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是马克思进行政治经济学和哲学研究的最初成果。除了研究经济学哲学之外,《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还蕴含着丰富的美学思想。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里谈论美的问题时,不是长篇大论地进行讨论,而只是细碎地提到了美的问题,只言片语中体现出了丰富的美学思想。如果要准确、完整地理解《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美学思想,那就需要把《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的美学思想与其中的经济学哲学思想相联系和结合,也就是需要对《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进行总体的分析和把握。
2.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美学渊源
《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是马克思1844年在巴黎流亡期间所写的手稿集。在19世纪初的欧洲,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资产阶级革命如春潮涌动,为这片大陆注入了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活力。这一时期,不仅是社会制度的巨大变革,更是思想与文化的繁荣时期,但欧洲迅速发展的同时也伴随着社会的动荡不安。在社会的动荡与不安交织的复杂时期,人们的心灵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与煎熬。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开始急切地寻求一种能够安抚心灵的力量,而对美的渴望便成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强烈追求之一。这种追求不仅是对物质世界中的美好事物的向往,更是对精神层面上的和谐、平衡与宁静的渴望。人们通过欣赏、创造和追求美,试图在混乱与不安中找到心灵的慰藉,寻求内心的安宁与满足。19世纪初也正是德国古典美学产生和发展的时期,在这期间,人们对美的认识达到了马克思美学产生之前的巅峰。“而此时的德国古典美学思想已经达到在马克思主义创立之前美学发展的最高阶段,所以它不仅是现代美学流派的理论渊源,也是马克思美学思想的主要理论来源,在此其中对马克思影响比较大的两个人物便是黑格尔和席勒”[1]。
2.1. 马克思美学与黑格尔美学
在风华正茂的青年时期,马克思的思想受到了当时盛行的青年黑格尔派的深远影响。在这股思潮的激荡下,他批判继承了黑格尔哲学体系中的精髓,其中也包括黑格尔对于美学的独到见解。这些美学理论不仅为马克思提供了独特的哲学视角,也为他日后对于社会现象和人类精神世界的深邃洞察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在黑格尔的美学影响下,马克思开始以更为丰富的维度思考美、艺术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为他的思想体系增添了独特的色彩。在《美学》中,黑格尔从唯心主义的出发,提出“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他的这种观点完全脱离了实际的人而将美归源于理论。在《精神现象学》的深邃篇章中,黑格尔赋予了艺术以崇高的社会解放使命,他怀揣着通过艺术展现的审美自由,构建了一个实现人类心灵彻底解放的宏大蓝图。这一观点无疑将他的政治思想导向了一个审美乌托邦的境地,使其理念在审美与理想之间寻找到了一个独特的交汇点。黑格尔对于艺术的见解独特,他坚信一切艺术所展现的美,不过是绝对精神在感性世界的一种投射和体现。在他看来,美并非客观存在,而是源自人类主观观念的一种产物。在黑格尔看来,美就是观念、思想的具象化。然而,这种对美的唯心主义解读,使得黑格尔的美学理论走向了唯心主义的领域。马克思扬弃了黑格尔美学思想,通过讨论经济、政治的理论,将美的理论与社会现实相联系。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从精神方面讨论“劳动”和“异化”,马克思在创作《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时借鉴了这些概念,并对此进行了扬弃。马克思认为,要真正讨论、揭示社会中的客观规律,就必须摆脱唯心主义的桎梏,回到现实中来。所以马克思在《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联系社会实际进行经济学哲学讨论,并在谈论经济学哲学的理论中提出了美的理论。因此马克思所写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是对黑格尔思想的一种批判继承,其中蕴含着的丰富的经济学哲学思想也为马克思美学思想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将辩证法进一步系统化。
