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the Willingness of Working-Age Female Workers in Community to Have a Second Child

摘要: 目的：探究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方法：选2022.01~2024.04期间重庆市各主城区社区辖区内165名适龄在职女职工为研究对象，调查其二胎生育意愿，收集其一般资料并访谈统计其二胎生育意愿原因，分析其二胎生育意愿影响因素。结果：165名在职女职工中，84名不愿意生育二胎，占比为50.91%；经单因素分析显示，年龄、文化水平、家庭人均月收入、一胎后产后抑郁、养育成本、身材改变、配偶家庭角色、对工作影响、心理弹性量表(CD-RISC-10)评分为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影响因素(P < 0.05)；经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年龄升高、文化水平升高、一胎产后抑郁、养育成本、配偶家庭角色、对工作负向影响降低为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独立危险因素(P < 0.05)；CD-RISC评分高为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独立保护因素(P < 0.05)。结论：年龄、文化水平、儿童养育成本、工作、配偶家庭角色、一胎产后抑郁及心理弹性水平均会影响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建议在降低儿童养育成本等政策的基础上，重视对女性及其配偶心理层面干预，减轻其生育二胎心理负担。

Abstract: Objective: To explor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working-age female workers’ willingness to have a second child in communities. Methods: 165 working-age female workers in our community during 2022.01 to 2024.04 were selected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to investigate the fertility intention of their second child, collect their general information and interview statistics on the reasons for the fertility intention of their second child, and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he fertility intention of their second child. Results: Among 165 female workers, 84 were not willing to have a second child, accounting for 50.91%; Univariate analysis showed that age, education level, per capita monthly family income, postpartum depression after having one child, parenting cost, body type change, spouse’s family role, influence on work, psychological resilience scale (CD-RISC-10) score were the influential factors for working-age female workers in the community to have a second child (P < 0.05).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increase of age, the increase of education level, postpartum depression of first child, parenting cost, spouse’s family role, and the decrease of negative influence on work were independent risk factors for working-age female workers in the community to have a second child (P < 0.05). High CD-RISC score was an independent protective factor for the willingness of working-age female workers to have a second child (P < 0.05). Conclusion: Age, education level, child rearing cost, job, spouse’s family role, postpartum depression and psychological resilience of female workers of working age in the community can affect their willingness to have a second child. It is suggested that on the basis of reducing child rearing cost and other policies,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to the psychological intervention of women and their spouses to reduce their psychological burden of having a second child.

1. 引言

2016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全面二孩政策改善完善计划生物服务管理的决定》，使我国正式进入“二孩时代”，但对提高我国出生人口数量未能达到预期。而生育行为与个人主观意愿有关，为提高我国生育率，可通过调查女性生育意愿后积极干预，以促进人口增长，缓解我国人口老龄化压力，解决劳动力逐年减少的问题，同时可促进房地产行业、家居行业等发展，促进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石婧瑜等学者对孕期妇女二胎意愿调查研究中发现，其不愿意生育二胎占比为47.42%，而年龄、家庭结构为其生育意愿主要影响因素(石婧瑜，孟开，侯梦池，等，2022)。邱蕾等学者研究发现，年龄小、农村户籍、第一胎非男孩的女性生育意愿更强(邱蕾，钟洁，孔偲伶，等，2022)。说明年龄、孕育史、居住地等均可能会对于女性生育意愿产生影响，但不同地区、不同特征女性其生育意愿可能存在一定差异。为此，选2022.01~2024.04期间重庆市各主城区社区辖区内165名适龄在职女职工为研究对象，对其进行二胎生育意愿调查，旨在为提升该地区生育率提供参考意见。

