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个人的体验》中的荒诞叙事
On the Absurd Narrative Art of “A Personal Matter”
DOI: 10.12677/wls.2024.123021, PDF, HTML, XML, 下载: 21  浏览: 40 
作者: 吴云霞:暨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日语系,广东 广州
关键词: 个人的体验大江健三郎萨特荒诞存在主义A Personal Matter Kenzaburo Oe Sartre Absurdity Existentialism
摘要: 《个人的体验》是大江健三郎在萨特存在主义的影响下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本研究以萨特存在主义荒诞论为依据,深入探讨《个人的体验》中荒诞的人物形象、荒诞的突发事件以及人物应对荒诞的方式。大江在小说中利用荒诞的表现手法,生动地展现了战后日本青年所面临的灵魂冲突与心理危机,而小说的结尾则反映了大江积极的人生态度与人道主义精神。作为一名残疾儿的父亲,大江不仅通过写作来表达自己对困境的思考与抉择,还致力于从个人的具体性出发,揭示全人类的共通性,探索走出荒诞的途径。
Abstract: “A Personal Matter” is a novel penned by Kenzaburo Oe, which was influenced by Jean-Paul Sartre’s existentialist philosophy. This study draws upon Sartre’s concept of the absurd and delves into the absurd characters, absurd unexpected events, and the ways in which characters respond to absurdity. In this novel, Kenzaburo Oe skillfully employs absurdist storytelling techniques to vividly capture the inner conflicts and psychological turmoil experienced by post-war Japanese youth, while the ending of the novel reflects Kenzaburo Oe’s positive attitude towards life and his humanitarian spirit. As a father of a disabled child, Kenzaburo Oe uses his writing to articulate his considerations and decisions concerning hardship, aiming not only to express his personal experiences, but also to strive to reveal the commonalities of all human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ersonal specificity, and explore ways to overcome absurdity.
文章引用:吴云霞. 试论《个人的体验》中的荒诞叙事[J]. 世界文学研究, 2024, 12(3): 133-139. https://doi.org/10.12677/wls.2024.123021

1. 引言

1964年8月,大江健三郎结合个人经历创作的长篇小说《个人的体验》问世。该作品发表后立即引起了日本文坛的高度关注,于同年11月获得了日本第11届新潮社文学奖。1994年,瑞典文学院以《个人的体验》和《万延元年的足球队》授予大江健三郎诺贝尔文学奖。《个人的体验》先后被译成英、法、德、意、西、葡等二十余种语言,在世界各地广为流传,成为大江在海外最受欢迎的作品之一。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为大江颁奖时,称“人生的悖谬、无可逃脱的责任、人的尊严等这些大江从萨特中获得的哲学要素贯彻作品的始终,形成大江文学的一个特征。但是,大江也提出了另外的主张,即应该认识难以捉摸的混沌不清的现实……让他回归自我主题的强烈迷恋消除了语言等障碍”[1]。由此可见,大江的获奖与萨特的影响、与其自身崭新的见解都是分不开的。

自进入大学起,大江便醉心于20世纪欧美现代主义文学,尤其迷恋萨特。他坦言:“在读了萨特之后,我毅然选择了法国文学专业,毕业论文也是关于萨特的。可以说,我青春的前半段是在萨特的影子下度过的。”[2]基于此,本文将从萨特存在主义荒诞论出发,对大江的早期作品《个人的体验》展开细致的分析与解读,挖掘其中的荒诞叙事。具体而言,本研究旨在探讨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首先,大江如何利用荒诞的手法塑造人物形象与外部世界?其次,荒诞叙事如何显化了主人公“鸟”个体存在的困境与挣扎?最后,如何通过荒诞的视角理解小说结尾所传达的存在主义思想?本论文期望能够为《个人的体验》的研究提供新的视角,进一步拓展存在主义文学的研究范围,为日本文学批评与理论建设提供有益的参考。