2.2. 马克思美学和席勒美学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左右的中国,美学领域的学者们开始深入讨论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在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形成过程中,是黑格尔的哲学思想对其影响更为深远,还是席勒的理论体系占据了更为重要的地位?这一问题的提出,不仅触及了马克思主义美学的理论根源,也反映了当时学术界对于不同哲学流派之间影响的深入思考与探讨。在探讨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创立背景时,我们不得不提及德国古典美学的深远影响。当我们深入研读《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这部马克思主义美学的基石之作时,我们发现马克思主义美学在多个关键维度上似乎更为显著地受到了席勒美学的启发。席勒的美学思想是在法国大革命时期产生的,他注意到了人性的异化问题,并将其上升至美学问题,他反对法国大革命的暴力式革命,主张通过美的实现来唤醒被异化的人性,使人摆脱被压迫的处境进而实现人的解放。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文化批判所主张的一样,席勒也同样反对通过暴力革命实现人的解放,从此可以看出席勒的理论具有乌托邦性质。但从另一方面看,席勒的美学思想是美学史上的一大进步,他将美学理论从抽象的理论上升成与当时现实社会相结合的理论,把美学当成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工具。席勒在察觉到人性被异化的同时,提出人要实现自由的条件就是通过美,即通过美去唤醒人性,使人能够自由地支配自己的人性。在面对美与人的解放的关系时,马克思深入探讨了劳动如何成为美的源泉,强调美学应聚焦于人的解放这一核心议题。“在这一点上马克思受席勒的影响,席勒在希腊审美中看到感性与理性、劳动与享受相结合的理性人格,因此席勒要通过审美活动来克服现代文明的分裂,马克思也是在这个意义上讨论美的”[2]。席勒脱离现实中的经济政治实际去讨论美,而马克思则把美学扎根于他的经济学哲学之中,这就是马克思超越席勒的地方。
3. 美的产生
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对于美进行了深刻而独特的论述:“劳动为富人生产了奇迹般的东西,但是为工人生产了赤贫。劳动创造了宫殿,但是给工人生产了棚舍。劳动生产了美,但是使工人变得畸形”[3]。这一理论是马克思在论述经济学的过程中提出的。劳动是人类改造自然的活动,是人类把本质力量应用到对象的体现,只有当自然界从“自在自然”成为了“人化自然”,也就是自然界被人类的智慧和活动所塑造,映射出人类活动印记时,它才真正展现了美的内涵。随着人类不断地通过劳动改造自然,从农业到工业,从简单工具到复杂机械,人的本质力量也在这一过程中逐渐增强。这种力量的增强不仅仅体现在物质层面的进步,更体现在我们对自然界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把握,以及我们与自然界的和谐共生关系。而人类改造自然的活动不仅包括物质生产,还包括精神生产。不管是物质生产还是精神生产,都是人类的实践劳动,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着美。
从国民经济学角度看,劳动能创造价值,然后创造大量财富。马克思在深入剖析资本主义生产体系时,洞察到了劳动者所承受的巨大苦难。他承认,尽管劳动者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创造了海量的社会财富,但他们的劳动已不再是为了满足自身需求和实现自我价值的直接活动。相反,劳动者的身体和他们的劳动本身被资本家作为创造财富的工具所利用。在资本主义的框架内,真实的人和真实的劳动被抽象化,被异化为市场上的商品。在资本主义的桎梏下,工人作为劳动的主体,却时常陷入与自身劳动和劳动对象的激烈斗争之中。“工人作为劳动主体却始终在资本的奴役下与自身的劳动、劳动对象相抗争着,劳动产生了异化状态,本该自由自觉的劳动却在资本主义生产条件下变为异化劳动”[4]。资本主义的生产体系将劳动异化为一种与工人本质相悖的活动,原本应当是自由、自觉、富有创造性的劳动,在资本的操纵下变得扭曲和机械化。异化劳动剥夺了工人的主体性和创造性,使他们成为资本链条上的被动环节,不断重复着单调、机械的工作,他们的劳动成果被资本家无情地占有,而工人自身则往往陷入贫困和剥削的境地,无法从劳动中获得成就感和满足感。所以,异化劳动使劳动失去了自由自觉的可能,异化劳动不再能体现出人的自由自觉,它是一种不自觉的强迫性活动。