2. 资料与方法

2.1. 一般资料

选2022.01~2024.04期间重庆市各主城区社区辖区内165名适龄在职女职工为研究对象，年龄21~47岁，平均(34.02 ± 6.74)岁。纳入标准：① 社区辖区内登记在册在职女职工；② 均已育一胎；③ 认知正常、精神正常；④ 与配偶均具有生育能力；⑤ 资料完整；⑥ 对本次调查研究知情同意。排除标准：① 近期离异或配偶死亡；② 合并恶性肿瘤；③ 心脏、肝脏等器官严重功能障碍；④ 一胎患有严重先天性、恶性肿瘤等疾病，或一胎死亡。

2.2. 方法

自制二胎生育意愿调查表，一般资料(年龄、文化水平、联系电话、出生地、职业、家庭人均月收入、一胎产后抑郁情况)、二胎生育意愿(愿意、不愿意)、二胎生育意愿主观因素及心理弹性水平。

二胎生育意愿主观因素共计5个问题，包含：① 您认为养育成本高会影响二胎生育意愿吗？(会影响、不会影响)；② 您认为生孩子后身材改变会影响二胎生育意愿吗？(会影响、不会影响)；③ 您认为社交网络平台的使用会影响生育二胎意愿吗？(会影响、不会影响)；④ 您认为丈夫家庭角色和功能会影响生育二胎意愿吗？(会影响、不会影响)；⑤ 生育二胎对您工作有什么影响？(正向影响、负向影响)。

心理弹性调查：对其以CAMPBELL等学者整理的简版心理弹性量表(CD-RISC-10) (Campbell-Sills & Stein, 2010)进行心理弹性调查，共计10个评价条目，每个条目1~4分，分数高表示心理弹性好。

2.3. 统计学

以Excel统计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生育意愿情况。$\overline{x}\pm s$ 表示符合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t检验。%表示计数资料，两组比较χ²检验，等级资料秩和检验。以Logistic回归分析其二胎生育意愿独立影响因素。P < 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 结果

3.1. 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单因素分析

165名在职女职工中，84名不愿意生育二胎，占比为50.91%；经单因素分析显示，年龄、文化水平、家庭人均月收入、一胎后产后抑郁、养育成本、身材改变、配偶家庭角色、对工作影响、CD-RISC-10评分为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影响因素(P < 0.05)，见表1。

Table 1. Single factor analysis of reproductive willingness among eligible female employees in the community

表1. 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生育意愿单因素分析

资料		n	不愿意(n = 84)	愿意(n = 81)	χ^2/Z/t	P
年龄[n(%)]	<35岁	53	21 (39.62)	32 (60.38)	3.980	0.046
	≥35岁	112	63 (56.25)	49 (43.75)
文化水平[n(%)]	初中及以下	67	25 (37.31)	42 (62.69)	2.870	0.004
	高中及中专	54	31 (57.41)	23 (42.59)
	大专及以上	44	28 (63.64)	16 (36.36)
出生地[n(%)]	城镇	61	32 (52.46)	29 (47.54)	0.093	0.760
	农村	104	52 (50.00)	52 (50.00)

续表

职业[n(%)]	职工	97	48 (49.48)	49 (50.52)	0.998	0.318
	事业编	15	5 (33.33)	10 (66.67)
	公务员	7	2 (28.57)	5 (71.43)
	其他	46	29 (63.04)	17 (36.96)
家庭人均月收入[n(%)]	<2000元	86	53 (61.63)	33 (38.37)	3.243	0.001
	2000~3000元	52	24 (46.15)	28 (53.85)
	>3000元	27	7 (25.93)	20 (74.07)
一胎产后抑郁[n(%)]	有	21	15 (71.43)	6 (28.57)	4.054	0.044
	无	144	69 (47.92)	75 (52.08)
养育成本[n(%)]	会影响	94	57 (60.64)	37 (39.36)	8.274	0.004
	不会影响	71	27 (38.03)	44 (61.97)
身材改变[n(%)]	会影响	76	48 (63.16)	28 (36.84)	8.459	0.004
	不会影响	89	36 (40.45)	53 (59.55)
网络社交平台[n(%)]	会影响	94	51 (54.26)	43 (54.74)	0.979	0.323
	不会影响	71	33 (46.48)	38 (53.52)
配偶家庭角色[n(%)]	会影响	67	42 (62.69)	25 (37.31)	6.261	0.012
	不会影响	98	42 (42.86)	56 (57.14)
对工作影响[n(%)]	正向影响	43	12 (27.91)	31 (72.09)	4.249	0.039
	负向影响	122	56 (45.90)	56 (54.10)
CD-RISC-10 ($\overline{x}\pm s$ ，分)			27.43 ± 4.88	32.05 ± 5.17	5.905	<0.001

