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厚朴用于口腔疾病防治的研究进展

Research Progress on th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Oral Diseases with Magnolia officinalis

摘要: 作为传统中药，厚朴具有温中益气、消痰下气、燥湿散滞等功效。可用于治疗消化不良、腹胀、大便秘结、肝郁气滞、咳喘痰多、术后胀气等病症。现代药理学研究发现，厚朴具有多种药理活性，表现为抗菌抗病毒、抗凝抗血栓、抗肿瘤、抗过敏、镇静、抗惊厥、降压、止泻、神经保护等作用。本文就其在口腔疾病预防和治疗方面的研究进行综述，探讨厚朴用于防治口腔疾病的作用机制，展望相关研究及应用前景。

Abstract: As a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Magnolia officinalis has the effects on warming and invigorating qi, eliminating phlegm and descending qi, dissolving dryness and dampness. It can be used to treat dyspepsia, abdominal distension, constipation, liver stagnation and Qi stagnation, cough and asthma, postoperative flatulence and other diseases. Modern pharmacological studies have found that Magnolia officinalis has a variety of pharmacological activities which manifests antibacterial and antiviral, anticoagulant and antithrombotic, antitumor, antiallergic, sedative, anticonvulsive, antihypertensive, antidiarrheal, neuroprotective effects. This article reviews the research of Magnolia officinalis in the prevention and treatment of oral diseases. It also discusses the mechanism of Magnolia officinalis in preventing and treating oral diseases. At the same time, it prospects the related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 prospects.

1. 引言

药用厚朴为木兰科植物厚朴(Magnolia officinalis Rehd. et Wils.)或凹叶厚朴(Magnolia offinalis Rehd. et Wils. var. biloba Rehd. et Wils.)入药部分为干燥干皮、根皮、枝皮及花蕾 [1] 。厚朴分布于陕西、甘肃、浙江、江西、湖北、湖南、四川、贵州等地，凹叶厚朴分布于中国安徽、福建、江西、湖南、浙江等地 [2] 。

厚朴皮所含化学成分包括：① 木脂素类：厚朴酚，四氢厚朴酚，异厚朴酚，6’-O-甲基和厚朴酚，厚朴三醇B，厚朴木脂素F，辣薄荷基厚朴酚，辣薄荷基和厚朴酚等。② 挥发油类：桉叶油醇，a-蒎烯，对聚伞花烯，1,4桉叶素，β-柠檬烯等。③ 生物碱类：木兰箭毒碱等。厚朴花则主要含厚朴酚及和厚朴酚 [3] 。

厚朴酚及和厚朴酚是厚朴的有效成分，不溶于水，溶于醇 [4] 。目前所进行的有关厚朴药物学研究主要是基于此二者。

2. 厚朴用于龋病防治的研究

龋病是由于牙面菌斑内的致龋微生物和碳水化合物作用产生的酸引起牙体硬组织脱矿和无机质崩解的一种慢性进行性破坏的疾病。目前所公认的致龋菌包括：链球菌属、乳酸杆菌属、和放线菌属 [5] 。防龋药物的主要作用是增强牙的抗龋能力以及控制菌斑抑制细菌生长 [6] 。在天然药物防龋中，研究最多的就是厚朴提取物，有效成分是厚朴酚及和厚朴酚 [7] 。其通过抑制致龋菌的生长、黏附，抑制菌斑形成和破坏已形成的菌斑，抑制变形链球菌葡糖基转移酶活性等发挥防龋作用。