3.1. 物质生产
从原始社会以来,人类为了能够生存下去而进行的首要活动便是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实践活动。“人成为人的关键在于人改造自然界以获取生活资料的活动即劳动。人通过持续深入的劳动活动将自然界纳入人的活动领域,创造更复杂更高层次的生活资料,进一步丰富人的生命活动,提升人的智力、体力以及其他方面的本质力量”[5]。当然,人类劳动并不只是为了生存的需要,人类劳动是为了体现自己的本质力量,当劳动者通过自由自觉的劳动生产,实现了对自己本质力量的真正占有,并通过对对象的创造实现直观自身,这时劳动就产生了美。物质生产是劳动的初始阶段,随着人类社会的迅速发展以及工业文明的崛起,人类的物质生产能力也不断提高,人类改造自然的范围也不断扩大,原来越多的自然成为了为人类服务的自然,即人化自然。然而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以及分工的不断发展,劳动便被异化了,它从自由自觉的活动变成了资本家压迫、剥削下的劳动,劳动者变成了一种工具。异化劳动使劳动者成为转动着的机械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使人失去了自由和自觉,人的本质美很难在资本主义私有制条件下得到实现。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明确指出,共产主义的实现必然伴随着对私有财产和异化劳动的克服与超越。他强调,共产主义不仅代表着一种社会制度的变革,更象征着人类向自身本质的全面回归,即人向着真正社会化的人的方向完全复归。这一过程中,人们将摆脱私有制和异化劳动的束缚,实现个体的自由与全面发展。
3.2. 精神生产
精神生产,其核心在于劳动者的智力活动,是一种别具一格的劳动模式。在人类不断地与自然互动并持续改造自然的过程中,人的本质能力在各式各样的劳动实践中获得了显著的增强。同时,人的感知能力——包括视觉、听觉、味觉、触觉等多种感觉器官,同样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不断的锤炼和提升。常见的精神劳动者有艺术家、画家等,他们所做的就是把客体在自己脑海里进行对象化然后再生产出来供人们欣赏。同时,精神生产同样不可能脱离现实中的材料进行凭空生产。不同的人对精神生产劳动所产生出来的产品具有不同的看法,这些通过精神劳动生产出来的产品对于每个人的审美感觉也具有不同的感受。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家为了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对雇佣的精神创作者进行压迫和剥削,往往不顾创造出来的产品是否符合大众审美,不管什么程度的产品在资本家的眼中都成为了商品。艺术家、画家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只能接受资本家的剥削并进行不自由不自觉地创造。所以只有消灭资本的剥削,使劳动者能够自由自觉地进行创造,才能使人实现对自己本质的真正占有,才能使产品体现自己精神生产的价值。
3.3. 异化劳动能否产生美
在深入剖析并批判性继承黑格尔关于异化的思想精髓后,马克思巧妙地将“异化”这一哲学概念拓展至劳动领域,从而形成了“异化劳动”的全新视角。在这一基础上,马克思以非凡的创造力,提出了独树一帜的异化劳动理论。“劳动生产了美,但是使工人变得畸形”[3]。这个著名理论就是马克思在谈论异化劳动时提出的。目前国内学者对于这一命题的理解大多可以分为两派,一派从马克思对异化劳动和美的定义出发,认为资本主义雇佣条件下的劳动使劳动者的劳动失去了自由自觉的条件,劳动者迫于生活压力进行劳动、创造,并认为这种条件下的劳动、创造并不能体现出人的本质力量,并不能实现美。所以这派学者认为异化劳动不能产生美。“这种由异化劳动创造的‘美’并不是真正的美。这种‘美’是为富人、为资产阶级创造的,而作为底层的工人阶级在这种创造活动中感受到的不是美,而是丑”[6]。另一派学者则对马克思关于异化劳动与美之间关系的观点持有不同的看法。他们并不纠结于马克思是否直接提出了异化劳动生产了美,而是将焦点转向了如何准确理解和阐释这一关联。他们强调:“问题就不在于马克思是否提出了异化劳动生产了美,而在于如何理解异化劳动生产了美。