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礼貌研究的社会转向
The Social Turn in Politeness Research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terpersonal Pragmatics
DOI: 10.12677/ml.2024.126484, PDF, HTML, XML, 下载: 21  浏览: 58 
作者: 魏毓伟:中国矿业大学外国语言文化学院,江苏 徐州
关键词: 人际语用学礼貌人际关系Interpersonal Pragmatics Politeness Interpersonal Relation
摘要: 礼貌是语用学研究中经久不衰的重要议题,但人际语用学的提出推动了礼貌研究的新发展,为礼貌研究提供了新视角。本文通过梳理、综述传统语用学中的礼貌研究、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的礼貌研究——礼貌的概念、礼貌的研究侧重以及礼貌与人际关系的融合研究,发现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的礼貌成为了一种社会实践,融入和考察了更广泛的社会文化和社会背景,具有广泛性、包容性和更强有力的阐释力。
Abstract: Politeness is an essential and enduring research topic in pragmatics, but new developments in politeness research have been promoted by the advent of interpersonal pragmatics, which provides new perspectives for politeness research. By reviewing the study of politeness in traditional pragmatics, the study of politeness in interpersonal pragmatics—the concept of politeness, the focus of the study of politeness, and the study of the integration of politeness and interpersonal relation, this paper finds that politeness in interpersonal pragmatics has become a social practice that integrates and examines a broader socio-cultural and social context. It has been found to be broad, inclusive, and more powerfully interpretive.
文章引用:魏毓伟. 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礼貌研究的社会转向[J]. 现代语言学, 2024, 12(6): 431-437. https://doi.org/10.12677/ml.2024.126484

1. 引言

近年来,随着语用学的不断发展,人际之间的语用问题越来越引起学者的关注。随后,Locher & Graham [1]提出并阐述了人际语用学的概念,使之成为社会语用学重要的讨论议题。虽然“人际语用学”这一概念从提出至今仅有十余载,但是该研究受到了众多学者的关注,是语用学研究的新发展。简单来说,语用学是研究使用中的语言,那么人际语用学则涉及的是交际过程中人们使用的语言,它关注的是语言使用中的人际关系或关系方面。换言之,人际语用学聚焦于人们如何在交际过程中运用语言来建构和维系人际关系[2]。人际语用学将人际关系的不同方面,如礼貌、面子、关系等作为研究对象,扩大了语用学的研究视域,由此变革了传统语言语用学通过分析说话人意图和言语行为、自上而下探究语言本质的研究路径[3]

自20世纪70年代以Lakoff、Brown、Levinson等为代表的西方学者开始关注语言的礼貌现象以来,礼貌研究便一直是语用学中的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传统礼貌研究把礼貌看作是避免人际冲突的策略,是减少面子威胁行为的补偿手段。也就是说,当人们考虑到自己或别人的脸或面子时,礼貌就成了很有用的语用手段[4]。然而,人际语用学主张把礼貌看作一种社会实践,从整个话语过程才能判断是否礼貌[3]。这是礼貌研究的新视角。因此,本文首先概述人际语用学的研究现状,接着梳理传统语用学中的礼貌研究,最后从礼貌的概念化、礼貌的研究侧重以及礼貌和人际关系的融合研究三方面综述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的礼貌,以此来探讨礼貌研究的新发展,从而呈现礼貌问题在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的研究现状。

2. 人际语用学的国内外研究概况

马克思主义哲学观认为一切事物都处于普遍联系之中,因而人也不例外,那么人与人交际或交往中的语用研究便不可忽视。尽管语言语用学研究中也涉及到人际关系,但人际语用学这一概念正式提出不过十余载。Locher & Graham指出人际语用学旨在研究社交场合如何使用语言构建和处理人际关系[1]。由此看出,这一概念更加强调语言在真实的人际交往和人际关系中的运用。刘平认为它的起始点和方法都与传统语用学不同,即人际语用学关注人际关系,分析始于语境,聚焦所有参与者、互动过程以及交际中关涉的社会文化因素,同时它自下而上,多用话语分析和人种志话语研究法探究更具广泛意义的人际关系与联系[5]。因此,人际语用学聚焦面子、礼貌等传统语用研究议题的同时,又扩大了语用学的研究视域,更加重视交际参与者在人际交往中的语言选择策略,为语用学研究注入了新内涵。

