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由于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城乡二元体制以及农村城镇化的迅速发展，为了养家糊口许多农村的年轻劳动力流向城镇，而在农村地区，越来越多的老年人面临着无人照料的困境，为探究农村养老路径的热点和前沿问题本文选取了2000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期间在中国知网(CNKI)学术期刊库发表的相关文章作为研究样本，通过CiteSpace进行的科学计算与可视化数据分析，获取了不同时期的文章发布数量的分布状况、作家和机构数量的分布状况，以及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关联文章的前沿时区知识图谱、关键词凸显类知识图谱等，通过这些数据，可以观察到中国在农村养老路径方面研究呈现出不断增长的趋势。尽管在这个领域中已经出现可代表性的学者和研究机构，但他们的影响范围都有一定的局限性；通过数据分析可知“养老保险”、“农村”、“农村养老”、“养老服务”、“路径”是该领域中研究的热点内容；以此为依据可对我国关于农村养老路径方面的研究来进行阶段性划分，从而总结出我国农村养老路径是在社会养老保险、农村养老的基础之上朝着医养结合、积极老龄化的方向不断发展的规律。
Abstract:
Due to the development of China’s social economy, the dual system of urban and rural areas and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rural urbanization, in order to support their families, many young rural laborers flow to cities and towns, while in rural areas, more and more elderly people are facing the dilemma of no one to take care of them.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hot and frontier issues of the rural pension path, this paper selects the relevant articles published in CNKI Academic Journal Library from January 1, 2000 to December 31, 2020 as the research samples. Through the scientific calculation and visual data analysis conducted by CiteSpace,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number of articles published in different periods, the distribution of the number of writers and institutions, the keyword clustering knowledge map, and the frontier time zone knowledge map and keyword highlight knowledge map of related articles, etc. were obtained. Through these data, it can be observed that China’s research on the rural pension path shows a growing trend. Although representative scholars and research institutions have appeared in this field, their impact has certain limitations; through data analysis, it can be seen that “pension insurance”, “rural”, “rural pension”, “pension service” and “path” are the hot content of research in this field; on this basis, the research on the path of rural old-age care in China can be divided into stages, so as to summarize the law of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China’s rural old-age care path in the direction of medical and nursing integration and active aging on the basis of social endowment insurance and rural old-age care.
1. 引言