马克思在这里虽然没有明确指出异化劳动所产生的美是一种层次不高的美,但依据马克思的思想可以合理得出马克思实际上是这么认为的”[7]。这一观点并非直接来源于马克思的文字表述,而是学者们在深入研究其理论后得出的合理推断。认同这一观点的学者从异化劳动在形式上也属于劳动的范畴这个角度出发,强调虽然异化劳动在其内核和实质上远远未能达到劳动所应有的价值和意义,劳动者也是被迫进行劳动的,但是劳动者在劳动过程中对对象也会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创造,所以资本主义雇佣条件下的异化劳动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着人的本质力量,但是这种本质力量或是说美,是低级的,是低层次的美。
马克思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出异化劳动是否能产生美,但更关键的在于,马克思明确地指出要扬弃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异化劳动。对于异化劳动,马克思从来都是批判的。马克思所要实现的美,是人进行的自由自觉的创造中蕴含着的本质美。马克思美学的目的也就是要扬弃异化,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4. 美的实现
4.1. 人的异化
在资本主义雇佣条件下,劳动者并不是自愿地进行劳动,而是迫于生存,将劳动力出卖给资本家以换取生活资料。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劳动者劳动得越多,他能获得的劳动产品就越少,劳动者便被异化了。他的创造过程不再充满自由自觉,他的产品不再能体现他的本质力量,他的劳动使他变得越来越贫穷,他的感觉特性越来越缺失,他变得越来越“麻木”、“愚笨”。劳动者如果想真正创造出美,就必须同时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和精神需要,而异化劳动只是劳动者为了满足自己生理需要而进行的劳动,劳动者的劳动仅仅只是为了满足资本家追逐剩余价值的需要。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出现,阻碍了人的复归,使人非人。所以只有消灭资本主义及其私有制,才能使人恢复他的感觉特性,使其从片面孤立的状态解放出来,使其实现对自己本质的全部占有,实现人的全面解放。尽管异化劳动掩盖着劳动者的自由自觉,但也必须承认它在人的发展和社会变迁中所发挥着的积极作用。从个体的角度来看,人本质力量的异化实际上为个体摆脱了对传统人身依附社会的束缚,从而推动了人类社会由传统社会向近代社会的转变。这种转变不仅仅是一种社会结构的变迁,更是一种人的解放和进步。在异化劳动的过程中,个体的劳动成果和创造力不再完全受制于传统的社会结构和人际关系,而是开始呈现出一种相对独立的地位。这种独立性的增强使得个体能够逐渐摆脱地域性和封闭性的限制,与世界各地的人们建立联系和交流。这种普遍性的经验交流使得个体能够接触到更为广泛的思想和文化,从而拓宽了个体的视野,增强了自我意识和自主性。“在人的维度上,人本质力量的异化不仅打破了对传统人身依附社会的依赖,使人类社会由第一大形态过渡到第二大形态,地域性、封闭性的个人‘为世界历史性的、经验上的普遍的个人所代替’”[8]。同时,生产力和科学技术也提高到前所未有的水平,推动了社会整体的进步和发展。所以马克思对异化从来都是保持扬弃态度。
4.2. 人的解放
马克思提到人的感觉特性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发展的,社会不断地从低级发展成高级,人的感性也不断地从低级发展到高级,人的发展也越来越全面,人的感觉也越来越丰富。而资本主义私有制和异化劳动则阻碍了人的全面发展,压抑了人的感觉特性,直接地阻碍了美的产生。马克思认为在扬弃了异化之后,也就实现了共产主义,即“人的一切感觉和特性的彻底解放”,那时人才是真正完整的人,才是真正自由的人,这样的社会才是真正美的社会。“共产主义始终以人为中心,它的实现要通过人本身来完成,最终目的也是为了人。共产主义是通过扬弃人的自我异化,将人所具有的所有异化性质通通消除才得到的,而不是仅仅通过扬弃私有财产这种物的异化形态就能够实现的”[9]。也就是说,在共产主义社会中,不仅人们的生理需要得到了满足,而且人们的精神需要也同样得到了满足。人们不再是被迫地进行劳动,而是自由自觉地进行劳动,而且由于人们摆脱了异化状态下的压迫,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所以人们在自由自觉的劳动中获得了强烈的精神满足感,人的一切感觉特性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人们的审美能力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峰。
