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随着全球职业教育的发展，以校企合作为核心的现代学徒制已不断成为一种行之有效的职业人才培养方式。作为一种既涵盖教育体系，又融入劳动制度的校企联合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模式，现代学徒制在实现技能传承、加速技能强国建设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自2012年起，我国的现代学徒制在政策导向下逐渐得到认可和推崇。2021年10月，《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中明确提出，要“探索中国特色学徒制”[2]。2022年4月，《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正式公布，中国特色学徒制以法律形式得以确立。然而，当前我国学徒制发展仍面临诸多困境：学界尚未形成关于职业本科教育培养高技术技能人才的统一理论逻辑[3]；多地“遍地开花难结果”的实践境况致使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质量不高、社会认可度低的问题依然存在[4]。
2015年3月，英国宣布实施“学位学徒制”，确定在四个关键行业设置一级学徒培训名额[5]。同年，《英国学徒制：2020发展愿景》提出提升学徒的数量和质量有助于应对“在未来十年约有500万个高技能职位空缺”的挑战[6]。这种将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相结合的学徒制创新模式迅速收到广泛欢迎，被视为“近几十年以来英国高等教育最大的变化之一”[7]。在数十年的发展中，英国逐步克服了现代学徒制在法律法规、管理体系、资格认证等方面的瓶颈问题，实现了跨越式发展，成为国际职业教育界的典范[8]。此外，较于其他发达国家，英国现代学徒制在建设之初所面临的问题与我国相似[9]，其成功经验与我国现实需求更为契合，因此，本文试图剖析英国现代学徒制近一年的发展近况、成果挑战，以期为我国职业本科教育人才培养提供经验教训及有益启示。
近年来，随着技术的发展和劳动力市场的变革，“现代学徒制”一直都是各国主流报刊的关注焦点，英国作为学徒制的主要倡导者和实践者之一，探寻其媒体关于“学徒制”的话语建构具有重要意义。综合考察Web of Science和中国知网数据库中的高被引文献后发现，这些论文大多集中在职业教育、汽车工业、建筑科学与工程、贸易经济、计算机技术、会计、机械工业等领域，而从话语视角的相关研究成果则相对稀缺，存在较大空白。《泰晤士报》(The Times)创刊于1785年，是英国主流大报之一，该报以公正、准确、权威的新闻报道而著称，被誉为“英国社会的忠实记录者”。因此，本研究以《泰晤士报》2023年全年的报道为基础，用语料库和话语研究相结合的方法，旨在考察英国主流报刊关于学徒制话语的建构，深入了解过去一年英国在这一领域的政治讨论、社会关切以及媒体呈现，以揭示其所反映的社会现实，以期为中国的现代学徒制建设提供有益参考。
2. 研究设计
2.1. 语料采集
本研究通过Lexis Nexis新闻数据库，以“apprenticeship”为关键词收集了《泰晤士报》从2023年1月1日至2023年12月31日间的相关报道。为保证样本客观性，笔者人工剔除重复、无效样本，最终获得130篇文本，并以此自建小型“学徒制语料库”，该语料库共计92,249词。
2.2.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的研究方法是基于语料库的批判话语研究方法。费尔克拉夫(Fairclough)于1989年首次提出了批评话语分析的理念，并逐渐发展成为一种较为成熟的话语分析范式。该理论认为，话语是一种能够从意义上表征、标识和建构世界的实践[10]。在1992年，费尔克拉夫进一步提出了“文本–话语实践–社会实践”三维话语分析框架[11]，该框架致力于深入剖析话语中呈现的语言与社会的关系，揭示话语背后深层问题与真实寓意[12]。语料库不仅能提供大量真实的语言使用数据，识别碎片化文本中“习焉不察，出乎意料”的话语特征，更能将话语置于社会语境中，通过社会科学的不同理论解释话语中蕴含的文化、价值观念、意识形态等[13]。因此，基于语料库的批评话语分析能够进一步将批评话语定性分析的深度和语料库语言学定量分析的广度相结合，从而帮助研究者更有效地审视新闻媒体话语。本研究将基于此研究方法，借助语料库分析软件Antconc4.2分析自建“学徒制语料库”中的主题词、搭配词和索引行，据此对《泰晤士报》在2023年全年的学徒制报道进行批判话语分析，深入洞察英国社会对于这一职业培训模式的态度、期望以及对政策的反馈，旨在解决两个层面的问题：1) 英国主流媒体《泰晤士报》2023年对“学徒制”的关注焦点分别有哪些？；2) 英国主流媒体《泰晤士报》2023年建构了怎么样的学徒制话语？
3. 语料分析
3.1. 主题词分析
语料库语言学中的主题词指的是参照语料库比较时统计出的具有特殊词频的词，这些主题词在批判话语中具有重要意义，其所提供的这种信息能激励研究者以此为切入点，进一步采用定性方法解读某种语言现象[14]。参照语料库必须具备代表性和全面性，因此本研究选择了BNC (英国国家语料库)作为参照语料库，该语料库收录了20世纪后期以来现代英式英语约1亿单词。利用Antconc4.2软件，笔者将自建小型语料库的词表同BNC词表进行对比，统计得出20个高频主题词(表1)，并通过进一步定性分析，进一步观察2023年英国主流媒体对“学徒制”的话题热点与关注焦点。