伴随着现代社会科学技术的进步和人们生活方式的转变，人类的寿命在不断延长的同时，老年人晚年的生活质量问题日益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话题。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第七次人口普查公报结果显示：60岁以上老年人所占的比例为18.70%，其中65岁以上老年人所占的比例为13.50%。从全国来看，农村60岁、65岁以上老人的比例分别为23.81%、17.72%，比城市分别高7.99、6.61个百分点，从数据来看农村地区的人口老龄化问题更为突出。由于农村地区经济发展较慢，所以农村地区人均收入较低，社会保障体制覆盖率低，医疗资源相对匮乏，再加上城镇化的不断发展，许多年轻劳动力外出务工，使得农村地区越来越呈现空心化的特点，许多农村老年人逐渐成为空巢老人、孤独老人，正面临着老无所养的困境，传统的养老模式已经逐渐不能满足当前农村老人实际养老的需要。2000年以来，我国众多学者从不同的视角，不同的层面，运用不同的理论和方法对农村养老路径进行了深入的探讨，极大地丰富了关于农村养老路径方面的理论。但是现在随着农村老年人在养老方面供求矛盾的加大，农村老年人需要更为多元化养老路径来满足当前养老需要，农村养老模式的选择这一议题也逐渐成为近年来学术界讨论的热点议题。本文通过CiteSpace可视化文献分析软件整理了研究农村养老路径的热点、关键词和发展脉络，从而以此总结农村养老路径的发展概况和趋势。
2. 农村老人养老现状分析
2.1. 农村老人生活状态差
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农村老年人生活状态是比较差的。一方面农村失能老人由于子女多外出务工，不能经常在身边照料，它们多为空巢老人，而当前农村也越来越呈现出空心化的特点，农村的老年人与自己的子女分离，日常起居生活无人照料，面临着严重的照料不足的问题，对于这部分空巢的农村老人来说，一旦生病不能自理，他们将面临着严重的生存挑战。另一方面，农村的老年人由于主要以务农为生，经济来源比较单一，而且具有不稳定性，所以随着年龄的增长农村老年人逐渐丧失劳动了能力，因此也就失去了收入来源，生活十分艰苦，甚至无法满足自身的基本生活需求。
2.2. 大多依赖家庭养老
农村的传统的观点中存在着“养儿防老”的观念，而且中国也存在着家庭养老的悠久的历史。大多数的农村老人随着年龄的增加，身体机能的逐渐退化，在生活中需要有人来帮扶，所以农村失能老人大多依赖于家庭的照料。但是由于现在农村的强壮年劳动力流向城市务工，农村失能老人普遍存在缺乏家庭照料的现象。由于养老机构对于所收纳的老人有基本的健康标准，而普通的农村家庭有负担不起医疗中心的昂贵的医疗费用，所以目前农村失能老人只能够依赖家庭养老 [1]。
2.3. 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由于子女的外出务工，失能老人不能经常与子女见面，子女也不能经常性的陪伴和照料老人，老人无法向他们倾诉心中的烦恼，也无法感受家庭的温馨。同时由于农村的基础娱乐设施的发展比较落后，农村老人的生活会比较单调枯燥，再加上行动不便，他们就会经常感到焦虑和抑郁，由于这些情绪得不到正确地排解，从而就会对生活失去热情，因此农村老人就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2.4. 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了在2000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期间的在中国知识网(CNKI)学术期刊库发表的相关文章可以作为研究样本。检索的方式为高级检索，检索条件中主题为“农村”、“养老路径”，一共检索了347条文献样本。为了确保检索结果准确、有效，更好地了解农村养老路径的现状及发展趋势，所以对所检索的文献手动剔除了9篇，最后获得了338条文献样本。
2.5. 研究方法
文献计量方法是以文献的本身特征的研究对象，利用数学、统计学的研究方法，来梳理出文献的相关的基本特征和发展趋势，并以此来梳理出在研究主题背后的发展规律、特征及发展趋势，以此来做出研究对象关于未来某种预测。
知识图谱是将研究对象之间的关系，发展脉络、研究热点及研究动态利用可视化这种现代化的技术绘制相应的图谱，为学术研究提供直观、真实的参考。而CiteSpace是最广泛使用的可视化技术，可以对特定研究领域的文献进行准确地定位识别和分析，找出该领域发展态势的转折点和发展路径，从而明确该领域研究的热点话题和前沿去向 [2]。CiteSpace使用起来十分便捷，只要将所要分析的数据库中的原始数据导入其中，通过系统的运算便能够得到相关的图谱，通过图谱可以十分清晰地观察到研究对象之间的联系。
3. 基本情况分析
3.1. 文献发表趋势
图1显示了2000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期间关于以“农村养老路径”为主题的相关文献在中国知网(CNKI)学术期刊库的发文量随时间变化的趋势。从图1中可观察到在此期间文献发表总体上呈波浪式上升的趋势，在2000~2006年发文量都比较低，都处在四篇以下的水平。2007年是一个拐点，自2007年以后发文量逐渐增多，处于平稳上涨的趋势，2007年以后对于农村养老模式研究的力度也逐渐增强，尤其是在2017年以后，发文量从2017年的23篇激增到2020年的44篇的水平，并且还处在不断上升的过程中。由此可见近年来对于农村养老模式的研究已经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热点问题。
Figure 1. Statistical chart of the number of documents issued with the theme of rural pension model (2000~2020)
图1. 以农村养老模式为主题发文量统计图(2000~2020)
3.2. 作者分布
