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2015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化高等学校创新创业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国办发[2015] 36号)指出：“改革考试考核内容和方式，注重考查学生运用知识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 [1] 。2018年8月，教育部发布《关于狠抓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精神落实的通知》，强调突出以“师生互动、关注过程、严格要求”为基本特征的高质量教学过程 [2] 。这些文件均为高校课程考核方式的改革提供了指引，同时也充分说明目前单一的期末考试形式难以有效反映学生的学习过程，无法使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及时修正学习效果。由此可见，注重学生的过程性学习有助于及时反馈学生的学习效果，间接检验教师的教学效果，两者相互促进，一方面挖掘学生的创新精神和提升实践能力，另一方面鼓励教师调整教学理念和方式，以此提高教学效果。因此，探索非标准答案考试的实践，破除“高分低能”的积弊，恰恰适应了新形势下高校考核方式改革的目标和要求。
目前，各大高校针对英语类课程陆续开展了非标准答案考试课程建设，但所涉及的课程种类还不够丰富，对英语基础类综合课程的探索较少。据近几年中国知网文献数据显示，2021年高芳通过《英语语法》课程的非标准化考试改革实践证明混合教学模式下过程性和终结性相结合的评价方式更有利于语法课程教学的开展 [3] 。2022年徐慧玲从教学模式、考核内容和评价标准等方面对《英语教学法》课程进行探索，建立了线上线下混合教学模式下的过程性评价、实践评价与终结性评价相结合的考核方式 [4] 。同年，张凤仙以《英文戏剧赏析与实践》课程为例开展了大学英语专业课程非标准答案学业评价模式探索 [5] 。此外，《英语写作》《大学英语》等课程先后在不同院校开展了非标准答案考试课程建设。从已实施课程的实践效果来看，非标准答案考试使学生更加关注英语学习的全过程，大大激发了学生的创造性，进一步培养和锻炼了学生的英语沟通交流能力和实际应用能力，这为《综合英语》课程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提供了有利借鉴及参考。因此，本文试以《综合英语》课程为例开展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实践研究，希望能为今后相关课程的非标准考试改革提供有效参考。
2. 《综合英语》课程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的必要性
《综合英语》是英语专业一门专业必修课，覆盖大一大二两学年。该课程注重听说读写译技能的综合训练，主要目的是向学生传授基础语言知识，帮助学生提升基本语言技能，最终提高语言综合运用能力。但根据当前该课程的实际运营情况发现，《综合英语》课程的整体教学形式比较单一、效率较低，考核形式也相对传统固化，对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创新思维和创造能力的培养有待加强。
结合我校实际情况，目前《综合英语》课程的考核包含平时成绩和期末考试两部分，分别占比40%和60%。平时成绩主要包括课堂考勤、课后作业、课堂表现等环节，评价内容相对传统，对学生全过程的管理和评价不够灵活，学生主动学习的热情不高。期末考试试题较为单调，主要涵盖词汇语法、传统阅读、翻译和写作四大块，受限于试卷题型和题量等因素，容易导致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出现“厚此薄彼”的现象，只关注测试题型所涉及的内容，忽视了语言能力的日常综合训练和养成。同时，任课老师通常作为课程评价的唯一主体，容易导致考核评价呈现主观性、随意性和片面性等问题 [6] 。此外，教学反馈上也存在不足，当前的考试模式仅限于告知学生考试分数，学生对测试反映出来的知识盲点不清晰，忽视了总结与反思，学生难以获得实质性的提升和进步。
综上所述，当下《综合英语》的评价方式以终结性评价为主，过程性评价关注不够，忽略了两者的有效结合。评价主体以教师为主，自我评价、学生互评关注较少，缺乏多样性。评价内容也比较固化保守，标准化答案试题占比太大，开放性试题较少，不利于学生创造性的发挥和实际问题解决能力的提高。因此，该课程在评价方式、评价内容和评价主体上都存在一定的不足。由此可见，传统的标准答案评价模式已经难以适应新形势下考核方式对课程教学的引导作用，引入非标准答案考试为《综合英语》课程考核改革提供了新的思路 [7] 。
3. 《综合英语》课程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实践与探索