Table 1. Top 10 KWIC (key word in context) in the 2023 “apprenticeship corpus” of The Times
表1. 《泰晤士报》2023年“学徒制语料库”中十大高频主题词
序号 |
高频主题词 |
频次 |
序号 |
高频主题词 |
频次 |
1 |
More (更多的) |
463 |
6 |
Government (政府) |
241 |
2 |
Said (说) |
447 |
7 |
Education (教育) |
238 |
3 |
Apprenticeship(s) (学徒制) |
402 |
8 |
Skills (技能) |
229 |
4 |
People (人们) |
345 |
9 |
University (大学) |
205 |
5 |
Year (年) |
283 |
10 |
Training (培训) |
197 |
除上表所列高频关键词外，还有10个较高频次的主题词：UK (英国)，NHS (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levy (税)，degree (学位)，jobs (工作)，businesses (行业)，investment (投资)，plan (计划)，companies (公司)，apprentice (学徒)。高频主题词凸显出英国主流媒体在报道“学徒制”时围绕着学徒制培训(apprentice, apprenticeship, training)、教育和技能发展(education, skills, degree, university)、职业和就业(jobs, companies, investment)、政府角色(government, UK, levy, plan)等话题。这些话题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过去一年中英国学徒制的现实样态及社会关切，如对于学徒制培训，报道中体现的社会舆论存在显著差异，人们对此莫衷一是。一些人对学徒税持积极的态度，认为政府通过收取企业的学徒税并提供配套经费的方式能有有效解决学徒制费用问题；然而，一些报道对学徒税的缺乏灵活性提出了批评，主张对相关制度进行改革。例如：
1) Tina McKenzie of the FSB said companies were struggling to hire “at all skill levels” and called on the government to maintain an apprenticeship levy which covers the bulk of a company’s training costs. FBS的蒂娜·麦肯齐表示，公司在“各个技能层次”都面临雇佣困难，并呼吁政府继续保留学徒税，以覆盖公司大部分的培训成本。
2) New regulations and public investment should not crowd-out private investment. The apprenticeship levy is a prime example of this. Its inflexibility has led to a drop in the number of new apprentices since its introduction in 2017, pushing funding away from the skills that industry needs. 新的法规和公共投资不应挤压私人投资。学徒税就是一个典型例子。由于其缺乏灵活性，自2017年引入以来，新学徒的数量减少，导致资金流向未能满足行业技能培训的需要。
在教育和技能发展方面，媒体报道的一个主要焦点集中在学徒计划对行业技能的影响上。多篇报道强调应当加大学徒计划的发展力度，以填补关键领域技术人才的缺口。在职业和就业领域，从报道中可以瞥见社会舆论对于学徒制作为职业跳板的关注，学位学徒制作为传统大学教育和职业培训的有机结合，在很大程度上节省了年轻人准备就业的时间及经济成本，符合社会发展和人才培养的趋势。在政府角色方面，报道主要聚焦于政府在推动学徒计划方面所发挥的作用以及面临的挑战。例如：
3) The chancellor has announced £50 million of funding over the next two years to increase apprenticeships in engineering and other “key growth sectors where there are shortages”. 财政大臣宣布未来两年将投入5000万英镑，以资助包括工程行业在内的“存在人才缺口的关键增长领域”的学徒计划。
4) Charles Woodburn, the chief executive of BAE Systems, said: “Providing high-quality apprenticeships and graduate programmes gives young people a route into long-term employment and helps to grow the talent we need to deliver vital national defence and security programmes.” BAE系统首席执行官查尔斯·伍德本表示：“提供高质量的学徒计划和研究生项目能为年轻人提供了一条通往长期就业的途径，有助于培养我们在关键国防和安全项目中所需的人才。”
