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干燥综合征是临床上常见的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以全身性或局部性的黏膜和皮肤干燥发病特征。在临床中，常以眼、口腔、鼻腔、咽喉等部位干燥为主，日久极易引起眼睛疲劳、视力模糊、口腔溃疡等疾病。同时干燥综合征还可伴随全身乏力、四肢关节疼痛、皮疹等临床表现，给患者的生活及工作带来影响。现代医学治疗干燥综合征以药物为主，临床常用药物包括阿巴西普、维生素A、唾液腺灌洗等为主，具有一定效果，但长期应用也有一定的副作用。中医治疗干燥综合征主要以中医内治法和中医外治法为主，效果明确。本文将从中西医角度治疗干燥综合征进行总结，以为临床治疗提供参考。
Abstract:
Sjogren’s syndrome is a common clinical autoimmune disease characterized by systemic or localized dryness of mucous membranes and skin. In clinical practice, dryness in the eyes, mouth, nose, throat and other parts of the body is often the main cause. Over time, it can easily cause eye fatigue, blurred vision, oral ulcers and other diseases. At the same time, Sjogren’s syndrome can also be accompanied by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such as general fatigue, joint pain in limbs, and rashes, which can have an impact on the patient’s life and work. Modern medical treatment of Sjogren’s syndrome mainly relies on drugs. Commonly used clinical drugs include abatacept, vitamin A, salivary gland lavage, etc., which have certain effects, but long-term use also has certain side effects. TCM treatment of Sjögren’s syndrome mainly focuses on internal TCM treatment and external TCM treatment, with clear effects. This article will summarize the treatment of Sjogren’s syndrome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to provide a reference for clinical treatment.
1. 引言
干燥综合征是临床上一种慢性的自身免疫性疾病，临床主要以眼耳口干燥、一侧或者双侧的腮腺肿大、猖獗性龋齿或者阴道及皮肤的干涩、甚者出现关节疼痛等。本病除了病及上述器官外还可病及肺脏、肾脏和甲状腺甚至是神经系统。若出现肺和肾脏功能的异常，其预后往往较差[1]。按照其发病原因分为原发性及继发性，前者是独立性疾病，临床不伴随其他的病症；而后者则是由其他疾病引起，如：系统性红斑狼疮、类风湿性关节等。随着社会经济及大众生活方式的改变，本病的发生率逐年上升，有调查数据提示：目前，我国干燥综合征的发病率在0.29%~0.77%，而发病年龄多在40至50岁，女性的发病率明显高于男性。本病的往往难以治愈、病程长，部分患者进展较快，可对身体的各个系统均造成不可逆的损害。对于干燥综合征的治疗，目前临床上一般予综合治疗，主要包括局部性治疗和整体的治疗。局部治疗主要从干燥综合征累及的主要部位着手，一般从眼、口、鼻等部位进行对症的处理。对于眼部不适的患者，可采用人工泪液来缓解；对于鼻腔干燥，可以使用生理盐水或滴鼻剂帮助保湿；对于口腔干燥，可以用口腔保湿喷雾干预。整体的治疗主要从调机体节免疫系统着手，常用的药物有免疫抑制剂，如羟氯喹、硫唑嘌呤等。应用西药虽能够较快的缓解疾病及控制疾病的进展；但由于其需要长期规律口服，其药物的不良反应发生率高，对部分患者的长期使用带来一定的限制。中医药治疗干燥综合征效果明确，且有安全性高等优点。本文对中西医治疗干燥综合征进行综述，具体如下。