3.2. 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Logistic回归分析

以不愿意生育二胎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中比较存在统计学意义指标为自变量赋值(见表2)；经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年龄升高、文化水平升高、一胎产后抑郁、养育成本、配偶家庭角色、对工作负

Table 2. Assignment

表2. 赋值

自变量	赋值
年龄	<35岁为0，≥35岁为1
文化水平	初中及以下为0，高中及中专为1，大专及以上为2
家庭人均月收入	<2000元为1，2000~3000元为2，>3000元为3
一胎产后抑郁	无0，有1
养育成本	无影响0，有影响1
身材改变	无影响0，有影响1
配偶家庭角色	无影响0，有影响1
对工作影响	正向影响0，负向影响1
CD-RISC-10评分	以原始数据录入

向影响降低为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独立危险因素(P < 0.05)；CD-RISC-10评分高为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独立保护因素(P < 0.05)，见表3。

Table 3.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表3. Logistic回归分析

自变量	B	SE	Wald	P	OR	95%CI
年龄	0.562	0.577	5.378	<0.001	2.692	1.237~5.002
文化水平	0.421	0.439	4.075	0.002	1.986	1.153~3.218
家庭人均月收入	−0.258	0.267	2.326	0.059	1.451	1.069~2.037
一胎产后抑郁	0.488	0.501	4.934	<0.001	2.304	1.418~4.156
养育成本	0.597	0.602	5.884	<0.001	3.029	2.514~4.823
身材改变	0.196	0.202	1.876	0.264	1.198	1.052~2.358
配偶家庭角色	0.513	0.528	5.012	<0.001	2.336	1.644~6.359
对工作影响	0.484	0.499	4.764	<0.001	2.256	1.234~4.648
CD-RISC-10评分	0.669	0.698	6.537	<0.001	0.767	0.512~0.954

4. 讨论

4.1. 影响因素分析

生育率为保证国家经济发展重要基础。尽管近年来我国为提高新生儿出生率，我国相继出台了如《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工作方案》《关于进一步完善和落实积极生育支持措施的指导意见》等，通过各政策支持降低生育、养育难度以提升生育率，但仍未能获得良好效果。生育二胎，指已生育一胎女性再次生育，与未婚未育女性相比已经具有一胎生育经验，为提高我国生育率重点人群。但生育与个人主观意愿、家庭环境等因素有关，需分析其二胎生育意愿影响因素，并实施针对性干预，以提升其生育意愿，为我国人口增长提供参考思路。

本次研究显示，165名在职女职工中，84名不愿意生育二胎，占比为50.91%，不愿意生育二胎占比超50%。经调查统计及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年龄升高、文化水平升高、一胎产后抑郁、养育成本、配偶家庭角色、对工作负向影响降低为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独立危险因素(P < 0.05)；CD-RISC-10评分高为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独立保护因素(P < 0.05)，提示年龄、文化水平、养育成本、配偶家庭角色、对工作影响及女性心理特征均会影响其二胎生育意愿，分析原因为：