5) Britain’s biggest supermarkets, including Tesco, Asda and Morrisons, are calling on the government to reform the apprenticeship levy to address “critical and persistent” labour shortages. 包括Tesco、Asda和Morrisons在内的多家英国超市呼吁政府改革学徒制度，以解决“关键而持续”的劳动力短缺问题。
3.2. 高频搭配词分析
某些词汇在语料中频繁出现于其他词汇的相邻位置，这一现象被称为“搭配”[15]。具体而言，搭配分析关注节点词与哪些词汇频繁共现，形成围绕节点词的高频搭配网络。搭配分析已被证明是话语分析的有效手段，不仅能揭示词汇关联的模式，还能展示一个词汇在语境中获得意义的方式，这种意义可能与其字面意义不同，甚至相互矛盾[16]。搭配跨距和测量方式的选择会影响分析结果，本研究将搭配跨距设定为“L5-R5”，搭配测量方式选择互信息值(MI)。互信息值的统计有助于识别与观察词汇搭配强度高的词汇，这些搭配词汇可能是在语料库中不易被发现的低频词汇，是对词频分析的补充，有助于全面了解语言形式以及话语之间的相互关系[17]。因此，本研究利用Antconc4.2软件制作了节点词“apprenticeship”共现的十大高频搭配词的词云图(见图1)，通过这些搭配词来分析新能源话语的特征。
Figure 1. The word cloud of top 10 collocates in the 2023 “apprenticeship corpus” of The Times
图1. 《泰晤士报》2023年“学徒制语料库”十大高频搭配词词云图
由图1可知，这些搭配词反映了“学徒制”的不同方面，笔者将之归纳为财政经济类、政策制度类、实施成效类三大类别。再结合相应的语料，进一步分析这些搭配词和节点词new energy共同构建的话语范畴。“levy, funding”等财政经济方面的搭配词展现了社会对学徒税和政府对学徒制度拨款力度的关切，凸显了财政支持对学徒制度稳健发展的重要性；“introduce, schemes, starts, reform”等政策制度方面的搭配词反映了社会对学徒制度相关政策的制定、方案的推出以及制度改革的高度关注，这一系列搭配词表明社会对于启动、推动以及改善学徒制度的关注是舆论的一大焦点。“completion, rate”等实施成效方面的搭配词，尽管在整体比例和参数数值上并不显著，但我们仍能从中窥见社会对学徒制度实施成效的高关注度。然而，仅仅对单一词汇进行考察显得过于狭隘和碎片化，为了更全面地理解和辨别语境，我们有必要深入研究语料索引行。通过进一步细读索引行，我们能够识别出《泰晤士报》在2023年围绕“学徒制”所呈现的不同话语类型。在接下来的分析中，笔者将逐一探讨这些话语类型的特征。
3.3. 索引行分析
索引行分析是语料库研究方法的核心，其能够呈现词汇的反复共现状况，提供有关词汇使用者意义倾向的信息，帮助我们深刻理解它们之间独特的关联和联想意义。通过对索引行的分析，我们能够发现高频词或高强度搭配词所无法揭示的主题和语言模式，有助于揭示文本潜在的深层意义。本研究利用Antconc4.2软件，获得含节点词“apprenticeship”的索引行共402条。笔者采取随机抽样的方式，从中选取100条进行话语类型分类及特征分析(部分见表2)。
Table 2. Selected concordance for the node word “apprenticeship”
表2. 节点词“学徒制”的部分索引行
Left Context |
Node Word |
Right Context |
for change to the government’s |
apprenticeship |
levy to ensure that “valuable |
calling for a review of the |
apprenticeship |
is being created. “There’s |
places. A new medicine degree |
apprenticeships |
with 5200 people employed in |
firms that jumped on the modern |
apprenticeship |
bandwagon a reason to celebrate. |
than half a billion pounds in |
apprenticeship |
levy funding was “wasted” and |
needs of the economy. The |
apprenticeship |
levy is nothing more than |
developing a new teaching degree |
apprenticeship, |
so more people can start |
level and senior leader management |
apprenticeships |
to upskill existing, knowledgeable |
terms, in the past 20 years. Degree |
apprenticeship |
programmes need a further boost. |
, opportunity and value for money. |
apprenticeship |
schemes need proper monitoring and |
3.3.1. 行业反馈和呼吁改革话语
