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新世纪以来，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呼声不断，提出将大学英语教学目标确定为培养学生的英语综合应用能力 [1] 。英语写作能力是学术研究提升、职业发展蓬勃、跨文化交际顺畅的基石。传统的教学通常采取“重讲轻练、重课轻人、重考试成绩轻应用能力、重语言知识轻交际能力”的模式，导致出现学用分离，效率低下的弊端 [2] 。“产出导向法”(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简称POA)是中国学者文秋芳基于英语专业技能课程改革提出的外语课堂教学 [3] ，本质是一种教学策略，为产生实质性成果，其核心理念在于借助实际任务，引导学生进行创造性思维与活动，从而深化其学习层次与理解水平。
2. POA理论体系
POA (Production-Oriented Approach)即“产出导向法”，是2014年文秋芳教授提出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外语教学理念，能够满足英语教学改革的目标要求。POA理论体系主要是由三部分构成，其中，教学理念涵盖学习中心主张、学用一体观念以及全人教育观点。教学假设囊括输出驱动、输入促进以及选择性学习。而教学流程则包含了驱动、促进和评价等关键环节 [4] 。
教学流程中的“驱动–促进–评价”是POA教学理论的核心环节。“驱动”，即教师呈现交际场景、学生尝试产出、教师说明教学目标和产出任务 [3] ，有助于激发学生求知欲，引导学生主动探索。“促进”的主要内容包括教师描述产出任务、学生选择性学习，教师给予指导或检查、学生练习产出；旨在培养创新思维、深化学习。最终，在“评价”环节，教师借助多元评价法，如即时评价和延时评价等，对学生学习成果进行有效评估、针对性反馈，促使学生获得准确的知识 [3] 。
因此，本文将基于产出导向法(POA)的“驱动–促进–评价”环节进行大学英语写作教学设计，充分发挥学生在写作过程中的主观能动性，同时结合教师的主导作用，促使学生将所学的知识学以致用，提升学生的写作能力。
3. POA理论的英语写作案例教学
《大学英语教学指南(2020版)》明确指出，“大学英语教学目标是培养学生的英语综合应用能力。”本教学研究案例贯彻了“产出导向法”教学环节，教学实验后，以问卷调查、反思日志的方式收集学生和教师的评价，以此评估学生的习效果。
3.1. 教学主题
本次教学实践选取某一单元的“竞争与合作”(Competition versus Cooperation)话题作为教学主题。旨在为学生学习相关语言知识的写作积淀创造条件，并且能够有效地锻炼学生英语应用能力。
3.2. 教学目标
语言学强调有序组织教学任务，促进语言教学活动。教学目标在POA理论体系中扮演关键角色，该理论强调“全人教育说”，强调考虑人的智力、情感、道德等方面 [4] 。为此，本次教学将目标划分为语言和实践两方面。语言目标涵盖英语写作教学，围绕“Competition versus Cooperation”主题，培养学生掌握相关词汇、短语表达和经典句型，以及英语议论文的写作思路。实践目标则通过主题讨论和学习，使学生获取相关背景知识，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提升辩论能力，并在日常生活中将所学应用，提高实践能力。
3.3. 教学流程
本课堂以产出导向法的“驱动、促成、评价”流程为指导开展教学。
3.3.1. 驱动
POA理论引导下，驱动环节与传统教学有所不同，要求教师需巧妙设计交际场景，为学生产出任务奠定良好的结构基础 [5] 。通过引发问题、创设情境或提供挑战，激发学生对英语写作的兴趣与内在动机，同时明确学生的写作任务和目标。
在教学前，教师呈现未来可能遇到的交际场景和挑战性话题，例如观看视频“三星与苹果之间的旷世之战”和“蚂蚁滚火球”，提出问题挑战学生：以英文辩护你的观点，你是否具备有力论据？这为学生产出任务奠定结构基础，创造学习饥饿感，引导学生克服语言难度和逻辑不足。
教师设计的教学环节直接影响教学目标的达成。产出任务在学用结合中扮演关键角色，教师需确保任务“有温度”，紧密联系实际生活，有交际意义；同时“有效度”，难度适中，确保达到预期学习效果 [6] 。产出任务分为复习性和迁移性 [3] ，复习性任务即让学生根据课上同学们的辩论观点以小组合作的方式完成一篇Competition versus Cooperation的口语作文；迁移性任务即让学生课下收集一些著名的案例作为论据，完成一篇200字的作文，要求无语法错误，逻辑清晰，并在规定时间内提交。
