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问题提出
低生育率是当前我国人口发展呈现出的新情况新变化之一。2020年，我国总和生育率为1.3 (经典的人口转变理论认为生育率的更替水平约为2.1) [1] 。2022年比上年人口减少85万，人口自然增长率首次出现负增长(−0.60‰) [2] 。劳动年龄人口规模占比明显下降，老龄化进程加快。两孩政策的实施带来了短暂的出生人口数量回弹，但实施一年后，又持续下降至今。由此可见，这一阶段我国已经由政策性低生育转向内生性低生育阶段 [3] 。在此背景下，中国生育政策由“全面两孩”政策转变为三孩政策，并同时强调完善和配套支持政策和措施。对生育主体进一步分析发现，中国情境下的特殊群体——独生子女1，已经成为目前的主要生育主体，其生育行为将直接影响未来几十年生育水平和生育政策的实施效果。因此，对独生子女的生育行为及其影响因素探索是预判未来中国生育水平的重要基础。
我国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相关研究起始于2004年。学者们从不同视角切入，对其进行探索。但是已有研究多围绕某一因素进行探究与解决，缺少综合性，故本文采用CiteSpace，以数据与结构图谱结合的方式，对近20年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相关文献进行分析，得到文献关键词等一系列信息的可视化图谱，在对次要关键词进行关联性溯源后，归纳出主要关键词，以此为主要研究方向，并结合年发文量、核心作者、发文机构等数据，对整个主题进行综合性分析与总结，同时辅以国内外学者对家庭生育决策的研究结论，以此实现对问题的侧面突破。综上，本研究旨在分析当前独生子女生育意愿低迷之现状，并提出可行性建议。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工具
本文采用科学知识图谱可视化软件CiteSpace v.6.2.R2作为分析工具，对我国近20年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相关文献及近30年国内外学者生育决策相关研究文献进行分析。
2.2. 数据来源
本研究以中国知网(CNKI)、WOS (Web of Science)为数据平台，使用CNKI的高级检索功能，输入独生子女、生育决策检索条件，时间为“1980~2023”，通过筛选，得到相关性文献52篇。同时通过WOS，在中心合集据库内以“fertility decision-making”“only child”为关键词进行检索，收集到相关文献120篇，剔除医疗等无关文献，得到有效文献116篇。
2.3. 数据处理
本研究通过Excel软件和CiteSpace v.6.2.R2对CNKI数据库与WOS中的收集的文献进行分析，主要从年发文量、核心作者、文献来源、关键词等维度展开研究。
3. 研究结果
3.1. 年发文量分析
3.1.1. 国内的相关研究
我国近二十年关于“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研究的52篇学术论文年发文量的统计结果见图1。由图1可看出，2004~2013年国内发文数量处于平稳状态，均在0~2篇波动，2014~2016年发文数量处于上升状态并于2016年达到顶峰，同时该阶段年发文数量实现倍增，2017年(除2018年短暂上升)下降后趋于平稳。而在2013年之后发文量激增的主要原因是2013年，我国对人口与生育政策作了重大调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关于调整完善生育政策的意见》，国家启动实施单独两孩政策，根据政策，一方是独生子女的夫妇可生育两个孩子 [4] 。2017年后国内发文量下降并趋稳，可能是在该领域相关研究方面逐渐切分、细化及深入。
Figure 1. Trend chart of domestic publishing volume in recent twenty years
图1. 国内近二十年发文量趋势图
3.1.2. 国外的相关研究
国外近三十年关于“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研究的116篇学术论文年发文量的统计结果见图2。由图2可看出，1998~2004年国外发文数量平稳状态，在0~2篇波动。2005~2019年发文数量处于波动上升状态并于2018、2019年达到顶峰，同时该阶段年发文数量实现倍增，2020年后(除2022年短暂上升)呈下降趋势。而在2005年至2019年发文量波动上升的主要原因是在此阶段绝大多数发达国家面临低生育率、低死亡率、低人口增长率甚至人口负增长的形势；而与此同时，一些发展中国家，如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和西亚地区，却陷入高生育率、低死亡率及高人口增长率的局面 [5] 。而在2014年发文翻倍可能是在部分国家政策实施有了一定成效之后，相关学者对此进行研究分析。对比国内与国外相关研究发文量发现，国外研究起步早于国内，且发文量高于国内。
Figure 2. Trend chart of foreign papers published in recent 30 years
图2. 国外近三十年发文量趋势图
3.2. 核心作者分析
通过CiteSpace软件对国内及国外的52篇及116篇论文进行可视化图谱分析，选择节点类型为机构，得到相关作者合作关系网络图谱。
3.2.1. 国内的相关研究
截止2023年3月，国内共有34位学者发布与“独生子女”“生育政策”相关的文献，根据数据显示，崔丽、杨文庄、苏杨三位是目前发文最多的学者，各发表了两篇相关论文，且是目前该领域的核心作者。其余作者均发表1篇相关论文。根据作者合作网络图来看，近些年有相关联系与合作的作者有吴莹–杨宜音–卫小将–陈恩，崔丽–杨文庄–苏杨，周应恒–王善高–田旭等。其中崔丽、杨文庄、苏杨等核心作者形成作者合作群。从整体看，国内相关研究者之间联系较为零散，仅少数的研究者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与合作(图3)。