观察“学徒制”索引行(见例6和例7)可知，《泰晤士报》在2023年关于学徒制的相关报道中，不乏来自企业、行业组织以及教学机构对学徒制度的反馈及呼吁。这类话语多侧重于对政府政策的评估以及对学徒培训改革的建议。这些话语从侧面反映了目前英国学徒制在实践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及挑战，不仅为我们理解学徒制度在不同社会背景下的运作提供了深刻见解，同时也为中国现代学徒制的建设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启示。
6) The campaign calls for change to the government’s apprenticeship levy to ensure that “valuable funds are no longer wasted, great applicants don’t have to be rejected due to strict rules and more young people and applicants from disadvantaged backgrounds can be brought into schemes”. 这次运动呼吁政府对学徒税进行改革，以确保“宝贵的资金不再被浪费，优秀的申请者不必因为严格的规定而被拒绝，同时可以吸纳更多弱势背景的年轻人和申请者参与计划。”
7) Make UK is calling for a review of the apprenticeship levy, an extension of the 12-month 100 per cent business rates reliefs on green plant machinery and equipment. Make UK呼吁对学徒税进行审议，延长对绿色工厂机械设备的12个月100%的减免企业税。
3.3.2. 学位和教育路径话语
在2023年间，《泰晤士报》大量报道了学位学徒制这一兼顾传统大学教育和职业教育优势的新型路径。学位级别学徒制作为学徒制体系的最高层级，承担着“为弱势群体拓宽职业道路”的功能，在促进英国社会流动性上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通过所示索引行(例8和例9)可知，当今英国社会的学位学徒制在专注高水平技能的同时，正朝着学科广度发展。学位学徒制不仅打破了学术与技能的边界，贯通了职业教育与高等教育，而且作为一种新的教育方式，提高了学徒的核心竞争力和信心。这一话语类型关注学徒培训与传统学位教育之间的关系，以及传统人才观念的转变。
8) The NHS is producing a long-term workforce plan and she wants it to be “very ambitious” in increasing the number of medical school and nurse training places. A new medicine degree apprenticeship is being created. NHS正在制定一项长期的人力资源计划，她希望该计划在增加医学院和护士培训名额方面“采取非常雄心勃勃的”措施。同时，该计划正在创建一项新的医学学位学徒制度。
9) While the regulator’s research is limited at this stage, it has given those law firms that jumped on the modern apprenticeship bandwagon a reason to celebrate. 尽管监管机构在此阶段的研究有限，但对那些迅速采纳现代学徒制度的律师事务所而言，这应该是喜闻乐见的。
3.3.3. 财政和经济话语
通过考察所示索引行(例10和例11)不难发现，该语料库的另一典型话语类型为财政和经济类话语。这一话语类型关注的是与学徒制度相关的财政和经济层面，多围绕“apprenticeship levy”以及“apprenticeship funding”展开话语建构。2017年4月，英国正式实施学徒税制度，政府通过征收学徒税增加学徒制经费，政策制定者期望通过此举解决学徒制费用问题，并调动雇主提高学徒数量、保证学徒质量的积极性。然而，通过对索引行的初步观察，我们发现有关学徒税制的话语并非始终积极或中立，反而更多的是承载负面情绪或怀疑态度的报道。这些负面评价反映了学徒税制在实际实施中可能存在的缺陷和不足，深入观察这些话语，我们能够更全面地剖析学徒税制在当今英国的发展现状和执行效果，同时也能发现同时也能发现其在解决潜在挑战和不断适应变革中的挑战。
10) More than half a billion pounds in apprenticeship levy funding was “wasted” and sent back to the government last year, according to the Co-operative Group, prompting fresh calls from businesses for reforms to a system they claim is broken. 根据Co-operative Group，去年超过五亿英镑的学徒税资金遭致“浪费”并退还给政府，企业纷纷称这一制度名存实亡，再度呼吁政府对其作出整改。