2. 干燥综合征的西医发病机制
本病的西医发病原因未明，发生机制目前尚未清晰。有研究发现干燥综合征的发生可能与感染以及遗传和免疫等有因素有关联性，但具体不详[2]。随着对本病病因病机的深入探究发现机体的某些因素能够诱发体内的细胞因子的表达，从而使得机体淋巴细胞的增生从而引起机体的炎症反应，而淋巴细胞的增生，促使体内免疫系统的紊乱，使得体内外分泌腺体的损伤加重，从而促使本病的发生[3]。
3. 药物治疗
3.1. 阿巴西普
阿巴西普是目前临床上常用的免疫调节剂，主要应用于类风湿性关节炎和干燥综合征等自身免疫性疾病方面的治疗。对于阿巴西普治疗疾病的作用机制，目前主要考虑与调节免疫系统、降低炎症反应有关。阿巴西普可以通过干扰T细胞的活化和功能发挥调节免疫系统的作用；而T细胞异常也是导致干燥综合征因素。阿巴西普可以与抗原提呈细胞上的CD80和CD86分子结合，进而阻断抗原提呈细胞向T细胞传递刺激信号的过程，进而减少了T细胞的活化和增殖，降低了炎症反应[4]。因此，在临床中对干燥综合征给予阿巴西普治疗，可以提高患者免疫力，减轻炎症反应对局部及整体的刺激，从而减轻患者临床症状，提高其生活质量。
3.2. 维生素A
干燥综合征往往伴有唾液腺和泪腺的上皮组织的损伤，因而导致唾液和泪液功能异常，减少了的唾液和泪液分泌[5]。维生素A常常作为治疗干燥综合征的一种辅助用药，主要可以改善上皮组织的营养状况，促进黏膜细胞的再生和修复，可以对受损的唾液腺和泪腺组织进行保护，以恢复其正常的生理功能[6]。另外，维生素A还参与调节免疫系统的功能，通过影响免疫细胞的活性、分化，体改机体免疫力。陈曦等[7]维生素A棕榈酸酯眼用凝胶治疗治疗干燥综合征型干眼症，结果患者的主观症状、泪膜破裂时间、角膜荧光染色评分及焦虑、抑郁状态明显好转，说明运用维生素A棕榈酸酯眼用凝胶治疗治疗干燥综合征型干眼症可以促使泪腺功能恢复正常，促使泪眼分泌，缓解眼部不适症状，同时还能改善焦虑抑郁状态，其效果值得肯定。
3.3. 唾液腺灌洗
唾液腺灌洗是现代医学治疗治疗干燥综合征的一种常用方法，主要是通过向唾液腺中注入相应的液体溶液，刺激唾液腺分泌，促进唾液分泌，增加唾液量，促进唾液在口腔内的流动，从而湿润口腔，达到治疗口腔干燥症状的目的。口腔干燥、口腔异物感[8]。另外，唾液腺灌洗还可以改善口腔黏膜的湿润度，减少炎症和溃疡的发生，从而改善患者的口腔健康状况。
4. 干燥综合征的中医发病机制
干燥综合征属于中医“燥痹”病的范畴，该病名是由路志正教授命名的，本病的病机可归纳总结为本虚标实；本虚是以气血津液不足，而标实主要是指燥、瘀、痰、毒等。“内燥”是本病发生的主要病因，与机体的燥火相关，津液生成之源匮乏、输布异常，津亏则见燥症。
5. 干燥综合征的中医治疗
5.1. 中药内服法
5.1.1. 生腺布液汤
中医认为，干燥综合征的发病机制与内生热毒关系密切，故临床治疗干燥综合征也多以清热解毒为基本大法。在临床中，现代中医学家运用生腺布液汤治疗干燥综合征取得了较为满意的临床效果[9]。生腺布液汤主要由金银花、夏枯草、连翘、炙鳖甲等相关中药组成，具有清热解毒散结、清热滋阴活血等中医功效。方中连翘、金银花具有清热解毒的中医功效，同时还能促进唾液和口腔黏膜分泌，滋润空腔，能够减轻口干、口渴等症状。方中浙贝母、炙甘草等药物可滋阴润燥，平衡阴阳，从而改善机体一些列由干燥综合征引起的相关症状。另外，鳖甲等相关滋阴药物，可滋阴润燥、养阴清肺，同时还能改善机体免疫力，以减轻干燥综合征的临床表现。郜晨静等[10]运用生腺布液汤治疗干燥综合征，结果患者的咽干、咽痛、皮肤干燥等中医症状评分，泪液分泌量、血红细胞沉降率、C反应蛋白、免疫球蛋白G等相关指标明显好转，证实运用生腺布液汤治疗干燥综合征临床效果明确，不但能明显改善干燥综合征的中医临床症状，还能提高干燥综合征患者的机体免疫力，降低炎症反应，可用于热毒内结型干燥综合征的推广。
另外，艾拉莫德、褪黑素、匹鲁卡品等治疗干燥综合征也取得较好的效果。
5.1.2. 补肾清热润燥汤
现代中医学家阎小萍认为，阴虚燥热是导致干燥综合征基本病机，临床治疗时应以滋阴清热为基本治则[11]。根据干燥综合征发病机制，阎小萍在临床中治疗干燥综合征采用补肾清热润燥汤治疗取得较为满意的效果。补肾清热润燥汤由由生地黄、麦冬、石斛、丹皮、连翘、桑叶等有关中药组成，全方有补肾清热润燥的中医疗效。方中生地黄、麦冬具可滋阴润燥，可减轻口干、皮肤干燥、眼干等症状；另外，生地黄、麦冬等中药还有降低炎症反应，提高机体免疫力的药理作用。陈嘉琪等[12]运用补肾清热润燥汤联合硫酸羟氯喹片治疗治疗性干燥综合征，结果患者的干燥综合症的VAS评分、干燥综合征患者报告指数、IgG、IgA、IgM等免疫指标明显得到改善，且优于西药的单独治疗，说明针对原发性干燥综合征阴虚燥热证的患者给予补肾清热润燥汤效果明确，不但能改善患者的不适临床症状，还能提高机体免疫力，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并认为对于阴虚燥热证的原发性干燥综合征可进行推广应用。