2. 前期研究及相关研究综述

通过深入剖析现有的研究成果,可以发现国内外学界对《个人的体验》的研究以文学文本研究为中心,呈现出多元化和深入化的特点。相关研究大致可分为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文学文本研究方面,黑古一夫(1987) [3]、柴田胜二(2003) [4]、邓轶芳(2007) [5]、川井胜司(2011) [6]、宋文惠(2017) [7]等学者重点关注了萨特、加缪等存在主义哲学家对大江健三郎文学创作的影响。然而,对于“救赎”、“成长”、“道德”等关键词,日本学者的意见不尽相同。利泽行夫(1967) [8]、松原新一(1967) [9]对小说的“救赎”主题持肯定态度,而桑原丈和(1997)却提出了与之相左的观点。他认为,鸟最后选择与婴儿共生,抛弃了火见子,是一种利己主义的表现[10]。另一方面,铃木惠美(2013)虽然也是小说“救赎”主题的拥护者,但她认为整部小说体现的不是鸟对婴儿的救赎,而是婴儿对鸟与火见子的救赎[11]。高桥由贵(2013)全盘否定了前人的观点,认为鸟只是在婴儿的声音与火见子的声音之间做了取舍,并不存在“救赎”或“成长”[12]。刘立善(1995) [13]、王新新(2002) [14]、霍锋利(2008) [15]、雷晓敏(2012) [16]等学者对《个人的体验》的思想特色、文学意义和艺术手法进行了深入分析,明确了大江的文学责任感和人道主义精神。还有学者结合相关理论对作品中的人物形象做了具体分析,如山田有策(1980) [17]探讨了火见子的人物形象,浦田敏啓(1987) [18]探讨了主人公鸟的人物形象。这些研究为本文剖析《个人的体验》的中心思想和大江健三郎的文学追求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其次,社会文化研究方面,奥野健男(1983) [19]、牛伶俐(2001) [20]、张静(2013) [21]、董世奎(2015) [22]、四方朱子(2020) [23]等学者结合二战后日本萧条的社会背景与人们精神状态的萎靡对该作品进行了深入考察。这些研究不仅揭示了作品与时代背景之间的紧密联系,也为本文探讨大江健三郎对日本社会政治的敏锐关注和国民精神的探寻提供了重要依据。

最后,比较文学研究方面,霍士富(1998) [24]、程杜鹃(2018) [25]、时秒(2018) [26]等学者比较了《个人的体验》与大江健三郎的其他文学作品,探索了大江创作手法与创作意识的变迁;此外,还有学者将《个人的体验》与其他作家的作品进行比较,如徐斌(2009) [27]、王静(2012) [28]、姜文丽(2018) [29]、孙宇涵(2018) [30]等学者的研究。这些研究挖掘了《个人的体验》中独特的文化旨归、人物心理以及作家作品意识,为本文研究该作品提供了新的视角。

以上,通过回顾和分析《个人的体验》在国内外学界的研究现状,可见其学术价值和影响力均不容小觑。这些先行研究不仅深化了读者对该作品的理解,也为本文进一步研究该作品提供了宝贵的借鉴和启示。然而,从上述先行研究中可以看出,尽管有许多学者运用存在主义理论对这部作品进行了多角度的解读,但现有研究大都集中在对“生存”、“个体性”、“虚无”等主题的讨论上,关于作品中的“荒诞”叙事,国内外学者虽偶有提及,但并未做深入的分析与探讨。

因此,本文将从萨特的荒诞论出发,挖掘《个人的体验》中的荒诞叙事。萨特是存在主义哲学思想的集大成者,其荒诞论能够为读者深入理解这部作品的内涵与意义提供新的视角。此外,通过揭示该作品的荒诞叙事,探讨大江笔下的荒诞是如何与作品的主题相交织的,也能够为读者了解战后日本青年的生存状态和人性本质提供一定的启迪。

3. 萨特的存在主义荒诞论及其在日本的传播

在存在主义理论中,“荒诞”的核心概念是“没有意义”。“没有意义”又可以细分为“不可理喻”和“无价值”。“不可理喻”是指无法用理性解释,而“无价值”则是指没有合目的性的效应,没有对人有益的作用。说外在世界“无价值”,也就是说人生活在冷漠的或敌对的世界中。说人自身生活“无价值”,则是指人的行动和努力不能赢得合目的性的预期成果,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取灭亡[31] (pp. 122-123)。