上世纪80年代，Namba [8] 等在中药的防龋研究中发现，厚朴树皮的乙醚和甲醇提取物对致龋变形链球菌具有抗菌作用，其有效成分为厚朴酚及和厚朴酚，最低抑菌浓度(MIC)为6.31 μg/mL，强于当时的常用药物黄连素(MIC为50 μg/mL)。但没发现对变形链球菌的葡糖基转移酶活性有抑制作用。并且在离体实验中发现，有葡糖基转移酶和蔗糖存在时，厚朴酚及和厚朴酚不能阻碍细菌黏附于牙面。翁方敏 [9] 等的研究也证实这个结论，并发现即使浓度高至10 mg /ml，也不能抑制大肠杆菌的生长，认为口服含厚朴酚的制剂，对肠道正常菌群来说是安全的。杨霖 [10] 等发现厚朴制剂及成品厚朴牙膏对各型变形链球菌均有较强的抑菌和杀菌效果，尤其对C型和D型效果更好。不仅对变形链球菌有抑菌和杀菌的良好效果，而对口腔其他微生物也各有不同程度的抗菌效果，如1:200稀释的厚朴制剂能对大肠杆菌、乳酸杆菌、新型隐球菌产生杀菌作用，1:100稀释的厚朴制剂能对金黄色葡萄球菌、白色葡萄球菌、大肠杆菌、溶血性链球菌、甲型链球菌、乳酸杆菌、白喉杆菌、白色念珠菌、酵母菌、新型隐球菌产生杀菌作用。何清英 [11] 、乌爱菊 [12] 等比较观察了川朴、筒朴和根朴三种常用的商品厚朴的抑菌作用，发现根朴提取物对变形链菌的抑菌作用优于川朴提取物。由于厚朴酚性成分(厚朴酚及和厚朴酚)不溶于水且易被氧化而失去杀菌能力，限制了其应用范围。彭小玉 [13] 、贾白玲等 [14] 将厚朴酚性成分用碱处理后得到不易氧化、性质稳定、易溶于水的钠盐。通过抑菌试验和杀菌实验，发现二者具有等同的高效抑菌效力和快速杀菌能力。王少虎等 [15] 比较了黄、红花、虎杖、黄连、野菊花、黄柏、黄芩、知母、金银花、一点红、厚朴、羊蹄、艾叶、五倍子、鱼腥草等中草药的水提物和醇提物，发现厚朴醇提取物的杀菌效果最好，对变形链球菌Ingbritt、茸毛链球菌6715的最低杀菌浓度为0.488 g／L。

李君等 [16] 采用厚朴、黄芩等四味中药经蒸馏、过滤、浓缩、醇沉、定容成漱口剂，通过抑菌试验、抗变链菌粘附试验和GTF活性测定，发现该复方中药漱口剂不仅对变链菌的生长、产酸和粘附均有明显抑制作用，尚能抑制变链菌GTF活性，有望在龋病防治方面发挥良好作用。冯瑾等 [17] 利用MBECTM-Device研究厚朴酚及和厚朴酚对变形链球菌、血链球菌、内氏放线菌、粘性放线菌和乳酸杆菌等5种主要致龋菌生长和代谢的影响。结果表明，厚朴酚及和厚朴酚对5种口腔致龋菌具有很强的抑制作用，MIC低至3.9 μg/mL，而药物对生物膜下细菌的MBEC值高于浮游细菌MIC2~8倍。从而证明厚朴酚及和厚朴酚可抑制致龋菌生长、减少菌斑生物膜中致病菌的数量，同时降低细菌产酸能力，作为天然抗龋药物有良好的应用前景。Michael Greenberg等 [18] 采用MIC法对厚朴树皮提取物(MBE)及其两个主要成分厚朴酚和和厚朴酚进行研究，通过杀灭时间实验进一步评价了MBE薄荷糖的抑制作用；此外，对9名健康志愿者在午餐后进行了活体研究，受试者在食用薄荷糖和口香糖之前及之后采集唾液样本，分别使用和不使用MBE。结果表明，MBE及其两种主要成分对口臭致病菌和龋病致病菌变形链球菌均有较强的杀灭作用。厚朴酚、和厚朴酚、MBE对牙龈卟啉单胞菌、具核梭杆菌、变异链球菌的MIC为8~31 µg/mL。杀灭时间测定结果表明，含0.2% MBE的薄荷糖在作用5 min内对3种口腔细菌的杀灭率均在99.9%以上。活体研究表明，MBE对引起口腔异味的微生物有显著的抗菌活性，可以加入薄荷糖和口香糖中，以改善呼吸清新效果。黄冰冰等 [19] 应用薄层层析，萃取分离，硅胶色谱柱层析等方法，从生药厚朴中提取出有效成分MO₂ (含厚朴酚、和厚朴酚及木脂素衍生物)，用微量液体稀释法检测不同血清型变形链球菌MO₂的敏感性。以S.mutans MT703和S.sobrinus B13为实验菌株，分析MO₂对其细胞表面疏水能力和合成水不溶性葡聚糖能力的影响。结果显示，MO₂能降低细胞表面疏水率，抑制葡糖基转移酶催化合成水不溶性葡聚糖，随MO₂浓度升高，细胞表面疏水率下降，表明厚朴提取物MO₂对变形链球菌致龋能力有较强抑制作用。殷其蕾等 [20] 发现成分为35% 厚朴酚和65%和厚朴酚的生药厚朴提取物(MOCE)对牙菌斑内致龋菌 变形链球菌、黏性放线菌生长具有较强抑制作用，速效杀菌，并对致龋菌的黏附具有抑制形成和促进瓦解的双效作用。Sakaue Y等 [21] 发现，厚朴提取物对变形链球菌的生长和生物膜形成的抑制呈浓度依赖性，而厚朴酚及和厚朴酚的杀菌效果呈浓度依赖性和时间依赖性。50 μg/mL厚朴酚或和厚朴酚溶液作用于变形链球菌悬液后，30 s内未见杀菌效果，5 min和1 h后90%细菌被灭活，而500 μg/mL的氯己定30 s就有明显杀菌效果。厚朴酚、和厚朴酚及氯己定都能透过变形链球菌菌斑生物膜，但在30 s内仅有微弱的杀菌作用，在5 min时，50 μg/mL厚朴酚能杀灭99%的变形链球菌，效果远远超过500 μg/mL甚至1200 μg/mL的氯己定。氯己定在杀灭变形链球菌的同时也对体外培养的人牙龈细胞有细胞毒作用，而厚朴酚及和厚朴酚则未见明显细胞毒作用。

