型升级，提高旅游业在乡村社区经济发展中的产业地位[12]，进而改善居民生活，实现文化与经济的双赢[13]，通过国际交流合作，将西柏坡的红色文化资源推向国际舞台，增进外国友人对中国革命历史的了解和认识[14]，从而扩大红色旅游的国际认知与影响。
6. 结论
新中国从西柏坡走来的红色文化历史，是西柏坡镇振兴乡村的红色IP，是中国革命红色记忆的载体。多年来，西柏坡镇发挥红色旅游资源的特色优势，大力发展红色旅游服务业态，不仅实现了旅游扶贫向振兴乡村的转型，也弘扬和传承了西柏坡精神，特别是以西柏坡、东柏坡村、北庄村、梁家沟村等西柏坡镇周边乡村为代表，依托红色旅游文化资源，在乡村产业振兴、文化振兴、生态振兴、就业振兴等方面，走出了一条乡村振兴的创新模式。但调研也发现，目前，西柏坡镇红色旅游助力乡村振兴的模式中，仍存在一些共性、典型的问题与短板，这些问题，也显示了西柏坡镇红色旅游助力乡村振兴方面还有潜力可挖。因此，西柏坡镇应将目光集中在红色旅游与周边农业、产品的创新、红色文化遗产的保护以及人才的培养等方面，是乡村振兴道路上极具潜力的开发取向。
基金项目
2024年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项目编号：202410094016)。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