萨特的荒诞论重在生存的丑恶方面。《恶心》是一部充分体现了萨特存在主义荒诞论的小说。小说的主人公在日记的开头称自己“遇到一件不平凡的事”:恶心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32]。依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恶心”的荒诞性在于它是纯粹偶然、自在存在的现象,它同样可以归入“不可理喻”的范畴,因为“恶心”并非人的理性创造,其“不可理喻”往往表现在对生存价值的否定上。

萨特的哲学思想在战后的日本广泛传播。这一现象并非偶然,而是与当时的日本社会背景密切相关。日本战败后,在国际上处于左右为难的劣势状态。作为一个侵略国,日本对周边国家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在亚洲孤立无援;向西方学习现代化,却又得不到西方国家的认可;日本民众因天皇制的崩塌失去了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陷入迷茫之中;广岛、长崎两颗原子弹爆炸给人们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美国军队驻扎日本,随意践踏、欺凌日本民众……面对如此内忧外患的困难处境,日本民众毫无反抗能力,彻底失去了依靠。此时,法国存在主义的出现拯救了人们的精神困顿,在日本发展势头迅速壮大[33]

4. 萨特存在主义荒诞论在《个人的体验》中的体现

萨特的文学作品及其存在主义哲学思想通过书籍、报刊、学术团体以及日本作家的再创作被广泛传播,影响到当时还是学生的大江健三郎[34]。在《个人的体验》中,大江利用萨特存在主义荒诞论字斟句酌地构建了一个荒诞的世界。

4.1. 荒诞的人物形象

首先,主人公鸟的行为品性透露着荒诞。小说从鸟等待妻子分娩起笔,但鸟等待的地方不是医院,而是远离医院的某个街边。妻子分娩对于一般人而言是重大的人生事件,按常情,鸟应该或激动或担忧,有强烈的陪伴与关切意愿。而鸟却抛下被分娩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妻子,一个人在大街上游荡。其漠然与他应该扮演的角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其次,鸟的情人火见子也是一个荒诞的存在。丈夫毫无征兆地自杀后,火见子彻底脱离了正常的社会生活。她白天沉溺于自己幻想的多元宇宙中,晚上飙车、酗酒,还成为了“性冒险者”。显然,这些行为对于她走出丈夫离世的阴影是毫无帮助的,而她却沉浸于其中。在《个人的体验》的世界里,出场的女性角色没有典雅端庄的形象,也不再是传统优美爱情的依附者。这里的女性要么经历丈夫自杀(如火见子),要么生个残疾儿,还被家人蒙在鼓里(如鸟的妻子)。以男性为主人公的文学作品往往不会用大量笔墨描写女性的遭遇,而大江却将女性所面临的荒诞也一五一十地展现了出来。也许女性更不堪面对这荒诞的世界,她们的生存焦虑不亚于男性。由于无法释放生命之沉重带来的痛苦压力,她们不得不以一种自暴自弃的方式或幻想来抚慰自己。无性别差异的荒诞行为与荒诞境遇恰恰表现了荒诞世界的无解。

此外,小说中的其他出场人物也荒诞至极:期望自己先天性残疾的孙子自生自灭的岳母;女儿生产从不去看一眼,仅从女婿口中打听消息,且在知道外孙患脑疝后也毫无探望之意的岳父;把脑疾儿比作物品,对其嘲笑鄙视的医院院长……由此可见,小说中人性的毁灭、道德的沦丧、对生命的麻木是群体性的,绝不是鸟个人的问题。种种荒诞的人物形象正是当时日本社会荒诞异化、扭曲变形的反映。