向晓波等 [22] 采用微孔板法观察不同浓度的厚朴酚对白色念珠菌黏附的影响，发现62.5 mg/L和125 mg/L厚朴酚可以显著的抑制白色念珠菌的黏附，其抑制作用具有时间及浓度依赖性。并采用微孔板法复制体外生物膜模型，观察不同浓度的厚朴酚对白色念珠菌生物膜的影响，发现实验所选5个浓度的厚朴酚对白色念珠菌的生物膜均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其中125 mg/L厚朴酚对其抑制率达到66.32%。向晓波等 [23] 还发现厚朴冷浸液使生物膜内白色念珠菌脱落，芽管、假菌丝形成受抑制，对白色念珠菌早期黏附和中期生物膜形成有抑制作用。认为厚朴酚用于治疗白色念珠菌相关龋病有良好的应用前景。

许颖等 [24] 通过建立变形链球菌生物膜体外模型，观察不同药物浓度作用后效果，并进行红绿荧光定量分析，根据GenBank 基因库查询ffh、gtfD、pdp 等基因序列并设计引物，进行RT-PCR。激光共聚焦显微镜观察到厚朴酚作用变形链球菌生物膜后可使膜内活菌比例明显下降，同时RT-PCR结果表明厚朴酚对变形链球菌生物膜的致龋毒力因子ffh、gtfD、pdp的转录表达有明显的抑制作用。认为厚朴酚对变形链球菌生物膜生长的影响是由于其抑制或干扰了某些基因片段的转录和表达，从而导致生物膜结构受到破坏，达到防龋的目的。

齐芳芳等 [25] 采用细菌致龋法形成离体牙早期根面龋模型，研究茶多酚与厚朴酚两种中药对早期人工根面龋发展的抑制作用。发现2 mg/ml茶多酚溶液可以有效抑制早期人工根面龋发展，6.3 μg/ml厚朴酚溶液效果较差。但实验中茶多酚溶液浓度远高于厚朴酚溶液浓度，鉴于厚朴酚的安全范围较大，尚需要研究高浓度下厚朴酚抑制早期根面龋发展的效果。孔晶晶等发现，变形链球菌能加速碳酸性脱矿牙釉质的脱矿速度，而厚朴酚通过抑制变形链球菌，减慢碳酸性脱矿牙釉质的脱矿速度，进而减缓龋病的进展。

