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我国人口结构性问题中，年龄结构问题最为突出。基于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不断加剧的背景，我国于2016年开始实行二胎政策，在2021年，我国又开放了三胎政策，旨在提升我国的人口出生率与生育率，但是我国的生育率和以前相比并没有显著提升。想要提高我国的人口生育率，首先要做的就是调查人们对于三胎的生育意愿以及影响人们生育的因素。本调研以浙江省绍兴市、宁波市以及湖州市20~49周岁的育龄女性为调研对象，采用问卷调查法、文献资料法等调研方法，对三个代表地区的育龄女性三胎生育意愿调查数据进行ACSI满意度分析，最终得到经济压力、身体状况、工作压力对适龄女性三胎生育意愿起着较为关键的影响，国家需要出台实施三胎生育、教育补贴，降低家庭教育开支，提高优生优育服务质量水平，完善生育休假及保险制度以保障女性的合法权益等一系列相关配套支持奖励政策，优化教育资源的公平分配，明确工作时间以及加班制度，以减轻家长负担；加强对适龄青年正确婚姻观的引导，改变错误观念，细化政策明确妇女应当享受的合法权益。
Abstract:
Among the problems of China’s population structure, age structure is the most prominent. Against the background of increasing population aging in China, China began to implement the two-child policy in 2016, and then opened the three-child policy in 2021, aiming to improve the birth rate and fertility rate in China, but the fertility rate in China has not significantly increased compared with the past. In order to improve China’s fertility rate, the first thing to do is to survey people’s willingness to have three children and the factors that affect people’s fertility. This research takes 20~49 years old women of childbearing age in Shaoxing, Ningbo and Huzhou of Zhejiang province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dopts questionnaire survey method, literature research method and other research methods to analyze ACSI satisfaction of the survey data of the third child bearing intention of women of childbearing age in the three representative regions. The resulting economic pressure, physical condition and work pressure on fertility intention of childbearing age female will play a more crucial influence, countries needed to implement three child birth, education subsidies, reduce the family education expenditure, improve the service quality level of eugenic and superior nurture, perfect family vacation and insurance system to protect the legitimat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women, and a series of related support incentives. Optimize the equitable distribution of educational resources, clarify working hours and overtime system to reduce the burden of parents; To strengthen the guidance of the right view of marriage for young people of the right age, change the wrong idea, detail policies to clarify the legitimate rights and interests that women should enjoy.
1. 引言
2021年5月31日，三孩政策全面落地。纵观中国的生育政策史，从改革开放初期的计划生育，到2015年的全面二孩政策，再到目前三孩政策的推广与实施，中国经历了从高生育率到低生育率再到缓慢回升的转变，人口的主要矛盾也从过去的增长速度过快变为如今增速过慢甚至负增长导致人口红利消失，从而出现了人口老龄化、出生性别比例失调等诸多社会问题。自21世纪初期“双独二孩”政策开放、“21世纪中国生育政策研究”课题组成立，直到三胎政策落地前夕，许多学者都针对放开计划生育政策的可行性，以及其对于人口结构调整、国家发展与社会经济的影响开展了研究与论述，而很少有学者关注并对在此背景下特别是三孩政策开放以来受其影响最为直接的群体的意愿进行分析。三孩政策作为出台时间未满一年的国家新政策，目前对其的研究与论述很少且大都只停留在理论或者预测层面。基于此，本文将根据对700名年龄、职业、所属地域等条件均不相同的浙江省适龄女性的实地调研统计结果，结合目前实际应用效果最好的ACSI模型，建立适龄女性三胎生育的满意度模型，通过对要素的量化分析与模型的求解，来探究影响三胎政策发展的因素问题，通过找出对适龄女性三胎生育意愿起着较为关键的影响因素得到对应的对于三胎政策的建议与结论，以此帮助三胎政策的推行与实施与改善中国的人口问题。
2. 文献综述