最后,值得关注的是,与传统的“动物拟人化”相对,大江在《个人的体验》中大量利用“人的拟动物化”手法,即用野生动物比喻人物状态,把人类世界塑造成了一个神秘的“非洲动物园”。小说开篇第一句便是“鸟像野鹿似的昂然而优雅地低头看着陈列架上印制精美的非洲地图”[35] (p. 1);鸟的妻子“像一只被击落的山鸡似的紧闭着眼睛”[35] (p. 1);书店店员“手指像缠绕在灌木丛里的蜥蜴的四肢一样粗糙”[35] (p. 3);医院院长“胸部像骆驼背一样毛烘烘的”[35] (p. 25)……大江为何如此描写?除了呼应鸟的非洲梦,或许更是为了凸显那个荒诞编织的世界。小说中多用弱小的动物来形容鸟,如“拳击力500的可怜的羊”[35] (p. 17)、“受惊的潮虫”[35] (p. 20)、“像兔子似的蹦到电话机旁”[35] (p. 21)、“像缩回巢穴的螃蟹一样匆忙跑回卧室”[35] (p. 22)等等,且鸟这一绰号本身就是其丑陋形象和软弱性格的隐喻,体现了他消极的边缘生存状态。大江通过动物映射人类,生动地展现了边缘人物现实存在的荒诞,凸显了现代社会中边缘人物任人宰割的滑稽生存图景。

4.2. 荒诞的突发事件

整部作品中荒诞的事件更是数不胜数:27岁的鸟,却只有40岁人的握力;鸟害怕承担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偏偏妻子就生下一个先天性脑疝儿;鸟在上课过程中因宿醉呕吐,当场被学生举报,被学校开除……荒诞感充斥着鸟的生活,其精神世界更是抑郁而黑暗的。这些荒诞事件给鸟带来的感受,正相当于外在社会给当时的日本青年带来的失根感、绝望感和无力感。

此外,《个人的体验》中还多次出现关于恶心的描写。恶心的感觉总是突发的,而鸟产生恶心的理由也“不可理喻”。例如,当鸟看到橱窗玻璃里自己的模样时,“一种具体而切实到令人作呕似的厌恶感袭来”[35] (p. 5);鸟想起婴儿的血液,“胃里感觉有些恶心”[35] (p. 44);看到儿子的脑瘤时,鸟感到“和他的存在根源密切相关的真正可怕的呕吐感”[35] (p. 102)……由此可见,鸟之所以感到恶心,并非是因为身体不适,而是其心理的紧张与压力引起了无意识的生理反应。诸如此类恶心的描写有着萨特存在主义荒诞论的影子。在萨特的《恶心》中,主人公洛根丁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到恶心,这其实是他在怀疑自身存在的荒诞性[36]。大江借鉴了萨特《恶心》的创作思想,相信“恶心能使人感受到自身的存在,体验到周围世界的荒诞”,并将这一理念运用到了自身的文学创作当中[37]。于是,在《个人的体验》中,现实的荒诞通过鸟奇特敏锐的恶心反应被鲜明地展现出来。鸟对逃避责任的荒谬存在的自己感到恶心,对遇到的各种荒诞事件感到恶心,对整个荒诞的社会感到恶心。鸟的恶心折射出了战败与社会转型这一时代背景下人们无所适从的荒诞处境。

4.3. 应对荒诞的方式

《个人的体验》全书十三章,大部分篇幅都在描述鸟内心的恐惧、挣扎以及为了逃避责任所做出的种种行为,最后一章却陡然转折——鸟突然决定把孩子送到医院接受手术,面对“此岸的宇宙问题”[35] (p. 230)。在最后一章,鸟的岳父、岳母和妻子对鸟的态度也发生了童话式的转变,家庭氛围一改往日的严肃冷漠,变得幸福温馨起来。自小说发表以来,这一结尾备受争议:龟井胜一郎、中岛健藏等新潮奖评委均认为小说的结局处理得过于简单,三岛由纪夫更是对此提出了辛辣的批评意见,称“大江简直就是一个给黑暗的剧本强加光明未来的电影监制”[38]。以上的质疑均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面对荒诞的世界,难道人们真的只有逃避这一条路可走吗?