在中国知网(CNKI)中文数据库中将“人际语用学”作为“主题”进行检索,得到123条结果,其中学术期刊91篇。下图显示的是总体趋势分析,即年度发表量趋势。如图所示,关于“人际语用学”这一主题的年度发表量总体呈上升趋势(见图1)。尽管2015年之前有少量文献涉及到“人际”、“交际”等关键词,但国内对人际语用学的关注始于2015年冉永平发表的论文,即身份构建的人际语用学研究:现状、原则与议题。此后,特别是2016年后,发文数量急速上升。这是因为基于国内外学者前期已对人际语用相关理论进行了大量阐释解读,学界对人际语用学有了一个较为清晰全面的认识,从此国内学者开始从不同的研究方向或研究对象来探讨人际语用学。

https://kns.cnki.net/kns8/Visual/Center

Figure 1. Domestic annual publication trends on interpersonal pragmatics

1. 国内人际语用学主题年度发表总趋势

此外,除发文数量的变化,根据主题分布来看,国内研究既聚焦于人际语用学的本体论研究,又将人际语用学作为语用议题的研究视角,如“人情原则”、“身份建构”等问题的研究,同时也将人际语用学与“医患会话”“网络话语”等新兴话语相结合(见图2)。如雷容梳理人际语用学视域下的网络话语研究,并在此基础上归纳相关研究所呈现的社会性和融合性新趋势,为网络语境下的话语研究提供了新的启示[6]。综上所述,我国人际语用学朝着研究本土化方向发展,具有跨学科性和多维度融合性,影响人际关系建构的各种因素仍是人际语用学研究的重点,如身份、礼貌、情感等因素。

https://kns.cnki.net/kns8/Visual/Center

Figure 2. Distribution of topics in domestic interpersonal pragmatics

2. 国内人际语用学主题分布数量

在Web of Science数据库中检索主题“interpersonal pragmatics”,同时将语言和研究方向限定为“英语”和“语言学”,得到292条结果,其中论文283篇。仅从数量上看,国外对于人际语言学的研究要多于国内。根据年发表量统计图,国外关于“人际语用学”这一主题的年发表量总体呈波动上升趋势。而且国外对于人际语用学的研究要早于国内(见图3)。这是因为国外众多学者对人际关系给予大量关注,在此基础上Locher等人提出了人际语用学这一概念,从此开启了语用学研究的新视角。

https://www.webofscience.com/wos/alldb/analyze-results/7eb2146b-d2d8-4ae1-ab75-dc9769f01f20-5493233a

Figure 3. The annual publication volume of interpersonal pragmatics abroad

3. 国外人际语用学年发表量

综上所述,尽管人际语用学这一概念提出至今仅有十余载,但它受到了国内外学者足够的重视,是语用学研究的新发展。此外,人际语用学处于迅速发展阶段,它具有强大的包容性,除了传统的语用议题,它还可以考察影响人际关系建构的各种因素。同时,它还与不同的言语行为、交际互动场景、交际主体紧密联系,更加关注除语言本身之外的真实人际交往层面,具有真实性、动态性。因此,该视角下的礼貌研究具有更强大的阐释力和生命力,对其研究现状进行综述能够促使更多读者关注这一新视角,推动礼貌研究和人际语用学的新发展。