年龄：适龄女性指15~49周岁(生育期理论)，而最佳生育年龄为22~30岁，该年龄段女性具有精力旺盛、体力良好等特征，全身发育成熟。而一般认为年龄 ≥ 35岁属高龄孕产妇范围，出现卵子质量下降、妊娠期并发症发生率升高、产后自我修复时间长等特征，影响母婴健康。同时随女性年龄增长，其工作生活状态发生相应改变，对孕育、新生儿抚养精力不足，影响其生存质量。本次研究中女性均为适龄在职女职工，年龄范围21~47岁，共计112名女性年龄 ≥ 35岁，其中有63名明确表示不愿意生育二胎，可能与生育二胎后承担的生理风险、孕育质量风险增加有关。刘宁等学者在对842例医院待产的二胎产妇作为研究对象，对其进行再次孕育医院调查分析发现，超高龄(年龄 > 40岁)孕妇，其剖宫产、早产、新生儿窒息、巨大儿、围产儿死亡、产后出血发生率均显著提升，不良母婴结局会显著增加其心理压力，影响其再次孕育意愿(刘宁，许茜，2022)。可证实年龄升高为适龄女性二胎生育意愿危险因素。建议加强我国围产期保健建设，为适龄女性优生优育提供更优质支持，改善母婴结局。同时需加强心理层面干预，减少其因母婴结局产生的焦虑或抑郁情绪，提升其生育意愿。

文化水平：本次研究结果显示，文化水平升高会影响女性二胎生育意愿，考虑原因为，随受教育年限增加，女性年龄随之增加，部分文化水平较高女性已经处于高龄孕产妇范畴，影响其二胎生育意愿。女性文化水平升高，其工作环境、工作性质均相应改变，对其情绪、体力等均具有较大消耗，家庭生活时间较少，存在对一胎照护不足、家庭角色缺失等情况，无多余精力养育二胎，会影响其二胎生育意愿。但目前为止关于女性水平是否会影响其二胎生育意愿仍存在争议，即文化水平较低女性同样存在工作压力大、家庭生活角色缺失等情况。谢霄亭等学者在应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数据(CGSS2017)跨学科研究平台中调查分析发现，针对女性子样本中，生育意愿被解释量与女性受教育程度之间不存在显著的统计关系，提示女性文化程度与其生育意愿无关，与本次研究结果不一致，可能与研究选择样本量、地域性差异等因素有关，仍需继续深入研究(谢霄亭，马子红，2023)。

养育成本：本次研究结果显示，养育成本会影响适龄在职女性二胎生育意愿，而在本次研究中显示，其家庭人均月收入并不构成其二胎生育意愿影响因素，提示不同家庭人均月收入女性，其二胎生育意愿均会受养育成本影响，分析原因为，养育成本，指从女性孕育开始指二胎娩出后培养至具有独立生存能力期间花费的时间成本及经济成本。侯俊军等学者认为，该成本可能与居住地、对儿童教育理念等有关(侯俊军，岳诺亚，张莉，2023)。对于家庭人均月收入偏低人群，会在其能力基础上为而儿童选择更优质生存环境，而月收入较高人群，会在此基础上，通过增加儿童兴趣培养、教育培养而增加其养育成本。高养育成本会直接增加家庭经济支出。特别对于已经育有一孩家庭而言，二胎会进一步增加其家庭支出，增加家庭生活压力，甚至可能需要通过降低一孩生活成本满足二孩教育成本支出，存在对一孩教育质量、养育精力下降情况，影响一孩成长质量。在维持现有经济条件、秉持对一孩负责的态度等因素影响下，会影响其二胎生育意愿。罗志华等学者在对2019年西安市五城区数据分析中发现，已育一孩夫妇的平均打算生育子女数为1.35，其直接经济成本以教育成本、饮食成本为主，间接成本为机会成本、时间成本及人力成本，而机会成本、人力成本会降低0~3岁一孩家庭二胎生育意愿，机会成本、教育成本会减少4~6岁一孩家庭二胎生育意愿，人力成本、娱乐成本会降低7~12岁一孩家庭二胎生育意愿，可能与一孩不同阶段生长发育需求有关(罗志华，吴瑞君，贾志科，2022)。洪秀敏等学者在基于广东省的一项调查研究显示，收入与养育成本较高的家庭，青年女性生育意愿降低，其中养育成本为青年女性“不想生”原因，家庭条件可通过调节家庭成本调控其养育成本(洪秀敏，赵思婕，2022)，即收入较高家庭可基本符合生育二孩、三孩养育成本，降低其经济压力，与本次研究的养育成本会影响女性二胎生育意愿结论相同，但本次研究并未发生家庭月收入对其生育意愿影响，与该研究结论不一致，可能与地域性差异有关，仍需深入研究。但可证实家庭养育成本会直接影响一胎女性二胎生育意愿。因此建议对生育一孩女性加强经济、教育等方面个性化扶持，如降低教育成本、加强对一孩家庭经济支持、建立多元主体成本共承担机制、拓宽家庭减负渠道等，以降低其养育成本，提升其二胎生育意愿。

