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通过社会再范畴和积极区分印象管理策略，可以有效地降低性别刻板印象对职场女性的影响，前一种是为了淡化与女性的关系，而后一种则是凸显女性的正面特质。基于职业性别而实施的印象管理，是当前社会身份印象管理领域的一个重要课题，但却缺乏系统性的研究。因此，本论文以职场女性的视角，依据已有的研究成果，对印象管理策略、职业性别刻板印象与反刻板印象的交互作用进行了系统的文献梳理与归纳，探讨不同策略在不同步企业情境下的效果，为更好地挖掘女性人力资本价值，提升女性群体福利水平提供理论依据。
Abstract:
The influence of gender stereotypes on working women can be effectively reduced through social re-categorization and positive differentiation impression management strategies. The former is to dilute the relationship with women, and the other is to highlight the positive qualities of women. Impression management based on gender occupation is an important topic in the field of impression management of social identity, but it lacks systematic research. Therefor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workplace women and on the basis of existing research results, this paper systematically combs and summarizes the literature on the interaction of impression management strategy, professional gender stereotypes and anti-stereotype, discusses the effect of different strategies in the context of synchronized enterprise, and provides theoretical basis for better mining female human capital value and enhancing the level of female group welfare.
1. 引言
如何有效地利用女性员工的优势，减少企业的人力资源浪费，提高企业的福利水平，是提高企业员工素质的重要途径。Joshi，Neely，Emrich，Griffiths和George回顾了美国管理学杂志过去50年来对女性的研究成果，认为尽管最近几年对职场女性的研究有所下降，但职业性别刻板印象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改善[1]。而且大部分时候，职场女性的业绩评价和工资水平都比男性低，这也是造成性别歧视的原因之一。国内研究性别的学者将人力资源开发过程中的性别歧视问题分别进行了研究，以及探讨了国外关于人力资源开发、女性领导力开发、女性职业成功以及女性事业发展等方面的研究[2]，但对于如何解决或减轻性别刻板印象的负面效应，目前尚缺少从组织层面和个体层面上对解决职业性别刻板印象问题的理论指导。
2. 文献综述
2.1. 印象管理策略
由于性别身份的存在，职场女性受到了歧视与发展壁垒。因此，妇女有必要对自己的性别身份实施“印象管理”。女性的性别身份印象管理，是指女性在职场中，通过有意识或不自觉地改变他人对其女性化的认知，从而改变其对自己的女性形象的认知[3]。已有的研究将不同身份下的印象管理策略划分为两种类型，即：职场女性的社会再范畴策略是降低自己与所属的女性身份团体的关联，而职场女性的积极区分策略则强调女性的正向特征，进而给女性身份群体带来新的积极意义[4]。正如前面所提到的，在工作场所中，如何避免或者降低对职场女性产生的负面效应，是帮助企业更好地发挥和利用女性员工的作用的关键。针对职场女性在工作中应采用什么样的印象管理策略来赢得他人认同这一问题，研究者们从不同的理论角度出发，得出了截然相反的结论。
2.1.1. 社会再范畴策略
期望违反理论(Expectancy Violation Theory)与身份特质理论(Status Characteristics Theory)均认为女性应反抗女性性别刻板印象，模仿男性特质[5]；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角色一致性理论(Role Congruity Theory)指出，女性应当遵循性别刻板印象，从而展现女性特征[6]。这些理论都被大量的实证研究所证实，其中，每一种印象管理策略都具有正向、负向两方面的作用。
2.1.2. 积极区分策略
与社会再范畴策略相似，关于积极区分策略的作用也存在分歧。以角色一致性理论为基础的研究表明，只有满足了女性角色标准的女性，才能获得他人的认同[7]；而以身份特性理论为基础的研究则指出，显示女性化的形象证实了职场女性没有主动性或社会地位低下的刻板印象，从而获得消极评价[8]，许多研究也证实了这两个观点。