5.1.3. 生津增液汤
口腔干燥综合征是干燥综合征的一种特殊表现，主要以口干、口渴等口腔部症状为主。对于口腔干燥综合征，中医认为与阴虚津亏密切相关，临床治疗应以清热滋阴为主要治则。生津增液汤由北沙参、知母、乌梅、玉竹等中药组成，具有滋阴润燥、生津养血的中医功效，可以治疗阴虚津亏型的口腔干燥综合征引起的口干、口渴及吞咽困难等症状。方中北沙参滋阴润燥、益胃生津，且还能通过调节淋巴细胞以提高机体免疫力；知母清热泻火、滋阴润燥，还能解热抗炎；乌梅生津止渴，也能够消炎抗菌；玉竹养阴生津，能够调节免疫力；生地黄清热凉血、养阴生津的作用，共同发挥滋阴润燥的临床功效。陈玮粲等[13]采用生津增液汤联合硫酸羟氯喹片治疗口腔干燥综合征，结果可以改善中医证候评分，调节血清ESRIgG、CRP、唾液流速、唾液分泌总量等明显改善，证实运用生津增液汤干预阴虚津亏证口腔干燥综合征临床疗效好，不但能减轻口腔干燥综合征的临床不适症状，促进唾液分泌，还能降低机体的炎症反应，调节免疫力，值得进行推广。
除此之外，养阴清肺汤、滋肾封髓汤、沙参麦冬汤、解毒化瘀润燥汤等治疗干燥综合征的效果也得到了证实。
5.2. 中医外治法
5.2.1. 针刺
针刺是中医常用的外治法之一，在临床中应用广泛，例如免疫系统疾病、消化系统疾病、神经系统疾病、呼吸系统疾病等，其中，免疫系统疾病的干燥综合征便是其优势病种之一。有Meta分析指出[14]，在临床中采用针刺手段治疗干燥综合征患者临床效果明确，可以改善患者的炎症指标，同时对患者唾液流率等有明显的的改善，使患者的干燥综合征不适症状得到好转；同时还认为能够改善患者的焦虑抑郁状态，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另有研究认为，针刺可以调节机体免疫力和神经内分泌系统，从而改善干燥综合征的临床症状。王爽等[15]运用润燥通络针刺法治疗干燥综合征，结果有效率可达95%，肯定了润燥通络针刺法治疗干燥综合征的临床效果。
5.2.2. 耳穴
耳穴疗法又称耳针疗法，是一种传统的中医治疗方法，其理论基础源自中医经络学说。耳穴与全身的脏腑经络和器官都有密切的关联，因此通过刺激耳朵上的特定穴位可达到调节脏腑、平衡阴阳等作用。耳穴疗法在临床中应用广泛，在治疗干燥综合征症方面效果显著。通过耳穴刺激可以调节神经递质，通过对神经递质的干预可以影响大脑和内分泌系统，可以促进身体内分泌平衡，减轻干燥综合征症状。另外，通过耳穴疗法又还可以促进局部血液循环，加快组织的新陈代谢，以改善干燥综合征的局部症状[16]。王梦洁等[17]运用耳穴揿针联合清燥布津汤治疗干燥综合征，结果患者中医证候积分、血沉、免疫球蛋白、焦虑自评量表等指标明显改善，证实耳穴揿针联合清燥布津汤治疗干燥综合征效果明确，不但可以减轻临床不适症状，还能提高 机体免疫力，改善焦虑抑郁状态，可进行推广。
5.2.3. 中药雾化
中药雾化技术是中医特色治疗疾病的方法之一，是一种以蒸汽为治疗因子的化学、物理综合疗法，可以使中药药性直接作用于治疗部位。贾蝉忆等[18]运用中药雾化技术在干燥综合征患者，结果患者的眼泪分泌功能明显好转，眼泪分泌明显增多，患者的眼干症状得到明显的改善。
除此之外，穴位注射、穴位贴敷及穴位按压在治疗干燥综合征的效果也得了证实。
6. 总结
干燥综合征是一种全身性的自身免疫性疾病，主要特征是机体体液的分泌减少，病程日久影响患者的生活和工作，严重者会产生易于交流情绪。通过本文总结，认为中西医治疗干燥综合征各有所长，互有优点。在今后的临床研究中，希望能更加注重中心结合的方式，来减轻干燥综合征的不适症状，减轻患者痛苦。如若罹患本病的患者长时间得不到有效的治疗，会导致本病不可逆的进展、对患者的生活质量及工作生活造成严重的影响。西药虽能使其相应的临床症得到一定的控制及延缓其病情的进展但其长时间的使用带来副作用却不能忽视。而中医学则从整体出发，采用辩证论治，根据患者具体情况进行论治，能够起着较好的临床疗效，且疗效持续时间长，能够长久改善患者的症状，且其副作用较西药少，更易被患者所接受。目前临床上多将中医与西医相结合对该病进行治疗，能够更充分的发挥两者的优势，减少副作用的发生，使得患者更好的收益。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