3.2.2. 国外的相关研究
截止2023年3月，国外共有321位学者发表了相关文献，其中Gipson Jessica D、Koppenhaver T、Nakayiwa Sylvia、Bunnell Rebeccab、Dancet EAF、King Rachel等十二位作者发表了2篇文章，其余作者均发表一篇。根据作者合作网络图来看，近些年有相关联系，合作密切的作者有Jayasinghe Yasmin—Mccarthy maria—Ormr lisa—Gillam Lynn—Ranjithakumaran Harene—Byrne Julianne—Korte Elisabeth—Borgmann-stabdt Anja—Kepakova Katerina—Drew Sarah—Super Leanne—Hand Meredith—Peate Michelle—Mcquillan Sarah Dirksen Uta—Herrmann Gloria—Campbell Helen—Balcerek Magdalena—
Figure 3. Network map of domestic authors’ cooperation relationship
图3. 国内作者合作关系网络图谱
Kepak Tomas—Byrne Julianne—Korte Elisabeth—Borgmann-stabdt Anja—Kepakova Katerina—Goldbeck Lutzs—Klco-brosius Stephanie Leu Chen—Chuang Wendy K—Ottman Ruth—Siegel Karolynn—Phelan Jo C—Rodriguez Sophia—Camarillo Itzel A—Choi Hyunmi—Misiewicz Sylwia等。而Jayasinghe Yasmin、Mccarthy maria、Ormr lisa、Gillam Lynn、Ranjithakumaran Harene、Byrne Julianne等核心作者形成作者合作群。多数研究者都有自己的合作群，但也有少部分研究者之间较为分散，并未形成明显的合作网络(图4)。
Figure 4. Network map of foreign authors’ cooperation relationship
图4. 国外作者合作关系网络图谱
对比国内与国外作者合作网络图发现：国外相关发文作者多于国内，且国外相关作者联系较国内更为紧密，作者之间的合作密度高于国内研究者，相关作者合作群也更多。而国内较于国外，相关研究者之间较为零散，因此相关作者合作群也较少。
3.3. 文献来源分析
运用CiteSpace中的机构分析功能，通过对相关发文机构进行可视化分析，得到在该方面的发文机构及相关网络图谱。
3.3.1. 国内的相关研究
结合数据统计发现，各个学术期刊、高校、会议、报纸等发布相关文献均在5篇以下。发文量前五名的中文论文产出机构依次是厦门大学(3篇)、吉林大学(2篇)、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办公厅(2篇)、武汉大学(2篇)与陕西师范大学(2篇)。由图5可知，近些年研究活跃、合作密切的机构有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中共海南省党委，杜克大学老龄与人类发展研究中心–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中国劳动关系学院–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所等，其中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中共海南省党委等机构形成了核心机构群，而厦门大学在此研究方面有着一定地位。本领域的主要研究机构是综合类院校，其次为相关研究所、研究中心。
Figure 5. Network map of domestic publishing agencies
图5. 国内发文机构网络图谱
3.3.2. 国外的相关研究
结合统计数据发现，国外共有210个机构针对“独生子女”、“生育决策”进行发文，但发文量均在10篇及以下。发文量前五名的英文论文产出机构依次是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ystem (10篇)、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8篇)、Harvard University (6篇)、Johns Hopkins Bloomberg School of Public Health (6篇)、Columbia University (4篇)。由图6可知，近些年研究活跃、合作密切的机构有St.Luke’s International Hospital—Saitama Medical University—Nagasaki University—Nagoya Medical Center—Okayama University—Kyoto Prefectural University of Medicine—Shiga University of Medical Science—Saint Marianna University—Toho University—Osaka City General Hospital—National Center for Global Health & Medicine-Japan—Gifu University等，而St.Luke’s International Hospital、Saitama Medical University、Nagasaki University、Nagoya Medical Center、Okayama University、Kyoto Prefectural University of Medicine等机构也构成了核心机构群，同时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ystem在此研究方面有着一定地位。本领域的主要研究机构以高校为主，如Harvard University、Johns Hopkins Bloomberg School of Public Health等。