通过相关文献的作者分布图，不仅可以明确地看到在该研究领域中具有代表性意义的核心作者。同时还可以直观地观察到该领域的相关学者之间的交流和合作。将原始数据导入到模型后，经过运算后得到了节点为341，连线为111，密度为0.0019的知识图谱。通过观察图2可知，整个知识图谱分布比较分散，说明在这一领域的专家学者们的研究合作比较少，专家们大多进行独立的研究。由表1可知即使是排名靠前的刘芳、李俏、郭思先、李琳、李长远等人的文献的被引量还是比较低的，由此可见，虽然对于养老问题的探讨已经成为学术界的热点话题，但是对于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探讨的影响力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Figure 2. Distribution map of relevant literature’s authors with the theme of rural pension path (2004~2020)
图2. 以农村养老路径为主题的相关文献作者分布图(2004~2020)
Table 1. 2004~2020 rural pension path related literature research author published literature statistics
表1. 2004~2020农村养老路径相关文献研究作者发表文献统计表
3.3. 机构分布
同样，通过机构分布图也可以清晰地看到比较有代表地位的研究机构和各研究机构之间的关联程度。将原始数据导入到模型后，经过一系列的运算后就获得了节点为311，连线为657，密度为0.0136的知识图谱。通过观察图3可知，相关文献研究机构的知识图谱分布比较分散，没有形成聚合性特别强的节点，这就说明机构之间缺乏合作和交流，这也限制了农村养老路径的深入研究。通过观察表2可以看出，武汉大学社会保障研究中心的论文的发文量是第一位，但综述只有四次，表明研究机构对该问题整体的研究还不够深入。从整个研究机构的分布来看其大多都是高校，说明高校目前还是研究农村养老路径的主要力量，相关政府部门也应该积极投入到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上去，从而使其制定的政策更加精准，更具有导向性。
Figure 3. Knowledge map of relevant literature research institutions with the theme of rural pension path (2004~2020)
图3. 以农村养老路径为主题的相关文献研究机构知识图谱(2004~2020)
Table 2. Statistical table of documents published by relevant literature research institutions on rural pension path from 2004 to 2020
表2. 2004~2020农村养老路径相关文献研究机构发表文献统计表
4. 热点和趋势研究
4.1. 关键词聚类分析
关键词能够反映论文的主要内容，具有实质性的意义，所以通过查看文章的关键词就可以大概了解文章的主要观点和理论。关键词聚类分析一般以频次和中心性来作为评定标准，频次越高越能说能该关键词事热点词，中心性越高这说明该关键词越重要。将原始数据导入到模型后，通过软件的运行获得了节点为311，连线为657，密度为0.0136的知识图谱。Q值为0.8364大于0.3，S值为0.5133，大于0.5,说明构建的知识图谱具有一定的可靠性。节点的大小，表示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关键字之间的连接表示它们之间有某种关系，连线越粗，表示他们之间的连接越紧密。圆圈中心的颜色深度表示该关键词在文献数据库中出现的一开始出现的时间，圆圈由里到外颜色的变化表示该关键词被引用的时由早期到近期的变化。表3是2004年至2020年关于农村养老路径文献关键词统计表。结合图4可以看出，在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中，“养老保险”这一关键词出现的频次最高，出现了31次，在图5中也可以观察到它是在图中最大的一个圆圈，从时间上来看，表3中频率最高的几个词都是在2007年以后出现的2007年正是文献出版数量的一个拐点。这些关键词都非常具有代表性，并为后续研究奠定了基础。
通过图4可以观察到，本次分析共形成了13个聚类群：#0农村、#1农村养老保险、#2养老保险制度、#3农村农村养老保障、#4养老保险、#5农村养老、#6农村老年人、#7发展路径、#8养老保障、#9路径依赖、#10养老服务供给、#11农村危房改造、#12农民工就业，这些关键词展现了在农村养老路径方面的研究热点，可以将上述聚类群归纳为四大类：关于养老保险的研究；关于养老保障的研究；关于养老路径的研究；关于养老服务供给的研究。
关键词时序图可以反映不同时间段中的关键词的变化，从而能够更加准确地把握热点词及其发展变化状况。而关键词凸显图则能够更加清楚地显现在某一时间段内的关键词。通过对某段时间内的爆发性关键词以及关键词历史性和延展性进行分析，就可以总结出这一领域内未来的研究趋势。我们通常将模块值(Q值)和平均轮廓值(S值)来度量图谱的绘制效果 [3]，Q值大于0.3且S值大于0.5是就能够说明构建的图谱是有效，由图5可知：农村养老路径在社会养老保险、农村养老的基础之上朝着医养结合、积极老龄化的方向不断发展。在1999年~2011年间的突现词是“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在2007~2015年间突现词是“养老保险”；在2008~2011年间突现词是“农村养老保险”；在2009~2013年间突现词是“家庭养老”；在2011~2013年间突现词是“城乡统筹”；2013年~2016年的突现语是“路径选择”。在2017~2020年间突现词是“养老服务”。
综合图5和图6可知我国关于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在不同的阶段呈现出不同的特点，将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分为以下几个阶段：第一阶段(2004~2007)，在老龄人口逐步增多的大背景下，我国于1999年正式步入老龄社会 [4]，在这一阶段中我国老年人的数量逐渐增多，因此该在这一阶段中关于农村养老路
