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重要指引下，绿色金融成为乡村振兴的新引擎，乡村振兴对绿色金融的需求愈发凸显，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并产出较为丰富的成果。本文全面梳理绿色金融对乡村振兴的影响机制，概括现有文献关于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面临的问题和对策，整理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实证检验及结果。本文发现，进一步完善和优化绿色金融指标测算方法和体系、加强与乡村振兴战略的结合以及积极创新发展模式，将成为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未来的研究重点和方向。
Abstract:
Under the guidance of Xi Jinping’s thought o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green finance has become a new engine for rural revitalization. The demand for green finance in rural revitalization has become increasingly prominent, attracting widespread attention from the academic community and resulting in a substantial body of research achievements. This article comprehensively reviews the impact mechanism of green finance on rural revitalization, summarizes the existing literature on the problems and countermeasures faced by green finance in help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summarizes the empirical tests and results of green finance in help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This article finds that further improving and optimizing the measurement methods and systems of green finance indicators, strengthening the integration with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ies, and actively innovating development models will become the research focus and direction of green finance in help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in the future.
1. 引言
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大报告中强调了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要性，并提出了绿色金融作为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推进乡村振兴的新路径。乡村振兴作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战略，与“双碳”目标的实现密不可分。《“十四五”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规划》要求“推动农业农村减排固碳”，2024年中央一号文件强调“建设宜家宜业和美乡村”的政策方向，体现了国家对乡村全面振兴的高度重视。
以金融手段支持绿色产业、项目和消费，促进经济社会全面绿色转型的金融活动，旨在通过资金配置、风险管理、信息披露等方式，引导更多社会资本投向节能减排、污染防治、生态保护等领域，实现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双赢，成为乡村振兴的重要力量，也是学术界广为关注的一个焦点。本文梳理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研究文献，从绿色金融对乡村振兴的影响机制、绿色金融推动乡村振兴的困境和对策以及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实证研究几个方面展开综述。在此基础上，对未来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研究重点和方向进行展望，以期为相关学术研究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2. 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影响机制研究