3.3.2. 促成
POA理论下的促成环节摒弃了传统英语写作的照本宣科，注重“选择性学习”。以与主题契合的材料强化学生语言和思维，使学生在问题分析、提纲理解和解决问题上，通过契合度越高的输出任务，展现更深广的能力，达成内容促成、语言形式促成和话语结构促成。POA理论的选择性学习使得教学更贴合时代和师生需求。
1) 内容促成
内容促成的关键在于选择适宜的范本。教师在授课前慎重挑选与主题契合、难度适中的材料，以促进学生思维的拓展，通过知识输入达到预期的学习效果。授课前，要求学生查阅与竞争与合作相关的材料，并提交至学习通。授课中，教师专注于传授与驱动环节议论文写作任务相关的知识点和注意事项。在介绍议论文后，呈现精挑细选的材料如“中国电信业的竞争”“希尔顿的团队精神”“通力合著《资治通鉴》”，以及Bill Gates和Jonathan Haidt的相关名言。由各小组同学生结合教师提供的“Competition versus Cooperation”作文范本，详细解说这些国内外竞争与合作的典型案例，这一过程帮助学生建立逻辑思维，形成对竞争和合作思维的认知，符合POA理论中的内容促成思想。
2) 语言形式促成
写作不仅仅是内容的堆砌，语言形式的表达至关重要 [7] ，且语言学习效率的高低取决于语言理解和产出结合的紧密程度 [8] 。在此案例教学中，教师以引导学生鉴赏美文，构思写作内容，实现“教，学，用”三者统一。
针对Competition versus Cooperation的优秀范文，首句“Living in a fast-paced society, many people grumble that endlessly fierce competition, or ‘rat race’, no longer rewards them with a better life.”中，语言形式的表达值得深入分析。这句中的用词如“grumble”“endlessly fierce”“rat race”等生动传达了人们对竞争的不满情绪，再现了句子传递的语言风格。同时，通过强调“no longer rewards them with a better life”，增强表达力度。
在第二句“No collective undertaking could ever succeed without the willingness of individuals to work together in a harmonious and organized way.”中，作者通过运双重否定“no...without”的结构，强调了个体愿意以和谐有序的方式共同努力对于集体事业成功的不可或缺性。用词如“willingness”“harmonious”“organized”则传递了积极的协作态度，语言形式上体现了作者对于合作的推崇。
通过两个句子语言形式对比，强化学生对作者灵活运用语言的认知，同时也鼓励学生在作品展示时如何有意识通过丰富的词汇、多变的句式选择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在这个语言形式促成环节，教师引导学生深入分析这些语言特点，从而帮助他们更好地运用这些技巧，提高写作水平，实现“教，学，用”三者的统一。
3) 话语结构促成
话语结构关注整个语篇，强调句子和段落之间的逻辑关系，承载着语篇的意义。在英语中，作为一种形合语言，句子的语法意义和逻辑关系需要通过外显性的连接词来实现。衔接形式包括照应、替代、省略、连接等语法手段，以及重复、同义、上下义和搭配词汇等词汇手段，这些机制是语篇连贯的重要标准 [9] 。以输入文本中的一段为例，
It is widely accepted that “nerve give up”, a strong and positive life altitude, is the key for individual success on the grounds that permanent persistence may boost our confidence, strengthen our will, and provide us a second chance for success when we are in hardship. However, others argue that sensible abandonment is more precious than blind persistence because the wise one should choose the most suitable area for himself.