配偶家庭角色：生育、养育环境稳定性，与女性及其配偶家庭关系、配偶家庭角色承担情况存在直接关系，为女性生育意愿直接影响因素。本次研究结果显示，配偶家庭角色会影响社区在职适龄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分析原因为，儿童养育由父母双方共同承担，若女性配偶家庭角色缺失，如缺少精神支持、行为支持，则家庭日常生活、儿童养育工作均由女性承担，会增加其生理及情感压力。而若其一孩孕育过程中配偶家庭责任承担较少，会直接影响其二胎生育意愿。赵辉等学者在对高龄二胎孕妇心理健康影响因素分析中发现，夫妻关系为其心理健康主要影响因素，增加其产后抑郁发生风险同时，会影响其家庭生活信心、继续孕育意愿(赵辉，翟君丽，张贞，等，2023)。胡安荣等学者对2017年湖北省“城镇职工二孩生育意愿”调查研究发现，工作家庭冲突负向影响二孩生育意愿，该研究中，女性配偶、父母、配偶父母、亲友均为在职女性二孩生育意愿直接影响因素，提示家庭环境支持会影响女性生育主观意愿(胡安荣，杨明媚，包玉泽，2023)。建议需加强对男性及父母长辈健康教育指导，增强其社会责任感及家庭责任感，更好的完成家庭角色功能，为女性生育意愿提供更理想家庭环境支持。

对工作影响：女性孕育、产假、产后新生儿养育等均会影响女性正常工作状态，在其恢复至正常工作状态后，需快速完成自身角色转化，花费女性大量精力重新适应工作环境，增加其工作难度，特别对于节奏较快工作，部分女性重新恢复工作后，受其产后生理状态、精力状态等因素影响，可能会在工作机制影响下出现转岗、离职等情况。对于孕育一孩过程中已经明显其工作的女性而言，其对二胎生育意愿显著降低。刘建国等学者在一项研究中发现，劳动市场不确定性、人力资源内化均会影响女性生育意愿，可能存在孕育后失业状态，影响女性对社会价值需求质量(刘建国，陈婧，2022)。但目前关于如何调整女性孕育及社会角色之间平衡性仍处于探究阶段。因此建议女性配偶主动承担儿童照顾、家庭日常工作，为其提供来源于家庭的环境支持、行为支持及情感支持，减轻女性工作及家庭负担，帮助其更好的适应角色转变，提升女性生育意愿。