包广洁等 [26] 发现，蜂胶与厚朴酚混合物抑菌效果较二者单独作用时明显增强，提示复方中药防龋存在很大的开发潜力。

王德堂等 [27] 通过SD大鼠龋病动物模型研究厚朴提取物厚朴酚与氟化物联合预防龋病的效果，发现厚朴酚、氟化钠和氯己定单独使用均有较好的防龋作用，而厚朴酚与氟化物联合制剂联合防龋效果更佳，可明显减少大鼠龋病的形成及减轻龋损破坏程度。

孙昊量 [28] 将厚朴菌陈蒿煎服剂用于临床预防龋病，并以口服甲硝唑作为对照，观察龋病患者术后应用中草药防龋有无复发及不良反应情况。结果显示口服厚朴菌陈蒿煎服剂组的龋病复发率及小良反应明显低于对照组，并且药物不良反应也较低。认为作用机制为：厚朴可以抑菌而菌陈蒿抑制细菌在牙面的黏附，二者互补，可以有效防治龋病。崔淑霞等 [29] 对35例各类龋病患者进行传统治疗(去腐后氨硝酸银溶液涂擦龋坏处)的基础上给予菌陈蒿6~9 g与厚朴9~12 g水煎液，早晚分服一个月，与35例未服用者进行疗效对比，发现疗效和复发率均优于对照组。

杨熙等 [30] 发现厚朴酚及和厚朴酚对变异链球菌的抗菌作用，其对变异链球菌形态无明显影响，但可使其细胞膜通透性增加，导致细胞内钙离子大量流失，这一作用具有浓度依赖性，且和厚朴酚的作用强于厚朴酚。推测其机制可能是厚朴酚及和厚朴酚作用于细菌细胞膜上的离子通道蛋白，从而裂解细菌导致离子流失。

耿晓瑞等 [31] 通过研究厚朴水煎剂对变异链球菌和白假丝酵母菌的体外抑制作用，结果显示厚朴的MIC为50mg/mL，荧光光谱分析发现厚朴对变异链球菌的抑制效果最好(49.6%)，对白假丝酵母菌抑制效果较好(28.4%)。王玉帛 [32] 等采用微量肉汤稀释法、棋盘设计法及Heatmap测定厚朴酚变形链球菌的MIC为20 mg/mL。同时计算联合其他中药应用的FIC，结果显示厚朴酚、木犀草素、甘草甜素分别联合应用抑制作用均优于单独应用。Fateme [33] 等采用单盲安慰剂对照试验，给20例青年志愿者(18~35岁)每天口漱含厚朴漱口液，结果发现含0.3%厚朴提取物漱口水有显著降低牙菌斑中变形链球菌数量的趋势。

3. 厚朴用于牙周病防治的研究

牙周病是发生在牙支持组织中的一种以炎症破坏为主要特征的慢性感染性疾疾病，主要的临床特征为牙齿松动移位。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的加快，牙周病患者越来越多，牙周病的防治也成为当前口腔医生最重要的工作内容之一。

BeomSeok Chang等 [34] 较早研究厚朴酚及和厚朴酚对牙周病原微生物的抗菌活性，发现厚朴酚及和厚朴酚对牙龈卟啉单胞菌、牙龈普氏菌、嗜二氧化碳噬细胞菌、伴放线放线菌和殊异韦荣球菌等的抗菌作用虽然不及氯己定，但其对牙龈成纤维细胞和牙龈上皮细胞有细胞毒作用也较氯己定弱。因此在预防和治疗牙周病方面可作为的一种安全的口腔局部抗菌剂具有潜在的应用价值。

Kun-Yen Ho等 [35] 采用琼脂稀释法测试了厚朴酚及和厚朴酚对牙周病相关的致病菌，包括伴放线放线杆菌、牙龈卟啉单胞菌、中间普氏菌、黄色微球菌和枯草芽孢杆菌等有显著抗菌活性，但对志贺氏杆菌、表皮葡萄球菌、产气肠杆菌、普通变形杆菌、大肠杆菌和铜绿假单胞菌等无抗菌活性。对牙周病致病菌的抗菌活性虽不及四环素，但优于多西环素。有可望作为牙周病治疗的辅助用药，用于儿童患者及四环素耐药的复发性、难治性牙周炎。