5. 马克思美学的变革
首先,马克思的理论已经超越了那种简单将主体与客体一分为二的现成论思维方式,展现出了更为深刻和全面的思想深度。他不再局限于传统的对立思维,而是从更为广阔的角度审视社会现实,从而提出了更为精准和富有洞察力的理论观点。“按笛卡尔的主客二分的思维方式,主体与客体都是现在存在着或固有的。但马克思却通过人在感性实践活动中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消除了这种主客二分的先在性与固定性,使客体成了人自身”[1]。马克思美学思想在论证人与世界关系时,强调要通过不断地实践来实现主客体的统一。人在自由自觉地实践劳动中不断丰富自己的本质力量,人们在追求美的过程中使本质力量对象化了,然后促进了主客体的辩证统一。
然后,马克思的美学思想打破了传统美学的抽象基础,将美学带到了实践的角度。德国古典美学在欧洲资产阶级革命期间发展到顶峰,由于革命和现实社会人们所遭受的苦难,德国古典美学也开始将美学问题与社会实践现象相联系在一起。但德国古典美学家并没有抛弃唯心主义的哲学基础,他们在研究美学的过程中,依然沿着唯心主义的道路研究美学。如黑格尔的美学把美看成是绝对精神的一种感性显现,认为美只是观念的产物;席勒认为需要通过美来实现人的解放,但他却刻意地忽略实现革命,希望用美来纠正人们的思想、行为,希望借此来实现人和社会的全面解放。从此可以看出德国古典美学已经达到了马克思美学产生之前的一个高峰,但他们的理论基础却是唯心主义。德国古典美学是马克思美学思想的重要诞生来源,但马克思美学思想超越了唯心基础,把抽象美带到了现实世界,带到了人类劳动实践中,使美学达到了崭新的篇章。
最后,马克思美学思想把美学带入到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人是社会中的人,也是历史中的人,所以人的实践活动——劳动,也具有社会历史性。人们在劳动中获得的关于对象的感觉、意识和情感等也是社会历史的,而从人们自由自觉的劳动中产生的美,也自然是社会历史的产物。人类社会是不断地进行着积累和发展,而人类的各种能力及感觉特性也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地发展和丰富。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人的能力、感觉不断日新月异,美也随着而不断发展。虽然异化劳动使人的劳动变得不自由不自觉,但我们并不能否定掉资本主义私有制条件下不断发展的生产力,不能否定掉异化劳动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对于私有制和异化,我们从来都是强调要对其进行扬弃。
6. 结语
马克思没有专门的美学著作,他对美学的见解都是夹杂在各种经济学和哲学的理论之中,他的美学思想避开了抽象空洞的讨论,将美学与社会实际问题相结合。也就是将美学与私有制、异化的扬弃相结合,通过积极扬弃私有制、异化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实现真正的美。马克思的这些思想标志着美学史上的一次划时代革命。他不再将美学局限于对美的抽象探讨,而是将其置于人类社会实践的广阔背景之下,为后来的美学研究开辟了新的道路,所以马克思美学思想是美学史上的一次划时代的革命,同时马克思美学思想对当今中国社会也具有许多积极价值。首先,在理论层面,马克思美学思想为当代美学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方法,有助于推动美学学科的创新和发展。许多理论家已经开始将美学与文艺学的关注点集中于人的现实生存状况,这与马克思美学思想具有一致性,有助于推动中国美学研究的深入发展。在实践方面,马克思美学关注人的主体性和人类社会的美的建设与发展,这为我国政治文明建设提供了重要的指导思想。在政治文明建设中,坚持以马克思美学思想为指导,有利于制定科学的和谐社会建设方案,促进政治文明的良好发展;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马克思美学提醒我们要关注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促进生态环境的改善和保护;在文化方面,通过学习和研究马克思美学思想,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中国传统美学当中的优秀传统和时代价值,推动中华文化的传承和创新。马克思美学思想所蕴含着的丰富价值不仅有助于推动中国社会的全面进步和发展,还有助于提升当今中国人的审美素养和文化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