3. 传统语用学中的礼貌研究

在传统语用学或是语言语用学中,礼貌研究的重点是如何使用恰当的语言策略,消除摩擦和冲突,达到交际目的。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以Lakoff、Brown、Levinson等为代表的西方学者开始关注语言的礼貌现象。以他们为代表的传统礼貌研究主要基于Grice的合作原则和Austin的言语行为理论对交际中“异常”(deviation)现象进行语用阐释,由此出现了具有影响力的礼貌原则和礼貌理论[7]。礼貌原则是Leech为了弥补合作原则在某些问题上解释力不足而提出的,他认为礼貌具有交际利他性。Brown & Levinson提出了礼貌理论,首次将礼貌和面子概念联系起来,采用礼貌-面子范式解释人际交往中普遍存在的礼貌现象[8]。Brown & Levinson认为人们交际中总会包含一些威胁面子的言语行为(Face Threatening Acts) [9]。换句话说,交际双方的话语总会不同程度地使对方或自己的消极面子和积极面子受到威胁或损害。因此,人们要采取一些礼貌策略,来减少对面子的威胁。从这个角度上看,Brown和Levinson将礼貌视为减少威胁面子的行为而采取的补偿手段。

由此可见,传统语用学中的礼貌研究将关注点放在语言层面,脱离了真实的交际语境,孤立静止地考察交际者在使用词语、句子时是否遵守礼貌原则,是否造成交际冲突。这一阶段的礼貌研究并非完全排斥人际关系,只不过人际关系被孤立地视为人际交往的根本目标和影响礼貌策略和面子的语境因素,如Brown、Levinson、Lakoff、Leech等提出的相关礼貌理论,其根本交际目的最终都是调解人际关系,促进人际和谐。人际关系在礼貌研究出现了“话语转向”之后,才受到了更多的重视。近年来,众多学者掀起了礼貌研究的新浪潮,如规约、仪式成为判断礼貌与否的根据[10];人际语用学成为礼貌研究的新视角[1] [11]等。这些礼貌新浪潮展现了跨学科多维度融合的趋势,拓宽了礼貌研究的路径,变革了礼貌研究的方法,即采用自下而上的研究路径,强调交际参与者在人际关系评价中的重要作用[3]。因此,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的礼貌研究具有前沿性和创新性,本文对其进行综述,希望能够给予读者一些参考价值。

4. 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的礼貌研究

4.1. 礼貌的概念

Eelen认为在日常实践中,礼貌不是在说话者产生行为时发生,而是在听者评价该行为时发生。礼貌的本质就在于这个评价的时刻[12]。不管是听者评价说话者,说话者评价自己,还是信息提供者评价假设的说话者或话语,评价的时刻总是存在的。事实上,在实践中,它被证明是研究礼貌的唯一途径。这说明礼貌需要在日常交际中加以评价,没有脱离人际交往的礼貌。因此,礼貌越来越被描述为一种人际关系、态度或评价。

Haugh认为我们不仅需要把对礼貌的评价看作是在社会实践中产生的,而是更要把礼貌作为社会实践本身的一种形式进行理论化[13]。他认为将礼貌概念化为社会实践是建立在这样的主张之上的:社会行为和语用意义不仅仅是完成众多互动的手段和基础,更重要的是我们通过这些互动构成了我们的日常生活,它们也是不可避免的道德秩序[13]。因此,它们也可以在部分的谈话互动中被解释为对人和或对关系的评价。由此说明礼貌评价本身就是一种实践活动,它本质上是对人与关系的评价,因而与人际交往互动关系紧密。

人际语用学把礼貌看作为一种社会实践,结合研究者和交际参与者的双向路径,在语料分析中将微观层面的语言使用特征与宏观的社会文化语境结合起来,人际关系成为了礼貌评价的核心,兼顾所有的交际参与者,而不是单一的说话人或听话人,探究意义共建中的礼貌和人际问题[3]。综上所述,在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礼貌除了是交际者对交际做出的评价,是威胁面子的补偿手段,更是作为一种社会实践,同时全部交际参与者都被作为实践中的一部分加以考察,探讨和解释交际者如何在交际中动态共建人际关系。