Figure 4. Literature keyword clustering knowledge map with rural pension path as the research theme
图4. 以农村养老路径为研究主题的文献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
Table 3. Keywords with the theme of rural pension path and its central statistical table
表3. 以农村养老路径为主题的关键词及其中心性统计表
4.2. 研究前沿分析
径的研究处于起步阶段，主要聚焦于“路径依赖”、“人口老龄化”的研究，在这一阶段中经济问题是农村老年人养老的头等大事，国家迫切希望构建起农村基本养老保障机制，但又面临农村“经济发展水平低、人口基数大”的限制 [5]；第二阶段(2007~2015)，在2009年，有关开展新农保试点的文件下发，我国农村养老保险制度此后进入了全新阶段 [6]，在这个阶段，农村社会养老保险逐渐成为社会各界讨论的热点话题，对农村养老保险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养老服务”和“农村社会养老保险”上。第三阶段(从2016年至今)，在这个阶段，中国人口老龄化的现象不断加剧城市化造成的空巢老人的数量越来越多，关于“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成为学术届讨论的热点话题。2015年7月，国务院发布了进一步推进“互联网+”的文件。其中要求社区在现有互联网资源的前提下，共建网络平台以提供有关养老的信息及相关服务 [7]。对于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逐渐聚焦于医养结合、积极老龄化等更加多元化，人性化的角度来解决问题。
Figure 5. Literature frontier knowledge map with rural pension path as the research theme
图5. 以农村养老路径为研究主题的文献前沿时区知识图谱
Figure 6. Literature keywords emergent knowledge graph with rural pension path as the main research area
图6. 以农村养老路径为研究主的文献关键词突现知识图谱
5. 结论
在对中国知网(CNKI)学术期刊库近20年的文献进行综合分析后可知，学术界关于以“农村养老路径”为主题相关论文的数量和质量不断提高，特别是近5年来，关于对“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已成为学术界讨论的热门话题。通过这些数据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1) 从发表的文章数量来看：学术界越来越关注农村养老路径的这一问题，相关学者发表论文的数量和品质都在不断提高，并且正处在持续上升的阶段；(2) 从研究的作者和研究机构的分布来看：刘芳、李俏、郭思、李琳、李长远以及武汉大学社会保障研究中心、甘肃政法学院法学院在此方面的研究较多，然而各机构和专家学者们之间的联系较少，缺乏合作性，应该加强学术界学者和研究机构之间的交流合作；(3) 从研究内容和发展趋势来看：早期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农村养老保险体系，现在逐渐开始关注农村的养老服务和养老路径，目前我国相关学者关于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在不断完善养老保险体制的同时，也将研究的重心转向养老服务体系，对于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变得更加多元化。
总之，众多学者这20多年来对于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虽然有了一定的发展，但是由于农村各方面的发展都比较落后，各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得还不是特别完善，对于农村养老路径的研究与实际情况的融合方面做得还不够到位，所以未来关于养老路径的研究可以从以下各方面进行突破和完善：第一，在学术研究方面：众多学者、研究机构应加强交流和合作，从多维度、多层次对农村养老路径问题展开深入的研究和探讨，在理论方面为探索适合农村的养老路径问题提供依据。第二，在认知方面，我们应加大对于农村老年人养老问题的关注，要清楚地认识到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是农村养老路径的未来发展趋势。而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的持续发展，农村老人的数量会越来越多，农村的养老服务供需之间矛盾会越来越大，加快对适合农村实际情况的养老路径的探索，解决农村日益严峻的养老问题已经成为当务之急。第三，在实践方面：根据不同类型的农村老人的特点针对性的提供不同的养老服务，探索不同的养老路径，做到精准定位，提供优质供给。促进农村养老模式与农村本地实际情况的结合，提升老年生活质量，紧跟时代发展步伐，融入科技创新内容。同时，对加快对农村养老路径的探索，需要各方面共同的努力和协调，要根据农村老人的实际需求，整合政府与社会资源，合理明晰边界，充分发挥各自优势，通过政府引导与激励，调动社区、社会组织、企业、以及志愿者等参与到居家养老服务供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