非标准答案考试是一种不同于标准化答案考试的考核方式，它更加注重平时过程性考查结果，考试试题更加种类多样，且无标准答案，大多为开放性回答方式 [8] 。在《综合英语》的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试点中，采用了过程性评价和终结性评价相结合的能力考核方式，对学生的语言输入和输出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过程性考核中，一方面，课堂教学的课文选材覆盖面更广，思想更有深度，语言难度逐步提高，同时还加入了口语展示和英语专业四级的技能应试，侧重学生语言综合能力的养成；另一方面，除了基本的听说读写译训练，平时还通过多种任务形式注重学生的思想表达和思辨能力的培养，以增强创造能力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在终结性考核中，颠覆了以往客观题为主的出题形式，改成以非标准答案试题为主。为达到以上目标，课程团队在教学实践中对《综合英语》课程进行了非标准答案考试的探索，具体考核形式体现为过程性考核占比60%，覆盖课前、课中、课后，考核形式灵活多样，更加注重过程监控和效果考核。终结性考核占比40%，包含期中、期末考试，各占20%。同时考试中非标准化答案试题设计比例大幅增加，约占试卷总分的70%。过程性考核和终结性考核的具体设计方案如下所示。
3.1. 过程性考核
过程性考核包含课堂考勤、课堂表现、课堂展示、章节测验、自主学习、阅读报告、思辨写作，共7种形式，拟通过多种任务对学生全过程表现进行记录和统计，督促学生在平时学习提高学习效率，不断挖掘自身潜能。
(1) 课堂考勤主要考查学生的出勤率，采用课堂随机点名和学习通签到的形式进行，每周一次，旨在督促学生按时按点上下课，端正学习态度，形成良好学习习惯，有效检测上课质量。
(2) 课堂表现主要考查学生是否积极融入课堂、参与课堂讨论，目的在于通过课堂提问活跃课堂气氛，提升学生的思维能力和语言组织能力，增强学生的参与意识和专注能力。课堂设计中融入问答环节，每位学生一学期内至少主动发言5次，教师根据学生的回答内容和语言组织进行点评，并积极给予正向反馈。
(3) 课堂展示主要涵盖课堂展示、小组讨论及汇报等，活动形式不限，鼓励创新，主要考查学生的口语表达、解说能力及团队协作能力。课堂展示以小组形式进行，学生每4~5人一组自由组队，每小组报告或演示1次。教师根据每单元主题及相关内容提前设计课堂演示话题，每组同学分工到位，展示完毕后进行组内自评、组间互评和教师点评打分，途中记录汇总每个环节的评分。
(4) 单元测验主要考查学生阶段性学习效果，旨在督促学生注重平时学习的投入，改善“期末突击、死记硬背”的学风，并以此巩固阶段所学。单元测验安排在单元学习结束后于学习通平台进行，累计共四次。测验内容以单元所学为主，包含词汇、语法、修辞、课文细节等，测试过后学生可查看成绩，针对错误率高的教师及时予以讲评。
(5) 自主学习考查学生的自主学习意识和能力，包括自主完成课前预习、课后练习等。对于课前预习，学生根据学习通每单元章节内容提前了解词汇、课文等相关内容，课上随机提问，学生发表见解，教师答疑解惑。课后练习要求学生在完成相应板块学习后能够自觉完成课本练习及其它规定线上线下任务，线下任务定期抽查，线上任务通过学习通发布，实时监测学生的完成质量，同时给予反馈意见。
(6) 阅读报告主要考查学生的课外阅读量，培养学生的阅读积极性、理解能力和独立思考能力。整学期需完成2次阅读报告，要求学生每次挑选不少于3000词的英语材料进行阅读，要求内容有一定深度、语言有一定难度，材料可来源于经典文学作品节选、英文报刊、小说戏剧、优质网站博文等。读完后在规定时间内撰写阅读报告，报告内容包含内容概要、心得评论、结束语、参考书目等，字数不少于300词，最后将做好阅读标记的纸质版阅读材料和读书报告一并上交，根据阅读笔记、阅读报告的语言表达和对原作的理解深度进行评分。
(7) 思辨写作主要考查学生的写作水平、表达能力和思辨能力。通过思、写互促，培养学生辩证思维和提高思辨能力。活动要求学生在学期内按照规定要求完成1篇思辨写作，学生先根据写作要求完成初稿依次进行自评、生生互评及教师评价。写作完成后作文初稿、互评后修改稿及教师评价后修改稿将作为评估证据，教师对每个环节的评分予以记录汇总。
3.2. 终结性考核
除过程性考核外，非标准答案考试设计中的终结性考核为期中、期末考试，侧重对学生所学内容和综合能力的考核。期中、期末考试题型含完形填空、句子改写、阅读理解、翻译和概要写作，均按百分制计分，各占终结性考核的20%，具体考核设计如下。
(1) 完形填空为一篇语义完整的课外段落或篇章，其中有20处空白，需由学生根据上下文语境自由选择或填空。此题型旨在考查学生基于语篇语境的词语识别理解和运用能力，并培养学生通过阅读进行图式建构的能力。
(2) 句子改写即对英语句子进行释义或改述，从所学课文中选择一些语义丰富、内涵深刻的长难句要求学生进行改写，要求学生在课前自主学习阶段对课文原句有基础了解，经课堂讲授后有深刻透彻理解，然后能用自己熟悉的词汇和句型加以准确表达，从而得到一个忠实通顺完整的释义句子。这一题型旨在检验学生对课文的理解程度，考查学生的阅读能力、归纳理解能力，并逐步培养英语思维能力。
(3) 阅读理解包含客观题和主观题。其中客观试题为1篇传统阅读理解题，即结合阅读材料根据问题从四个选项中选出一个正确选项，属于标准化答案题型；主观试题为2篇非标准化题型，题型分别为问题回答和表格填空，即根据阅读材料及题目提示进行准确作答。阅读语篇题材和文体不限，难度适中，旨在考查学生通过阅读提取信息、整合信息及输出信息的能力，同时从阅读中习得语言知识、感悟情感态度和文化内涵。
(4) 翻译为汉译英，拟从由叶朗、朱朗志编写、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出版的《中国文化读本》中摘取150字左右的段落让学生进行汉英翻译。该书介绍了中国物质文化、智慧信仰、民俗风情等，阅读并翻译其内容能有效帮助学生了解中国文化，认识其本来面貌，洞察中国文化的内在价值。非标考核中翻译题型融合《中国文化读本》这一文化经典，目的在于培养英语专业学生的语言输出能力、双语转换能力、文化自信和国际传播能力。