在金融支持乡村振兴的理论分析方面，国内学者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常颖(2024)强调金融机构在乡村振兴进程中的关键作用，并特别指出了农业保险对于乡村振兴的积极影响。她提出，应当加强农村信贷和农业保险，有效盘活农村金融资金，从而推动农村经济主体的健康发展，最终实现乡村振兴的目标[1]。周诚君(2024)则从优化资源配置、促进农村产业升级的角度出发，认为应该不断健全农村金融服务体系，激发其支持乡村振兴的潜力。他主张加快农村地区金融机构的转型与创新，扩大普惠金融覆盖力度，为乡村振兴提供有力支持[2]。曾学文(2024)进一步强调了金融机构在乡村产业振兴中的核心作用。他认为金融机构应以乡村产业兴旺作为促进农民就业创业、增收致富的重要抓手，通过提升农村普惠金融的覆盖面和精准性，推动乡村产业的快速发展，进而实现乡村振兴的全面进步[3]。
当前，国内学者对于绿色金融如何影响乡村振兴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探索层面。安国俊(2018)指出，绿色金融为农村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重要的资金支持和创新动力，如果绿色金融所筹集的资金能够精确地投向农村的绿色发展项目，那么这将极大地推动乡村振兴的发展[4]。王波(2019)从绿色金融的服务角度出发，主张探索构建一个由“政府引导、市场运作、社会参与”共同推动的长效机制。他提出，应以绿色信贷为主要资金来源，同时结合绿色保险、绿色基金、绿色证券等多种金融工具，共同推动乡村的全面振兴和绿色可持续发展[5]。董宁(2020)则具体分析了绿色金融在乡村振兴中的多方面作用，包括加快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抑制污染性投资以实现乡村绿色发展，以及促进乡村人才的高质量发展[6]。曾学文(2024)强调农业农村的绿色发展离不开绿色金融的支撑，应该要加强对涉农绿色低碳领域的支持，加大涉农绿色金融产品创新的力度，并强化涉农绿色金融的科技支撑，以确保乡村振兴在绿色可持续的道路上稳步前进[3]。
在绿色金融对乡村振兴作用的研究方面，国外的文献相对较少，主要聚焦于金融在乡村发展中的普遍作用。Lisha Ma (2023)从双碳背景视角出发，认为应该通过加强绿色普惠金融与乡村振兴的协同发展，探索促进农村地区可持续发展的途径和方法，强调绿色普惠金融服务、政策支持以及资金和各项资源投入对于推动乡村振兴的重要性[7]。Sun Yu (2023)侧重从实证角度分析绿色金融对于乡村振兴的影响，认为随着中国脱贫攻坚的全面胜利，农村工作的重心已经转变为乡村振兴，并通过构建空间杜宾模型，实证分析绿色金融发展对乡村振兴水平的直接效应和空间溢出效应，得出结论：在制定乡村振兴发展政策时，应将金融高质量发展放在首要位置，深化区域经济合作，提高农村要素供给水平，使绿色金融发挥更大作用，支持乡村振兴[8]。Qin Lingmin (2024)认为新发展阶段的绿色发展既是可持续发展的延续和创新，也是新时代实现乡村全面振兴的内在要求和重要支撑。从概念内涵、现状、问题、原因、政策建议五个方面对绿色金融促进乡村振兴的研究进行了综述，阐述绿色金融促进乡村振兴发展的动力，对系统推进绿色金融与乡村振兴的理论与实践研究具有重要意义[9]。
3. 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困境与对策研究
3.1. 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困境
在绿色金融与乡村振兴的关系研究中，文秋捷(2019)指出了若干问题，包括配套机制协调性不足、法律空白、产品创新力度不足，以及缺乏优秀专业人才[10]。施永(2019)则聚焦于供需不匹配的问题，特别是绿色农业发展的资金需求难以满足、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融资困难，以及绿色金融服务供给的短缺[11]。杨世伟(2019)同样认为绿色金融的供给水平尚未达到乡村振兴所需，同时指出配套政策与组织体系的不完善，以及金融机构支持乡村振兴的动力不足[12]。高青(2019)发现绿色信贷、绿色债券、绿色保险等金融工具在支持农业、农村和农民发展方面存在不足和不平衡，同时政策体系也有待完善[13]。左正龙(2021)进一步指出绿色金融在助力乡村振兴过程中面临的困境，包括抵押品不足、绿色金融市场、机构和制度创新的滞后[14]。欧阳宇俍等人(2022)的研究也表明，农村绿色金融存在政府政策体系不完善、金融机构支持力度不够以及经营主体参与度不高的问题[15]。魏春华(2023)则强调了当前中国面临的几个主要问题，包括对绿色金融认识不足、农村金融机构规模偏小、农村绿色征信成本高以及农村金融人才匮乏。这些问题共同构成了当前绿色金融在支持乡村振兴过程中需要克服的挑战[16]。
3.2. 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对策研究
在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发展对策研究方面，学者们基于农村绿色金融的现状和问题，提出了一系列有针对性的对策建议，旨在为其有效服务乡村振兴奠定坚实基础。杨林(2019)提出建立农业绿色供应链金融模式，旨在通过优化绿色金融的供需环境，促进农业绿色发展[17]。文秋捷(2019)则强调提升农村绿色金融的专业水平，通过创新绿色金融产品与服务、完善财政体系以及构建风控机制，全面加强农村绿色金融的发展[10]。王劲屹(2019)主张政府发挥主导作用，建立绿色评估平台，并推动村民参与环保，以确保绿色金融体系在农村的全面实施[18]。刘文华等(2020)提出了保障分层绿色融资模式的策略，通过合理划分融资层次，满足农村多样化的绿色金融需求[11]。杨世伟(2019)认为乡村振兴的发展需要完善组织领导，加强创新驱动，建立健全配套政策机制，并优化金融机构的职能[12]。王四春和许雪芳(2020)则建议金融机构提升绿色服务意识，优化金融资源配置，实现乡村振兴与绿色金融发展的有效对接。这些对策建议旨在解决当前绿色金融在支持乡村振兴过程中面临的问题，推动绿色金融与乡村振兴的深度融合，为乡村振兴提供强有力的金融支持[19]。