历史上,应对荒诞有三种方式:一是自杀,以生命的毁灭来消除荒诞;二是走向彼岸世界,以信仰来消除荒诞;三是靠人自身的力量在荒诞中战胜荒诞[31] (p. 125)。显然,鸟应对荒诞的方式是最后者。第一种是火见子丈夫的应对方式,而第二种则是火见子的应对方式。从本质上来看,第一种方式和第二种方式都是对荒诞的逃避。而大江认为,诸如此类的逃避是徒劳的,人的使命就是接纳荒诞,战胜荒诞。于是,他为小说设计了人道主义的结尾,让鸟毅然决定回到妻儿的身边,承担起肩上的责任,在生活的历练中成为一只雄鹰。其实,这一结尾在首章早有预示。在与小混混搏斗的时候,鸟有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并决定不再逃跑,昂起头反击,使小混混们知难而退,不再纠缠。这说明鸟原本就有涅槃重生的潜力。小说最后一句以“希望”和“忍耐”两个关键词作结,点明了该作品不同于其他存在主义文学的题旨。从世俗的观点来看,鸟突然的回心转意是不可靠的,人们期望的良心发现、弃恶从善和灵魂再生是一种妄想;但从存在主义精神的角度看,这一结尾彰显了个体直面荒诞的坚韧与勇敢,恰恰体现了存在的真谛。荒诞的社会使人感受不到生活的意义,但另一方面,它也激励着人们不再沉迷于幻想中的乌托邦,早点回归生存的真相。大江正是以其写作唤醒人们对于荒诞与罪恶的敏感,以人类健康的感情对抗荒诞无奈的现实,使人的精神超越生存的困境而升华。现实中的大江也直面生活的考验,对先天性脑残疾的儿子大江光注入了无限的爱心与耐心,将他培育成了一名才华出众的作曲家。大江将个人遭遇的不幸置换为与全人类相关的问题,使其具备与人类共同经验相沟通的条件与可能,同时跳出通过悲剧结尾表现美与真实的刻板框架,鼓励人们勇敢面对荒诞、战胜荒诞。这便是《个人的体验》荒诞叙事的真谛。

5. 结语

综上所述,《个人的体验》体现了萨特存在主义哲学中“世界是荒诞”的思想,同时也体现了大江健三郎独特的创作风格。大江以荒诞的叙事手法,巧妙地展现了战后日本青年糟糕的心理状态。毋庸置疑,荒诞的遭遇多半来自于外部世界,但人终究不能离开社会而独立存在,因此大江鼓励人们不要退缩,要勇敢地面对荒诞的现实,勇敢地承担起应尽的责任。

《个人的体验》在当代社会依然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意义。在快节奏的生活中,许多人面临生存焦虑与身份困惑,双相情感障碍、抑郁症等心理疾病患者逐年递增,不堪忍受压力而选择早早了结个人生命的遗憾故事频频上演。《个人的体验》中鸟的转变与光明结局给现代人带来直面困难的勇气:眼前的考验固然让人感到痛苦,但就像弱小的雏鸟终将会蜕变成为展翅高飞的雄鹰一样,相信我们也必定能够在生活的锤炼中,磨砺出坚韧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翱翔于人生的广阔天空。