2.2. 职场女性刻板印象
印象管理是一种尝试去影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的过程。Singh等的研究表明，不同的性别、不同的职业对员工的印象管理有显著的影响[9]。
2.2.1. 性别刻板印象
性别刻板印象是社会对男性女性在行为、人格等方面的总结、归纳和概括，它对男性女性的感知、归因、动机、行为和择业等都有直接的影响[10]。性别刻板印象并非建立在客观的基础上，它来源于社会生活中的人们对于男性女性的普遍看法、态度和评价，这种观点会影响个人对男性女性的认知，进而形成偏见和成见。Moloto等的研究还表明，女性往往把自己与“低效率”、“不称职”和“智力低下”这一固有的刻板形象联系在一起，所以女性必须更加努力地工作以证明自己，而女性在领导岗位上往往容易被忽略，被低估，甚至被人利用[11]。Guadagno和Cialdini的研究表明，个人的印象管理策略必须符合其性别角色的预期，所以男性女性在本质上有明显的区别，而这一点在组织中却恰恰相反[12]。Rudman和Phelan往下一层面分析，女人一般被视为没有能力，没有野心，也没有竞争力，如果没有明显的女性优秀特质，她们的领导地位就会被忽略[13]。这种性别成见不但会在各个阶段损害职场女性的事业，而且还会给企业带来消极的后果，例如，女经理比男经理更不满意，更容易流动。
2.2.2. 职业刻板印象
职业刻板印象就是人们用一种固定的，僵硬的，单一的或者过于简单的方式去理解一个职业，然后根据这个定义对一个职业进行分类[14]，人们习惯拥有男人适合某些职业，女人适合某些职业的观点，而忽略了“知识”、“能力”、“特质”和“兴趣”等相关的因素。受传统的社会性别概念的影响，在现实的生活、学习和工作中，职业性别刻板印象是非常普遍的。一般人都觉得，男人是一个独立、坚强、勇敢、稳重、进取等人格特征的人，他们更适合从事一些具有开拓性和进取性的工作，比如科学家，工程师，公务员，警察等；女性具有细腻、敏感、关爱和温柔等个性特征，适合从事教师、顾问、护士和秘书等服务性职业[15]。这一僵化的就业观限制了女性在宽广的职业生涯中的追求，同时也阻碍了企业按照“任人唯贤”的科学思想吸收人才，这对于女性个体职业选择和发展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虽然现在女性的文化程度、社会地位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但实际上，女性在职场上的处境还是一样的，并且在全面开放“二胎”政策下，这一矛盾将进一步加剧。
2.3. 反刻板印象
反刻板印象是一群人在某种特定的特性上出现了与他们应有的固有形象相悖的现象[16]。比如，在性格特征方面，男人是独立、勇敢、坚强的，而女人则是柔弱、细腻的，男人温柔细腻，女人坚毅勇敢，则是反陈规的表现。从家庭的分工来看，女人在外面拼搏，男人在家里照顾孩子，这与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结构相违背，也是一种反刻板印象的体现。
已有研究表明，反刻板印象的启动能够有效地减轻人们对刻板印象的理解，Blair等研究表明，在反刻板印象形成过程中，人们对性别刻板印象进行了调控和削弱[17]。贺国荣研究表明，自觉主动的反刻板印象组比非想象组具有更弱的“性别–领导”刻板印象[18]，且反刻板印象能唤醒被试反抗刻板印象的意志，故使用反刻板印象能显著改善个体内隐的刻板印象态度[19]。连淑芳研究了反刻板印象对内隐刻板印象的影响，发现反刻板印象的启动可以有效地干预职业自我刻板印象，并且在干预效应方面，男性比女性更有效，但在职业性别刻板印象方面则无显著差异[20]。
3. 结论与展望
3.1. 结论
本论文将“撕标签”定义为社会再范畴策略，旨在破除以往对职场女性的消极刻板印象，降低其与女性特质之间的关联，发现社会再范畴策略对于女性缓解刻板印象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在对女性更为友好的公司中，应该更多地采用社会再范畴的策略，来破除职场女性身上的固有标签；此外将积极区分策略定义为“换标签”，发现积极区分策略对职场女性打破刻板印象有正向作用，在对职场女性不太友好的企业，以采取表现女性积极特质的柔和策略抵消对职场女性不利的刻板印象，能更好的表现女性形象特质，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然而，反刻板印象的研究结果表明，刻板印象是可以被修正的，可以得出反刻板印象这一方法对刻板印象干预的有效性，但也反映了刻板印象无法彻底去除，显示出刻板印象具有持久性。
3.2. 展望
当前，无论是企业还是刚步入工作岗位的女性，其在择业、录用等工作中都会受到性别刻板印象的影响，因此，本论文从印象管理策略与反刻板印象两个方法出发，探讨其对职场女性职业性别刻板印象的影响。本项目的研究成果将有助于促进我国职场女性正确认识自己的性别角色，形成正确的性别角色定位，并正确看待其负面效应，并为我国当前的就业歧视问题和人才培养工作提供现实的参考。同时本研究对职业性别刻板印象干预手段的探讨，希望有助于职场女性找到既合理又有效的干预方法突破职业性别刻板印象的束缚、树立正确的职业观念，使职场女性在职业生涯的发展与规划上，拥有更多的选择权、开辟更多就业渠道、拓宽她们的就业择业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