Figure 6. Network map of foreign publishing agencies
图6. 国外发文机构网络图谱
对比国内与国外发文机构网络图发现：国外发文机构明显多于国内，且国外的发文机构有着明显的相关机构合作群体，且数量较多，有着核心机构群体。而相比于国外，国内各机构之间联系零散，未存在明显的聚集，仅少数机构之间存在着合作群体。可能是国内相关机构在该领域的研究较为分散，暂未形成核心的研究机构群体。
3.4. 关键词分析
Citespace能对关键词进行共现分析，得到的共现图谱可以反映该领域过去及目前的研究热点 [6] 。
3.4.1. 高频关键词分析
关键词出现频次与研究热度呈正相关 [7] 。衡量研究热点的指标之一节点中心性，可直观呈现网络图的关键文献信息，阐明关键词间的内在联系。节点中心性与其关键词网络中的链接效应呈正相关 [6] 。
Table 1. Statistics of top ten high frequency keywords in Chinese and English articles
表1. 中、英论文前十高频关键词统计
1) 国内的相关研究
关键词分析主要采用CiteSpace软件来显示2004~2021年“独生子女”的研究热点和趋势。由图7可知，“生育意愿”出现频次最高，为本领域的高频关键词；其次为“影响因素”“全面二孩”“生育成本”“生育政策”等词。由表1显示可知，中文论文前十的高频关键词中生育决策、生育意愿各出现18和15次，与此同时排名前十的关键词还有影响因素、全面二孩、生育行为、生育政策、生育成本、基本国策、普惠制、惠民政策等。这些关键词反映了国内2004~2022年的研究热点，主要包括生育现状(全面二孩、生育行为、生育成本、)，相关政策(生育政策、基本国策、普惠制、惠民政策)，影响因素。
Figure 7. Co-occurrence map of domestic published keywords
图7. 国内发文关键词共现图谱
2) 国外的相关研究
使用CiteSpace软件对116篇“fertility decision-making”“only child”相关研究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分析后发现，“women”的出现频次最高，其次为“health”“children”“behavior”“contraceptive use”“attitudes”等。由表1显示可知，中文论文前十的高频关键词中fertility、decision making各出现12和10次，与此同时排名前十的关键词还有fertility preservation、women、attitudes、children、contraceptive use、care、childbearing、family等。这些关键词反映了国外2001~2023年的研究热点，主要包括相关生育保护(fertility preservation, contraceptive use)，生育决策(fertility, decision making)，生育主体的状况(women, attitudes, children, care, childbearing, family)。而生育保护(fertility preservation)、避孕药具使用(contraceptive use)、女性(women)等词的出现，表明女性作为生育主体，在生育保护的相关方面逐渐受到关注(图8)。
Figure 8. Time line chart of keywords published abroad
图8. 国外发文关键词时间线图
3.4.2. 关键词突变分析
CiteSpace能对“突变词”(即在短时间内使用频次较高、出现较多的词)进行检测，其词频变化可用于推断研究领域的变化趋势 [6] 。
1) 国内的相关研究
由图9可知，国内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的关键词突变始于2004年。其中生育需求、生育决策、生育成本持续3年以上，表明该研究方向在国内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研究领域曾长期受到研究者的关注。2017年开始，全面二孩、二孩政策、生育政策等突变性关键词的出现，标志着这些研究方向逐渐成为当时国内研究的前沿和热点。而该突发性关键词的出现最主要原因可能是2016年二孩政策的实行，使学者们开始从二孩角度研究相关生育决策状况。
2) 国外的相关研究
根据图10国外发文突发性关键词网络图谱显示，2001年国外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的相关研究出现了关键词突变，其中富饶、影响、耻辱、家庭组成持续5年以上，而“富饶”持续时间长达15年，表明该研究方向曾长期受到研究者的关注。2017年以来，关心、女性自主、避孕药具使用、教育、生育力保存、
Figure 9. Network map of sudden key words published in China
图9. 国内发文突发性关键词网络图谱