李春年 [36] 利用大鼠建立牙周炎模型，4周后进行清洁牙周局部，冲洗、上碘甘油局部治疗、厚朴酚灌胃等治疗。持续8周后检查牙周袋深度、组织切片观察牙周组织变化、免疫组化检测牙周组织中OPG、RANKL的变化。发现厚朴酚治疗后能够明显改善牙周组织的组织形态，降低牙周袋深度，升高OPG，降低RANKL。认为厚朴酚对实验性牙周炎有明显治疗效果，作用机制可能是调节OPG和RANKL表达，从而减少牙周组织中的骨吸收，促进骨新生。

赵学忠等 [37] 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厚朴酚通过减少糖尿病和牙周炎患者的Nrf2，在伤口愈合和调节炎症方面很有用，实验中侵袭性牙周炎患者的口腔中性粒细胞数量降低。Nrf2是一种转录因子，在调节抗氧化反应中起着关键作用，它可以激活Nrf2/HO-1信号通路，抑制牙龈卟啉单胞菌诱导的巨噬细胞炎症反应。多项研究表明，Nrf2在晚期牙周炎患者中调节抗氧化剂方面至关重要。

据Liu Chia-Ming [38] 等通过评估有无厚朴酚治疗对晚期糖基化终末产物(AGEs)刺激的活性氧(ROS)生成、Transwell迁移和伤口愈合能力，认为厚朴酚是通过上调核因子E2相关因子-2(Nrf2)和血红素氧化酶-1(HO-1)的表达，下调糖基化终末产物(AGE)诱导牙龈细胞过表达活性氧、白介素-6、白介素-8，减轻糖尿病牙周炎患者的炎症反应和促进牙周受损创面的愈合。因此，针对Nrf2/HO-1信号通路的治疗可以缓解糖尿病牙周病患者的氧化应激和炎症。

尽管目前这方面的研究还比较少，但厚朴酚能抑制牙周致病菌、抗炎、调节牙周骨代谢，其用于牙周病防治的潜力值得进一步研究。

4. 厚朴用于口腔肿瘤防治的研究

口腔癌是最常见的口腔恶性肿瘤，占所有口腔恶性肿瘤的80~90% [39] 。口腔癌的病因是多因素的，与宿主免疫、新陈代谢、遗传和接触慢性炎症有关。这些变化可能受到致癌基因、致癌物和其他化学物质、病毒、辐射、烟草和酒精引起的突变的影响 [40] [41] 。目前，口腔癌的治疗主要以手术为主，术后根据病理分期及相关危险因素决定是否安排术后放疗，甚至化疗 [42] 。然而，一些患者可能由于肿瘤的位置、疾病的严重程度或身体状况而无法接受手术，同时放化疗可能是主要的治疗方法。

体外实验和动物实验研究显示，厚朴酚对多种恶性肿瘤具有抑制作用，并具有作用机制复杂、作用靶点和途径广泛的特点。目前研究认为，厚朴酚抗肿瘤的机制可能为：① 诱导细胞凋亡和坏死性细胞死亡；② 细胞周期阻滞作用；③ 自噬作用；④ 间质转化作用；⑤ 抑制癌细胞的迁移、侵袭和血管生成等。这些作用通过多种细胞信号途径来实现。

Singh T等 [43] 通过体外实验和接种肿瘤细胞的裸鼠动物模型研究了和厚朴酚对来源于口腔、咽部、喉部舌部的鳞状细胞癌细胞的作用效果及机制。认为机制可能是：① 抑制肿瘤细胞增殖；② 诱导细胞凋亡；③ 减少细胞周期蛋白和Cdk的表达；④ EGFR信号通路的抑制途径。厚朴酚在EGFR结合位点的分子对接分析表明，和厚朴酚通过与EGFR的紧密结合实现对头颈部鳞状细胞癌的化疗作用，其优于常用的抗肿瘤药物吉非替尼。