心理状态：本次研究结果显示，一胎产后抑郁、心理弹性均会影响女性二胎生育意愿，分析原因为，许泽洵等学者发现，产后抑郁发生原因复杂，与女性自身心理弹性、激素变化、环境影响等因素有关(许泽洵，许馨元，孙丽雪，等，2022)。倪冬梅等学者研究发现，若产妇一胎时已经出现显著心理变化，若外界影响因素及其自身心理弹性无明显改变，则会增加其二胎恐惧感(倪冬梅，邵惠芬，王珑玲，等，2022)。甘美等学者研究发现，特别对于身体素质较差、医院就诊治疗次数多的一胎儿童，会增加女性时间成本及经济成本及情绪成本，使其在儿童养育中易存在焦虑情绪，增加其对二胎恐惧感，影响其二胎生育意愿(甘美，任选辉，纳晨，等，2023)。同时，儿童教育为家庭重要焦虑情绪来源，在家校合作影响下，家长需配合学校监督学生作业完成情况，并在学校、工作微信消息中可进一步增加其焦虑情绪，增加其儿童抚养情绪成本。段会冬等学者在一项分析中发现，即使在“双减”政策下可减轻儿童课业负担，但会使家长出现教育焦虑复杂化情绪，单纯限制资本介入并不能从本根上解决家长教育焦虑问题(段会冬，莫丽娟，王轶哲，2022)。而在一孩养育中，医疗、教育、家庭环境等均会增加女性焦虑情绪，影响其二孩健康养育信心，因此会影响其二胎生育意愿。而若有良好心理弹性水平，在遇到工作、孕育及养育困难等情况时，可积极应处理，对减少不良情绪生成，使其维持良好心理状态面对工作及生活，减少其对生育二胎焦虑及恐惧感。因此建议在孕妇一胎围产期干预中增加对其心理支持，并帮助其建设正向思维方式，提升其对自身不良情绪应对及处理能力，改善其心理弹性水平；同时，了解家庭环境对其情绪状态影响，并通过对其配偶、长辈等健康教育，主动分担儿童养育工作，以减轻周围环境对其心理压力。在此基础上，在教育改革中不能将改革成败寄希望于家长的转变，必须从整体思维推动学校自身改革，降低儿童养育负担，减轻其对二胎焦虑及恐惧感，提升其二胎生育意愿。

4.2. 影响因素相互作用及心理学特征

心理学特征分析中，认为适龄女性二胎生育意愿可能与其高压力知觉、二胎恐惧症及需求未被满足有关。尽管社会号召适龄女性生育二胎、三胎，但孕育本身属于主观事件，与女性心理条件、生理条件均密切相关。因为已经有一胎生育经验，若在一胎孕育过程中存在诸多问题，在高压力知觉影响下，可能会使其产生二胎恐惧症，使其在联想到二胎或在孕育第二胎使产生的焦虑情绪，严重者可能会出现恐惧、回避等情绪，甚至出现使人衰弱的痛苦、基于恐惧及厌恶的身体反应，影响其二胎生育意愿，难以满足其生育动机。本次研究的影响因素中，适龄女性二胎生育意愿的生理结构符合了马斯洛需求理论的五大层次，年龄、工作、一胎产后抑郁及心理弹性水平对应生理与环境，配偶家庭角色对应支持、爱与归属，儿童养育成本、工作对应社会规范，文化水平、工作对应社会成就，而多种因素相互影响形成适龄女性二胎生育医院影响因素。

影响因素相互影响中，文化水平高，提示女性受教育时间长，对自身、家庭平均文化水平及综合素质要求较高，对儿童教育成本相应增加，若其对工作负荷较大，配偶难以提供良好家庭角色支持，会增加其工作负荷、工作焦虑感，难以平衡其工作及生活之间关系，若其一胎后已经存在产后抑郁，配偶不能提供有效支持，其在联想到生育二胎时会追忆既往情感变化及生理痛苦感，会增加其二胎孕育恐惧感。但若育龄女性具有良好心理弹性，可实现自我情绪调节、提升其应对能力，可帮助其以平常心对待生育问题，减轻其二胎恐惧感，并在家庭支持下共同孕育新生命，促进我国人口增长及社会进步。

5. 结论

综上，年龄、文化水平、儿童养育成本、工作、配偶家庭角色、一胎产后抑郁及心理弹性水平均会影响社区适龄在职女职工二胎生育意愿，建议在降低儿童养育成本等政策的基础上，重视对女性及其配偶心理层面干预，减轻其生育二胎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