11) This month Britain’s biggest supermarkets, including Tesco, Asda and Morrisons, called on the government to “stop dragging its feet so businesses can upskill our workforce…The apprenticeship levy is nothing more than a tax on business and it must be reformed.” 本月，包括Tesco、Asda和Morrisons在内的英国多家超市呼吁政府“停止不作为，帮助企业提升劳动力技能……学徒税不过是变相对企业征税，必须进行改革”。
3.3.4. 行业需求和就业市场话语
经研究所列举的索引行(例12和例13)，笔者发现该语料库涵盖了另一类典型话语，即行业需求和就业市场话语。这一类话语集中关注学徒培训与行业需求以及就业市场之间的关系，报道内容通常突显特定行业对高技能劳动力的需求以及学徒制度如何满足这些需求，强调其在创造更多就业机会方面的作用。通过对索引行的初步观察，我们发现绝大多数报道对对学徒制度在培养专业技能、提高劳动力素质以及促进职业发展等方面的正面影响表示广泛认可。深入分析相关索引行有助于我们更全面了解学徒制度对就业市场的影响以及其在推动生产率发展上的独特价值。
12) That’s why we’re developing a new teaching degree apprenticeship, so more people can start a fantastic career in teaching, whilst earning a salary, avoiding student debt, and getting on with the job from day one.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正在推出一项新的教育学位学徒计划，让更多人在教学领域开启美好职业生涯的同时获得薪水，避免学生债务，从一开始便投身于工作。
13) Embedding a pipeline of skilled managers into the NHS, through proven routes such as degree level and senior leader management apprenticeships to upskill existing, knowledgeable and hardworking staff, is crucial if we are serious about finding a longer-term fix to the productivity problem. 通过实施学位层次和高级领导管理学徒计划等切实可行的手段，培养一批精通管理的人才，为国民卫生服务体系注入新的力量，提升现有富有知识且勤奋工作的员工的能力，这是解决生产力问题的关键。
3.3.5. 政府政策关注话语
观察“学徒制”索引行(见例14和例15)可知，《泰晤士报》在2023年关于学徒制的相关报道中存在不少关注政府政策的话语，这一话语类型侧重于报道中对政府在学徒制度方面的政策追踪，报道中常常提及政府的角色，政府制定的政策、法规以及企业、组织、个人社会各界对政府在学徒制度方面的期待。通过对相关索引行的深入观察和分析，我们能够更加全面和细致地理解和解读社会对于学徒制度的期望和展望。
14) Degree apprenticeship programmes need a further boost. (政府)需进一步推动学位学徒计划。
15) Apprenticeship schemes need proper monitoring and companies with high drop-out rates should be penalised. (管理部门)应对学徒计划进行适度监管，对于退出率较高的公司，应当采取相应的处罚措施。
4. 结语
本研究旨在通过基于语料库的批判话语分析方法，深入探究《泰晤士报》中关于“学徒制”的话语构建及其背后的社会意涵。采用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研究方法，结合Antconc4.2软件对自建语料库进行高频关键词分析，本揭示了英国主流媒体在报道学徒制时所围绕的核心话题，包括学徒制培训、教育和技能发展、职业和就业、政府角色等。通过进一步考察高频搭配词及索引行可知，《泰晤士报》在2023年有关“学徒制”的话语建构可以大致分为五大类：行业反馈和呼吁改革、学位和教育路径、财政和经济、行业需求和就业市场以及政府政策关注。这些类别不仅反映了学徒制在英国社会中的多维度影响，也展示了社会各界对于学徒制的不同声音。通过这种多维度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学徒制作为一种教育和职业培训模式在当代社会中的重要性，以及其在应对全球化和经济变迁中所面临的挑战和机遇。
“学徒制”是涉及教育、经济、政治、就业的复杂议题，对其话语构建也必然是多维度、多方面的。就此而言，本研究对《泰晤士报》相关报道的分析还不够深刻，对隐含的治理机制、公平准入、利益相关者等内容挖掘还不够，也缺乏对多个媒体学徒制话语的对比研究。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以增加语料的时间跨度，横跨多个媒体，从横向、纵向两个维度出发综合探讨不同媒体在报道学徒制时所采用的话语策略、立场取向以及这些因素如何影响公众对学徒制的理解和认知。通过这样的深入研究，可以更全面地揭示学徒制话语在众多媒体报道中的特点和影响，为未来学徒制的改革和发展提供更加科学和实证的依据。
致 谢
感谢学院老师悉心指导，感谢在语言学语料库领域辛勤耕耘的前辈研究者，你们的研究成果和智慧结晶是我学术道路上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