JinHyoung Cho等 [44] 用两种口腔鳞状细胞癌细胞株HN22和HSC4在体外实验和移植瘤裸鼠模型发现厚朴酚通过抑制iNOS/NO和ERp44的表达而抑制炎症和诱导细胞凋亡。Kao-Jean Huang等 [45] 将朴酚作用于两种口腔癌细胞系OC2和OCSL，肿瘤增殖减少，细胞周期阻滞在G1期，Cdk2、Cdk4下调和p21、p27上调。与临床治疗药物5-FU相比，厚本酚对口腔鳞状细胞癌细胞具有更强的抑制活性，并协同增强5-FU的细胞毒作用。此外，口服厚朴酚对SAS移植瘤小鼠具有有效的抗肿瘤活性。

Qi Zhang [46] 等人通过建立4-nitroquinoline-1-oxide (4NQO)诱导的小鼠模型和两种口腔癌原位模型，研究了ME在口腔癌中的抗肿瘤功效/ME对小鼠口腔肿瘤中线粒体电子传递链活性和ROS产生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ME没有引起可检测的副作用，表明它是一种有前途且安全的口腔癌化学预防剂。ME中的三种主要关键活性化合物(和厚朴酚、厚朴酚和4-O-甲基和厚朴酚)有助于其化学预防作用。ME抑制电子传递链复合体I的线粒体呼吸，氧化过氧化物酶，激活AMPK，抑制STAT3磷酸化，从而抑制口腔癌细胞的生长和增殖。

Dinh Bui [47] 等人为了促进对ME膳食补充剂在口腔癌化学预防中的最佳用途的理解，研究确定木兰提取物(ME-KACs)抗口腔癌的关键活性成分，使用经过验证的UPLC-MS/MS表征ME-KAC在C57/BL6小鼠中的药代动力学，以同时量化不同生物基质中的ME-KAC及其代谢物。进行UPLC-UV、UPLC-MS/MS分析、方法开发和验证、溶解度测定、CaCO-2单层转运研究、体外代谢研究、药代动力学研究、统计分析，提出了一种质量可控且化学成分明确的ME混合物，其中包含三种KAC的优化比例，在口腔中局部递送，作为ME作为口腔癌化学预防膳食补充剂最有希望的策略。

Chih-Yu Peng [48] 等人通过细胞实验研究研究厚朴中提取的厚朴酚是否具有抗口腔鳞状细胞癌CSCs的特性。实验结果表明厚朴酚对口腔鳞状细胞癌CSCs具有较高的细胞毒作用，肿瘤干细胞的自我更新能力、CSC标志物的表达、迁移和侵袭能力均下调。厚朴酚可以通过IL-6/STAT3信号转导靶向CSCs并抑制肿瘤干细胞特性。此外，给予厚朴酚可增强顺铂的作用，包括降低细胞存活率、自我更新和侵袭活性。饮食补充剂厚朴酚可作为顺铂治疗的辅助药物。还观察到厚朴酚作用于口腔鳞癌CSCs后IL-6的分泌和Stat3的磷酸化水平降低。

Yi-Tzu Chen等 [49] 人研究了厚朴酚对人口腔癌细胞株的抗癌作用及其机制。结果表明，厚朴酚通过诱导HSC-3和SCC-9细胞的亚G1期和细胞凋亡而抑制细胞增殖。人细胞凋亡阵列和Western印迹分析显示，厚朴酚可增加caspase-3蛋白和HO-1的表达。此外，我们还证实了厚朴酚通过c-Jun氨基末端激酶(JNK)1/2和p38途径诱导口腔癌细胞株的凋亡。该研究支持厚朴酚通过JNK1/2和p38介导的caspase激活作为口腔癌的治疗方法。

厚朴酚对口腔颌面部鳞癌治疗研究中显示出的良好效果，预示着它可能成为有前途且安全的口腔癌化学预防剂、治疗口腔颌面部恶性肿瘤又一种新药。

5. 结语

以厚朴酚和和厚朴酚为主要有效成分的天然植物药厚朴，对口腔多种病变有预防和治疗作用，其作用具有多效性和多重性，其机制具有复杂性和多样性，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和广阔的应用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