(5) 概要写作与过程性考核中的思辨写作有所不同，该写作题型将提供一段300词左右的英语阅读材料，要求学生根据材料内容、所给段落开头提示语及相关关键词等完成一篇200词左右的写作，保证内容与材料相关、结构完整、逻辑衔接、语言准确。此题型包括阅读和写作两个过程，学生需先阅读和理解，然后再进行概括和写作，既考查学生的快速阅读、获取信息的能力，又考查其信息加工和概括能力、判断能力和书面表达能力。
4. 《综合英语》课程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实施效果及评价
此次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的试行班级为本校2021级英语专业56班，共70名学生。为检验考试改革的实施效果，考核结束后，本人组织了“《综合英语》课程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教学效果评价的问卷调查”，问卷发放70份，有效回收70份。问卷题目涉及客观题和主观题，客观题主要涵盖了学生对当前教学安排、课程考核方式、课程评价方式、学习效果及自我提升等方面的满意度调查，主观题涉及对非标准答案考试实践的看法和感受以及相关改进意见等。经过分析总结，可以看出本次考核改革取得了一些积极效果。
从非标准答案考核成绩来看，分数呈正态分布，整体较为平稳，挂科率相比传统考核方式有所降低，70~89分区间的人数大幅增加，如表1所示。
Table 1. Distribution of assessment scores for non-standard answers examination
表1. 非标准答案考核成绩分布
第一，从整学期的教学实践运行来看，非标准答案课程考核激发了学生学习兴趣，提升了学习效果，增强了课程教学的实效性，提升了学生的语言综合应用能力。图1和图2分别为学习效果评价反馈图和能力考核评价反馈图。
Figure 1. Diagram of learning effectiveness assessment
图1. 学习效果评价反馈饼状图
Figure 2. Diagram of ability assessment
图2. 能力考查评价反馈条形图
第二，从问卷综合反馈来看，90%以上的同学对课程考核改革的整体效果高度肯定，学生的参与感、收获感和自主学习能力等都大幅提升。以下为一些学生对这次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的真实反馈：
学生1：我认为这一次的非标准答案考试更加适合我们的大学学习。此次考核让我们更加注重平时的学习成果，可以督促我们在平常的学习过程中也好好努力，而不是在期末考试时抱佛脚冲刺。
学生2：综合一学期里对学习过程的多次评价来做出的总评很科学、很客观。非标准答案考试可以在学期过程中不断收到各方反馈，这样我们就可以及时调整学习方法学习计划。而且这样的考试模式比简单的一次性评价更好地规避了靠运气考试或者临时发挥失常这样的意外。
学生3：相对于之前的考试难度加大了一点，考试后对试卷分数的不确定增加。考验大家对知识的运用能力，不再只是死记硬背，阅读主观题更考验对文章的理解，同时对之后的考级或是以后其他考试都有一定的准备，支持继续实行非标准化考核。我觉得学英语应该是跑马拉松样的更加注重平时的学习与积累，不应该单纯为了考试，在考试前一小段时间突击学习。
5. 《综合英语》课程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反思
《高等学校英语专业教学大纲》明确提出：“21世纪的外语人才要有扎实的基本功、宽广的知识面、一定的专业知识、较强的能力和较好的素质，而考试制度和考试方法的完善作为人才培养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也是教学改革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9] 。此次非标准化答案考试改革是基于标准化答案考试制度和方法的进一步完善和升级，经过一学期的改革实践，成效明显，但同时也暴露出一些问题。就实践成效而言，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强调培养学生的英语语言实际应用能力和创新性思维，能够有效解决《综合英语》教学的实用性问题，提高学生英语学习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另外，考核标准进一步细化、量化，能够切实督促学生将该课程学“实”、学“活”，鼓励学生在实践中提升自己的语言综合能力。然而，也有学生反映平时分占比太大，学习任务多、课程压力大，尤其是基础较差的学生很难在规定时间内完成相关任务等问题，从而并没有确保将训练落到实处。由此也提醒教师在非标准答案考试的改革实施中，要加强与学生的沟通和交流，了解学生问题并加以解决，体现差异化教学，反向促进教师因材施教。
总体而言，《综合英语》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的试点达到了预期目的，学生普遍接受并认可非标准化的考核方式，且反响较好。然而，这种非标准化的考核方式还处于初步探索阶段，存在些许不足，希望在学校、教师和学生等多方的共同努力下，应用技术型院校的非标准答案考试模式能够不断调整优化，最终为培养具有高素质复合型外语人才提供切实保障。
基金项目
此文系“南昌交通学院非标准答案考试课程建设”项目：《综合英语》课程非标准答案考试改革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