4.2. 礼貌的研究侧重

传统语用学对礼貌的研究中也涉及了人际关系,如Leech的人际修辞论[14],Brown和Levinson的面子论与礼貌等都显示了人际关系维度是语用学所涵盖的议题[9]。但这些研究大多是把人际关系作为语境因素糅杂在对面子和礼貌研究中,缺少对其单独分析[2]。同时,传统礼貌的原则、准则等的普适性受到质疑,因为不同社会文化语境存在不同的礼貌体现与判定标准,即使在一社会文化的不同交际群体和不同交际事件中也可能存在差异[3]。此外,谢朝群和何自然认为,传统礼貌研究剔除了无意识的礼貌策略行为,他们都是在讨论有意识的礼貌策略行为,真实的情况是,礼貌有不可预测的成分。同时,礼貌的规范在具体的社会文化中是不同的,因而需要考虑具体的交际语境[15]。正如Eelen所指出的那样,礼貌在本质上是一个具有动态特征的话语概念,不是一个客观存在或静态认定,脱离具体的交际语境,礼貌问题其实并不存在[12]

相比之下,人际语用学把对礼貌的判断范围扩大到所有交际参与者、整个交际过程以及事后影响,甚至到更宏观的社会文化背景因素。为此,判断的依据从说话人意图、听话人评价与感受、事后影响扩展到相关的道德秩序、社会规约等[3]。由此看出,人际语用学弥补了传统语用学中礼貌研究的缺陷,更加侧重话语的全过程,扩大了其判断范围,使研究结果更具普适性。近期的人际语用学研究使用社会规约和框架来判断礼貌与否。如冉永平和刘平提到Terkourafi、Culpeper、Kádár等学者对规约和框架的内涵做出阐释,并解释其如何判断礼貌[3]。他们得出结论,人际语用学把(不)礼貌看作一个具有动态特征的话语概念,采用自下而上为主、自上而下为辅的双向路径,在特定社会文化背景下,从话语的全过程去判断(不)礼貌。从此可以看出,人际语用学下的礼貌研究采用了与传统语言学相反的研究方法,更加侧重社会心理,即全部的交际参与者在礼貌评价中的重要作用。

4.3. 礼貌与人际关系

随着人际语用学这一专门概念的提出,语用学更加重视特定语境下交际参与者如何使用语言去管理和协调关系,人际关系逐步成为语用学研究的核心内容,而不仅是一种语境因素或交际目标[7]。冉永平和刘平指出,礼貌研究的焦点是人际关系,而不再是交际者如何实施礼貌,且礼貌研究就是人际关系研究[16]。据此,Spencer-Oatey称之为语用学研究的“关系转向”(relational turn) [17]。早期的礼貌研究孤立地考察语言,试图发现普适的礼貌准则、原则及策略。然而,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人际关系,将礼貌置于较为广泛的具体的交际语境中进行研究。也就是传统语用学中的经典议题“礼貌”与人际语用学的核心“人际关系”的融合研究。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的关系研究从更广阔的社会文化背景看待面子和礼貌等问题,不再从静态的角度探讨特定人际关系对语言及策略选择的影响和效果,而是根据具体社会、文化和交际情景等,聚焦于所有参与者,探究语言和非语言等多模态资源所呈现、建构和维持的人际关系极其变化,这为当代人际语用学的探究带来了一些新变化[16]

陈新仁认为,一方面,与礼貌相关的言语行为或话语是判断人际关系取向的重要依据,为关系研究提供了有力的语言实据[18]。另一方面,关系管理作为交际互动的终极目标,也是判断特定语境下话语策略是否礼貌的标准。所以,礼貌与人际关系研究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冉永平和黄旭总结人际关系研究需要注意相关问题。首先,礼貌具有文化特殊性。从礼貌视角探究人际关系,以及人际关系的理论建构,都存在文化限定性和语境的特殊性,因此需要注意相关结论的普适性。其次,鉴于语言文化的相对性,并非在所有文化中的人际关系都与礼貌紧密相关,因此关系研究必须立足于特定的文化视角[7]。以上研究都为人际语用学视角下人际关系与礼貌的研究做出了较为详实的解释与说明,揭示了人际语用中人际关系问题的研究多视角的融合性趋势。