4. 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实证研究
国内学者通过构建实证模型，深入探讨了金融发展与乡村振兴之间的关系。通过梳理多项研究结果发现，金融发展能促进农业技术进步、增加农民收入，从而推动乡村振兴发展。李晓龙(2019)利用多种计量方法，实证检验了农村金融深化对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传导机制，为理解金融发展在乡村振兴中的具体作用提供了新的视角[20]。陈曼(2019)的研究则分析了在乡村振兴战略下，农村金融服务水平受到几类因素的影响，包括人均GDP水平、城镇化发展程度、农村教育资源等[21]。陈东景和孙兆旭(2021)的研究表明，金融发展对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度化均有促进效应，但金融规模和金融效率对经济发达省份和欠发达省份的影响存在显著差异[22]。刘赛红(2021)的实证分析发现了一种双向促进效应，这种效应在金融资源配置与乡村产业振兴二者之间存在，并且这种效应在不同地区之间存在差异化影响[23]。
在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定量研究方面，国内学者也取得了一些成果。高青(2019)则专注于绿色金融工具在支持“三农”发展中的作用，发现绿色信贷、绿色债券、绿色保险等工具在支持过程中存在不足和不平衡的问题。其中，绿色信贷是主要手段，但其供需存在较为明显的不平衡，主要体现在区域、经营主体以及行业几个方面[13]。张婷婷(2023)通过构建PVAR模型，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对乡村振兴的金融支持进行了实证研究，发现农村金融发展对乡村振兴具有显著影响，并存在区域差异，有效提升了收入水平[24]。吴玉宇等(2021)的实证研究揭示了绿色金融发展对农村居民增收的显著促进作用，特别强调了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在这一过程中的主导作用[25]。韩磊(2021)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方法，实证检验得出绿色金融与农村发展之间存在较高的关联度，进一步证明了绿色金融在乡村振兴中的重要作用[26]。左正龙(2021)通过构建城乡发展空间均衡模型，分析了低碳金融作为绿色金融的重要分支，在实现乡村振兴总要求中的潜力，为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提供了新的思路[27]。舒泰一等(2022)基于熵权法、耦合协调度模型，构建绿色金融与乡村振兴指数，分析中国各省区市2011~2019年绿色金融和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状况，绿色金融对乡村振兴有显著促进作用，金融发展和城镇化水平越高，越有利于乡村振兴；工业发展水平对乡村振兴起负向作用[28]。李苏等(2023)从空间溢出效应角度构建空间杜宾模型，以经济发展水平和乡村数字化发展水平作为门槛变量构建门槛模型，实证分析绿色金融对乡村振兴的空间溢出效应及其动态非线性影响效应。发现乡村振兴具有显著的空间聚集特征，绿色金融对乡村振兴既有正向促进作用，也存在空间溢出效应[29]。
5. 结论与展望
本文综述了绿色金融助力乡村振兴的研究成果，重点探讨了绿色金融对乡村振兴的影响机制、面临的困境与对策以及相关的实证研究。首先，绿色金融通过资金配置、风险管理和信息披露等方式，引导社会资本投向节能减排、污染防治和生态保护等领域，实现了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双赢，成为乡村振兴的重要推动力量。然而，绿色金融在乡村振兴中的具体作用机制仍需进一步研究和明确，尤其在指标体系构建方面，亟待形成一个完善权威的指标构建方法。其次，尽管绿色金融在推动乡村振兴方面展现出巨大潜力，但也面临诸多困境，包括配套机制协调性不足、法律和政策空白、产品创新力度不够、专业人才缺乏等。这些问题制约了绿色金融在农村地区的有效推广和实施。针对这些困境，学者们提出了一系列对策，包括提升农村绿色金融专业水平、创新绿色金融产品与服务、完善财政体系和构建风控机制等。这些对策为绿色金融在乡村振兴中的有效实施提供了重要指导。通过实证研究，学者们验证了绿色金融在推动乡村振兴方面的实际效果，发现绿色金融发展有利于促进农业技术进步、增加农民收入，从而推动乡村经济的整体发展。然而，研究也表明，绿色金融在不同地区的作用存在显著差异，需要因地制宜地制定政策和措施。
针对绿色金融助推乡村振兴现有研究的不足，未来研究领域可多关注以下重点：一是测算指标优化，在借鉴国际经验的同时，结合中国国情优化绿色金融的测算指标，特别是金融排斥这方面的问题；同时，要重视指标分析与应用，深入分析测算指标所反映的问题，并根据这些指标探讨如何促进绿色金融和乡村振兴的协同发展。二是战略融合与政策支持，从结合国家发展战略的角度，深入研究绿色金融如何更好地支持农村产业发展和转型，以推动乡村振兴具体实现路径的发展。同时，应深入探讨如何完善绿色金融相关的政策和法律框架，提供更加有力的政策支持和保障。加强政府在推动绿色金融与乡村振兴中的引导作用，形成政府、市场和社会共同参与的长效机制。三是产品创新与服务提升，通过探索绿色金融与互联网、数字化等新兴技术的结合，不断创新绿色金融产品和服务，满足农村多样化的金融需求。特别是针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和绿色农业项目，应开发针对性的金融产品，提升金融服务的覆盖面和精准性，以创新方式推动绿色金融和乡村振兴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