家庭、分娩等词成为国外新的研究热点和趋势，其中避孕药具使用、女性、家庭、无子女的研究热点持续到2020年，这表明国外学者关注女性的相关避孕措施状况，尤其是无子女家庭相关生育影响。这可能与Florianne C. J. Verkroost和Christiaan W. S. Monden指出的，在部分地区(尤其是sub-Saharan Africa)没有孩子往往会给女性带来耻辱和严重后果，如社会排斥、离婚和虐待等 [8] 。
Figure 10. Network map of sudden key words published in foreign
图10. 国外发文突发性关键词网络图谱
4. 研究结论与建议
4.1. 研究结论
本研究通过CiteSpace软件对CNKI数据库中2004~2021年及WOS数据库中近三十年有关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的文献生成的图谱及相关数据进行了不同层次的分析和可视化研究，得出如下结论：
4.1.1. 年发文量方面
“独生子女生育决策”在国内外均属于冷门话题，2004年到2013年对该类话题的研究较少。然而2014年起，相关研究数量大幅增加，在分析国家政策后发现，可能与单独二孩政策实施相关(单独二孩政策实施时间为2013年)。此外，随着低生育率的弊端逐渐显现，不少研究者开始关注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相关研究逐渐增多。
4.1.2. 发文作者方面
我国在本领域的研究者数量较少，且每位研究者的发文量也较少，研究者间的联系十分微弱，虽然有部分研究者形成了合作群体，但尚未形成明显的核心合作群体，缺少具有足够影响力的领军人物，研究的可持续性较弱。相比于国内，国外的研究者较多，研究者之间的联系较为紧密，但也有部分研究者存在联系分散的情况。
4.1.3. 文献来源方面
我国在本领域的发文机构较少，发文量不多，研究机构之间联系较为分散，没有明显的聚集效应。在该领域的主要研究机构是高校，其中综合类院校占据主导地位。国外的发文机构的数量相比于国内更多，同时大多研究机构之间有着自己的合作群体，对本领域有着密切的关注和一定程度的研究。但也有部分研究机构处于独立状态。
4.1.4. 关键词方面
我国在“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研究的主题最多为“家庭教育”，其次还有“家庭教育支出”“家庭教育投入”“家庭教育指导”。而随着发展“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的主题也得到了一定的扩展，从只关注“家庭教育”方面转向了“儿童少年家庭教育”“幼儿家庭教育”“农村家庭教育”以及“大学生家庭教育”等领域。同时，随着二孩政策的实施，研究者的研究方向也逐渐向二孩角度转变。国外在本领域的研究，关键词最多的是“women”，其次还有“health”“children”“behavior”“contraceptive use”等关键词，表明当时的相关研究更注重于健康、女性方面。随着发展，家庭、挑战等新领域也逐渐开始得到关注。
从数据来看，国内外在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上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国内更关注于家庭教育而国外偏向女性的状况。随着关注度的提升，该领域的相关研究范围逐渐扩大并出现跨学科研究的现象，但研究范围仍有一定局限性，未来可以扩大研究范围，探究独生子女、生育决策与其他事物之间的相关联系。
4.2. 研究建议
第一，创新生育支持政策体系，完善推进配套服务发展。国家、政府提供相应的立法支持，从上至下，科学把握人口发展规律，构建覆盖全生命周期的积极生育支持政策体系(从独生子女家庭婚育到老龄化问题)。完善顶层设计(包括生育激励政策推行、妇幼保健、托育管理等各项措施)，建章立制，各部门分工合作，互相联动，形成政策支持合力。增强生育政策的包容性，充分尊重各地方客观实际，允许地方政府依据本地人口结构状况和社会经济条件自主调整相关政策，比如生育奖励标准和产假延长时间等。
第二，加大新时代生育文化理念宣传，增强民众对“新家庭问题”认知。一是促进国民对人口问题的认知。目前我国人口主要存在的问题包括结构失衡，人口老龄化进程加快，劳动力不断减少，性别比例失衡等 [9] 。通过帮助国民理解“三孩”政策实施能应对人口老龄化和劳动力减少，以及提高育龄人群的教育水平，理解性别比平衡对人口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来调动社会生育积极性。二是关注独生子女所要面临的老龄化与家庭问题。对于独生子女家庭来说，他们不仅要承担两位或者两位以上的老人(过去由多个子女共同承担)，还要养育孩子，这过程中不可避免会遇到许多家庭问题(如家庭责任如何分担)，因此，家庭支持和教育尤为重要，家–校–社–政多方联动，积极疏导独生子女家庭问题。
第三，推动促进独生子女生育行为研究，促进独生子女积极生育决策。目前该领域研究相对较少，随着“三孩”政策的实施，以及这个时代特有的群体——独生子女生育决策问题越来越受到社会的重视。相关机构可以围绕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等关键词设立课题，鼓励研究者以此为题开展理论和实践研究，包括与独生子女生育相关政策内容、现状、影响因素、对策建议等进行研究。同时，建议不同高校、机构开展合作研究，扩大研究范围，增加研究深度，能切实在实践中解决独生子女生育决策“真”问题。
NOTES
*通讯作者。
1育龄妇女年龄一般指15~49周岁，1974~2008年出生的群体，其中计划生育政策1982年开始，到2016年实施全面二孩政策结束，即7~41岁群体出生是受到独生子女政策的影响，由此可见，目前15~41岁群体绝大多数为独生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