5. 结语

人际语用学并不是一个崭新的概念,自其诞生以来,便受到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礼貌研究在人际语用学视角下也得到了新的发展。但是人际语用学的核心——人际关系,直到近年来才广受关注。人际语用学在国内外得到了良好的发展,它不仅与身份构建、情感研究、网络话语、医患关系话语等研究相结合,还与传统语用话题多维度融合,为语用学注入了新的生命力。此外,人际语用学在本土化研究中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本文通过梳理人际语用学的概念及国内外研究概况、传统语用学中的礼貌研究、人际语用学下礼貌的研究,发现在绝大多数传统礼貌研究中,礼貌都脱离了普遍而又广泛的交际参与者,人际关系被孤立静止地视作影响礼貌评价的语境因素。然而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的礼貌成为了一种社会实践,融入和考察了更广泛的社会文化和社会背景,具有广泛性、包容性和更强有力的阐释力。而礼貌与人际关系的融合研究会推动人际语用学和礼貌的研究走向新趋势,迎来新发展。当然,礼貌只是关系研究的视角之一,人际关系研究还需触发不同文化语境下的关系要素,如情感、人情原则等,从而更精准地把握交际参与者之间建构人际关系的语境线索和动态表现。

参考文献

[1] Locher, M. and Graham, S.L. (2010) Introduction to Interpersonal Pragmatics. In: Locher, M.A. and Graham, S.L., Eds., Interpersonal Pragmatics, Mouton, 1-13.
[2] 袁国荣. 国内2010-2020年人际语用学研究: 范围、应用与方法[J]. 外语与翻译, 2021, 28(2): 46-52, 98.
[3] 冉永平, 刘平. 从语言语用学到人际语用学看(不)礼貌的研究嬗变[J]. 外语教学, 2021, 42(4): 31-36.
[4] 顾曰国. 礼貌、语用与文化[J]. 外语教学与研究, 1992(4): 10-17, 80.
[5] 刘平. 语用学研究的关系转向——人际语用学: 范围、对象与方法[J]. 外语学刊, 2017(5): 20-25.
[6] 雷容. 人际语用学视域下网络话语研究的新趋势[J]. 现代外语, 2022, 45(5): 710-720.
[7] 冉永平, 黄旭. 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的礼貌与关系[J]. 外国语, 2020, 43(3): 35-45.
[8] 周凌. 国外面子与(不)礼貌研究的历时演变及内在关联[J]. 现代外语, 2018, 41(5): 721-731.
[9] Brown, P. and Levinson, S.C. (1987) Politeness: Some Universals in Language Usa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0] Terkourafi, M. and Kádár, D. (2017) Convention and Ritual (Im)politeness. In: Culpeper, J., Haugh, M. and Kádár, D., Eds., The Palgrave Handbook of Linguistic (Im)politeness, Palgarve Macmillan, 171-195.
[11] Locher, M.A. (2015) Interpersonal Pragmatics and Its Link to (Im)politeness Research. Journal of Pragmatics, 86, 5-10.
https://doi.org/10.1016/j.pragma.2015.05.010
[12] Eelen, G. (2001) A Critique of Politeness Theories. St. Jerome.
[13] Haugh, M. (2013) Im/Politeness, Social Practice and the Participation Order. Journal of Pragmatics, 58, 52-72.
https://doi.org/10.1016/j.pragma.2013.07.003
[14] Leech, G. (1983) Principles of Pragmatics. Longman.
[15] 谢朝群, 何自然. 质疑“礼貌策略说”和“礼貌规范说” [J]. 福建师范大学学报, 2005(3): 43-47.
[16] 冉永平, 刘平. 人际语用学视角下的关系研究[J]. 外语教学, 2015, 36(4): 1-7.
[17] Spencer-Oatey, H. (2011) Conceptualising ‘The Relational’ in Pragmatics: Insights from Metapragmatic Emotion and (Im)politeness Comments. Journal of Pragmatics, 43, 3565-3578.
https://doi.org/10.1016/j.pragma.2011.08.009
[18] 陈新仁. 言语交际者关系管理模式新拟[J]. 外语教学理论与实践, 2018(3): 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