参考文献

[1] 刘硕良. 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和获奖演说(下) [M]. 桂林: 漓江出版社, 2013: 566-567.
[2] 大江健三郎. ヨーロッパの声・僕自身の声[M]. 東京: 毎日新聞社, 1962: 175.
[3] 黒古一夫. <核>と<障害児>に挟撃された「自我」——『個人的な体験』から『新しい人よ眼ざめよ』へ[J]. 日本文学, 1987, 36(10): 37-46.
[4] 柴田勝二. <鏡>のなかの世界--『個人的な体験』のイメージ構築[J]. 東京外国語大学論集, 2003(66): 24-38.
[5] 邓轶芳. 存在主义的接受与超越——大江健三郎《个人的体验》解读[J]. 天中学刊, 2007(4): 87-89.
[6] 川井勝司. 『個人的な体験』論--鳥(バード)の決断とは[J]. 言語表現研究, 2011(27): 21-32.
[7] 宋文慧. 《个人的体验》中的萨特存在主义[J]. 世界文学评论(高教版), 2017(1): 181-185.
[8] 利沢行夫. 自己救済のイメージ--大江健三郎論[J]. 群像, 1967, 22(5): 36-50.
[9] 松原新一. 大江健三郎の世界[M]. 東京: 講談社, 1967: 183.
[10] 桑原丈和. 大江健三郎論[M]. 東京: 三一書房, 1997: 99-120.
[11] 鈴木恵美. 大江健三郎『個人的な体験』論―「赤んぼう」と《救済》[J]. 国文目白, 2013(52): 198-205.
[12] 高橋由貴. 言葉ならぬ声を聴く鳥(バード): 大江健三郎『個人的な体験』論[J]. 国語と国文学, 2013, 90(7): 35-51.
[13] 刘立善. 论大江健三郎《个人的体验》 [J]. 日本研究, 1995(1): 12-18.
[14] 王新新. 大江健三郎的早期文学世界——从战后启蒙到文化批评[D]: [博士学位论文]. 长春: 东北师范大学, 2002.
[15] 霍锋利. 自我与残疾儿的双重救赎——大江健三郎《个人的体验》解读[J]. 文教资料, 2008(28): 34-36.
[16] 雷晓敏. 成长的逻辑——大江健三郎小说《个人的体验》评析[J]. 唐都学刊, 2012, 28(4): 76-80.
[17] 山田有策. 大江健三郎「個人的な体験」の火見子[J]. 國文學: 解釈と教材の研究, 1980, 25(4): 190-191.
[18] 浦田敏啓. 『個人的な体験』における"鳥(バード)"の人物像[J]. 国語国文研究と教育, 1987(19): 95-104.
[19] 奥野健男. 変貌する大江健三郎への遅く眼ざめた関心[J]. 文學界, 1983, 37(9): 166-174.
[20] 牛伶俐. 灵魂再生的妄想——评大江健三郎的长篇小说《个人的体验》[J]. 安徽大学学报, 2001(3): 115-116, 123.
[21] 张静. 《个人的体验》的社会学解读[D]: [硕士学位论文]. 太原: 山西师范大学, 2013.
[22] 董世奎. 解读大江健三郎早期小说中“鸟”的象征和隐喻意义[J]. 外国文学研究, 2015, 37(6): 142-150.
[23] 四方朱子. 大江健三郎文学に於ける「かたり」の戦略: 『個人的な体験』を中心に[D]: [博士学位论文]. 京都: 京都大学, 2020.
[24] 霍士富. 超越心灵地狱——大江健三郎的《个人的体验》和《空中怪物》解读[J]. 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8(4): 51-54, 128.
[25] 程杜鹃. 大江健三郎的战争观——以《拔芽击仔》和《个人的体验》为中心[J]. 考试周刊, 2018(38): 171-172, 174.
[26] 时秒. 大江文学中的儿童形象——以《感化院的少年》《个人的体验》《被偷换的孩子》为中心[D]: [硕士学位论文]. 南京: 南京师范大学, 2018.
[27] 徐斌. 大江健三郎与村上春树创作比较——以《个人的体验》和《海边的卡夫卡》为例[J]. 江苏教育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9, 25(3): 94-96, 105, 124.
[28] 王静.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和《个人的体验》中逃离主题的比较[J]. 毕节学院学报, 2012, 30(5): 81-89.
[29] 姜文莉. 福克纳与大江健三郎小说中的身份主题比较研究——以《八月之光》和《个人的体验》为中心[J]. 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8, 46(6): 146-153.
[30] 孙宇涵. 铁凝与大江健三郎小说的东方式存在主义比较研究[D]: [硕士学位论文]. 沈阳: 辽宁大学, 2018.
[31] 赵炎秋. 文学批评实践教程[M]. 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社, 2017: 122-123.
[32] 让-保尔∙萨特, 桂裕芳. 恶心[M].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23: 5-8.
[33] 刘翠兰. 存在主义哲学在日本[J]. 理论探索, 1989(2): 38-41.
[34] 胡志明. 暧昧的选择——大江健三郎早期创作中对萨特存在主义影响的消化[J]. 外国文学评论, 2000(1): 84-92.
[35] 大江健三郎, 王中忱. 个人的体验[M]. 北京: 金城出版社, 2012.
[36] 吴格非. 孤独者的灵魂——萨特小说《恶心》的存在探询及其审美含义[J].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 2002(4): 95-99.
[37] 张晓宁. 在东西方文学的探索中把握自我——探寻川端康成与大江健三郎的文学之路[J]. 日本研究, 2002(1): 57-64.
[38] 刘苏曼. 名为“共生”的监禁状态——大江健三郎《个人的体验》再解读[J]. 日语学习与研究, 2021(5): 107-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