学生深入阅读、分析文本段落，关注衔接技巧，形成整体写作思路。句中使用It is widely accepted that，on the grounds that，However，because等衔接词汇明确表达作者意图，教师通过讲解经典逻辑词句拓展素材，助力话语结构形成 [10] 。作文开头可使用it is often said that...或something is a hotly-debated topic，引入话题。在主体部分运用逻辑短语如first of all，secondly...，to sum up等串联逻辑，教师点拨提升学生语言应用能力。
在新教学方法下，学生通过产出导向法频繁运用语言，任务要求学生练习和产出，如运用经典句型、引入名言，提高产出能力。教学实践证明以教师为中介的“促成”显著提升学生语言产出质量。一贯坚持“学用一体”理念，创设语言使用机会，引导学生根据任务进行选择性学习，促使学生也应用了新的语言知识，增加了语言学过能用的几率 [8] 。
3.3.3. 评价
评价环节旨在检验学生学习效果和产出任务质量，实现产出导向法的评估目标。形式包括形成性评价、终结性评价、师生评价和生生互评，本次写作教学实践主要采用师生评价和生生互评。
1) 师生评价
教师深入评估学生作品，提供个性化指导，明确指出优势和改进方向。通过评阅学生作文，制定评分标准，挑选不同档次的作文进行分析，共同探讨结构、词汇、句型和逻辑思维等方面的优劣之处。示例展示评分细则，帮助学生有针对性地改善作文，提高写作水平。
2) 生生互评
学生在教师评价基础上进行作文自评和生生互评。借助教师的评语和评分标准，学生仔细修改后进行同伴互评。学生在互评中集中注意力，相互学习借鉴，增强写作能力，开阔思路，运用更多语言知识。每组同学展示选出的作文，由其他小组代表进行点评和给出改进建议。最后，教师总结学生表现，纠正错误并提出建议，要求学生根据要求修改并按时再次提交。
3.4. 问卷调查与数据分析
在教学实践结束后，为了深入了解学生的学习感受和课程评价，笔者进行了一项全面细致的问卷调查。此次调查共发放问卷63份，有效回收63份，回收率高达100%。问卷设计涵盖了“学习收获”、“教学方法的评价”以及“写作过程中的表现”等维度，并采用了5级量表进行量化评估。为了进一步挖掘数据背后的潜在结构和关联，笔者还采用了因子分析等统计方法。
首先，对问卷数据进行了基本的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显示，在学习收获方面，84.44%的学生认为自己的写作能力得到了提升，84.17%的学生表示对英语写作的兴趣有所增加。在教学方法评价方面，86.98%的学生对教师的教学方法和课堂活动表示满意。在写作过程中的表现方面，88.09%的学生认为自己能够运用所学策略提升写作质量(如图1所示)。
Figure 1. Effectiveness of teaching under POA guidance
图1. POA指导下教学效果
为了进一步揭示数据背后的潜在结构，因子分析必不可少。笔者首先进行了适用性检验，结果显示KMO测度为0.80，Bartlett’s球形检验的p值小于0.001，表明数据适合进行因子分析。接着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了3个公因子，这3个公因子的累计方差贡献率为70%，能够解释原始数据中的大部分变异。
通过因子旋转处理后，得出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如表1所示)。根据载荷值的大小，公因子1代表“写作技能与兴趣因子”，公因子2主要反映了“教学评价因子”，公因子3则聚焦为“写作策略与应用因子”。
Table 1. Rotated factor loading matrices
表1. 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
分析问卷数据和因子分析结果表明，学生在学习收获方面普遍有显著进步，特别是在写作技能和兴趣提升上，这归功于教学实践对学生写作能力的有效提升和对英语写作兴趣的激发。同时，学生对教学方法和课堂活动的积极评价，反映出教师采用的教学手法和活动设计赢得了学生的广泛认可。然而，在写作策略运用上，学生难以驾驭，提示我们未来教学中应加大写作策略培训力度，提供更具针对性的应用指导。
问卷调查之后，笔者随机抽取了7位学生进行访谈。5位学生表示收获很大，课堂上开展辩论赛活跃了课堂氛围，激发了学习兴趣，从课堂学习的被动接收者变为主动学习者和积极参与者。一位同学表示，这种教学方式促使同学之间的思想交流，能够丰富写作素材，提升我们思辨能力，写出逻辑清晰，有理有据的作文。一名同学反映由于自身英语基础较差，作文内容和框架十分清晰，但是词汇的表达和多样性方面存在困难；另一位同学表示小组合作中个别同学参与积极性不高等。同时，也有学生提出了一些改进建议，如加强词汇和句型的练习、提高小组合作的效率等。这些建议为我们进一步完善POA理论指导下的英语写作教学提供了有益的参考。
4. 结语
本文以大学英语写作课程教学为依托，采用“产出导向法”设计英语写作教学“驱动–促成–评价”的教学模式。教学实践中设计“学生兴趣关注点”的驱动产出任务，创设交际场景；学生在尝试产出任务，出现知识匮乏和困难时，教师发挥其“脚手架”作用促成写作内容和形式多样化输出；学生提交作文后，进入新增的“师生合作评价”环节，弥补了传统自评、教师评改、机器评改的不足，实现延展性教学。此次教学实验在英语写作课堂上，通过学生的表现和课堂反馈都取得了较满意的效果。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