生育意愿是研究生育行为的总的态度与看法，不仅对社会人口的结构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也与社会经济的发展有着密切的联系，而生育满意度则是对生育意愿的显性体现，只有生育满意度指数高了，人们的生育意愿才会提高。对于生育意愿的研究，自1936年美国统计学家乔治·盖洛普(George Gallup)首次提出并使用“理想子女数” [1] 这个指标后便被广泛应用，并且被当作生育意愿的指标之一，目前，仍然有不少研究还是通过对“理想子女数”的研究来了解人们的生育意愿，但是实际上，仅仅通过“理想子女数”来反应生育意愿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因为其反映的是人们对于生育的认知与看法，而并非直接调查人们的生育意愿，因此信效度不高。而后又有学者对于生育意愿的研究进行改进，提出以“假设条件下的意愿生育子女数”“期望子女数”“打算生育子女数”来确定生育意愿，以“假设条件下的意愿生育子女数”为例，由于需要假设现实生活中没有计划生育政策，显然相悖的事实也难以反映人们的真实意愿 [2]，这些概念、指标与生育行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也越来越逼近真实情况，但是仍然存在着较大的误差。因此我们考虑，生育意愿是一个多层次结构 [3]，也就是说通过单单凭借一两个指标来刻画生育意愿是比较困难的，我们需要通过寻找多个合适的指标，并通过一定的数学方法来进行模型建立与模型求解，以此来判定该指标是否有足够的信效度来作为影响生育满意度的重要因素。
自二胎政策开放以来，不少学者开始对于生育问题的重视程度提高，就计划生育政策的改变对生育意愿的影响作出了分析与研究。周晓蒙结合2015年中国综合社会调查的数据有序运用logit模型与二元Logistic模型来研究教育、经济这两个因素对于生育意愿的影响程度，结果得出无论是受教育程度与经济水平都将对生育意愿造成负相关影响，而女性的负相关程度相对于男性更加显著，以此得出收入分配的科学调节和婴幼儿行业科学发展是提高生育意愿的关键因素 [4]。李明认为分析收入因素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通过对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数据库的分析和处理，抽样4年的调查数据，分析以理论与现有数据推出的影响因素，并构建模型进行验证，以此得出生育意愿趋势结论与相关比结论 [5]。除了以收入代因素为代表的客观因素，主体因素对于生育意愿的影响也占据一席之地，吴文倩根据控制变量法与倾向得分匹配方法得出隔代照料与生育意愿的正相关性，虽然具有显著影响但作用程度是因人而异的，因此需要加快建立养老保障体制与正规托儿体系，同时又考虑到女性在生育地位的特殊性，应针对女性提出一些优惠政策 [6]。李翼、李晓通过卡方检验初筛、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精筛、SVM-RFE模型细筛的方式，对于25个可能因素进行筛选，最终筛选出11个影响因素，并且对细筛结果后的影响因素的重要性进行排序，得到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家庭与社会均有做好充足的服务准备的建议 [7]。李在进行二孩生育意愿调研时，不少调研由于其调研的考虑不周，比如未纳入已生育二胎人数，导致生育意愿只是虚低，因此在对三胎政策下的生育意愿调研应做好更加具有针对性的操作 [8]，国家发展改革委体管所社会调查课题组对为避免上述问题对调研问题进行精细打磨，罗列出一些比较细化的问题，通过线上调查的模式收集到4477份有效调研结果，得到科学的结果与建议 [9]。
从以上文献可以发现，中国人民的生育意愿持续走低，同时生育意愿的影响因素也是层出不穷，但是没有明确的结论对各影响因素的重要性进行一个科学量化的排序。对于二胎的生育意愿的研究模式逐渐成熟，这个时期由采取单因素研究法逐步向多因素研究法转变，但前者依旧为主流的研究方法，同时，对于一年之内新出台的三胎政策的采取多因素研究法来研究生育意愿的文献更是并不常见，基于此，本文希望能够解决以下问题：第一、选取若干个具有一定共识性与一定可能性的维度因素对三胎政策开放的条件下适龄妇女的生育意愿的影响进行分析论证，通过对于大量文献的查阅，我们选取从身体状况、经济压力、工作压力、传统观念、时间压力和国家政策这六个维度；第二、不依赖于人的主观认识，而是通过利用一定的数学关系、辅助软件来确定由文献翻阅、实地考察而得来的一些数据之间的逻辑关系与权重赋值；第三，将通过满意度四分图分析方法来计算并确定以上六个维度的指标所处的位置，以此得出相应的结论，并且由浙江的特殊性推广至全国的一般性，并给出合理、前瞻的建议。
3. 适龄女性生育三胎的满意度分析
3.1. 数据检验与处理
我们于2021.07.15~2021.7.27展开有关“20~49周岁女性三胎生育意愿”的正式问卷调研，拟定调查范围为整个浙江省，为使数据具有代表性，我们采用分层抽样法，拟定调查区域为宁波市、绍兴市和湖州市。首先以浙江省十一个地级市的人均GDP作为变量进行分层，通过K-均值聚类将11个地级市分为三类各抽取一个地级市。通过各个市所辖的区(县)的人均GDP作为变量，通过K-均值聚类分为两层，再根据各区(县) 20~49周岁女性人口数占该地级市20~49周岁女性人口总数的比例，运用pps抽样在每一层各抽取一个区(县)，最终确定作为问卷采集点为宁波市、绍兴市及湖州市这三个地级市下辖的各两个市区(县)。最后通过方便抽样法，在人口流动大的地方如商场、社区等发放问卷。本次调研共发放700份问卷，回收698份，回收率为99.7%。经整理，有效问卷的数量为696份，有效率为99.4%。
本论文主要是考察影响浙江省20~49周岁年龄段的女性生育的因素。影响育龄妇女生育的因素有许多，通过文献查阅层层筛选，挑选出6个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因素，并通过矩阵量表的形式能够更加直接、形象地得到影响育龄妇女生育的因素，使得分析更加具有科学性。
为分析适龄女性生育三胎的满意度，本文将建立ACSI模型。本文采用李克特量表对指标进行量化，将适龄女性对各因素影响的认知重要程度划分为：影响很大、影响较大、影响一般、影响很小、无影响，分别赋值100、80、60、40、20；将适龄女性对各因素满意度的衡量等级分为1~5个等级，分别为“非常同意”、“同意”、“一般”、“不同意”、“非常不同意”，分数赋值依次为100、80、60、40、20 [10]。
3.2. ACSI模型的建立与求解
由于顾客满意度与关于生育三胎的适龄女性满意度存在大部分共性，故本文对此模型进行适当改造，构建关于生育三胎的适龄女性满意度模型。本文基于顾客满意度模型建立的关于生育三胎的适龄女性满意度模型框架如图1所示。
Figure 1. Model framework of age-appropriate female satisfaction
图1. 适龄女性满意度模型框架
3.2.1. 可测变量的建立
根据调研问卷的问题，主要将关于生育三胎的适龄女性满意度分为身体状况(Y1)、经济压力(Y2)、工作压力(Y3)、传统观念(Y4)、时间压力(Y5)和国家政策(Y6)六个综合评价指标，指标分层如表1所示。
Table 1. Model indicators of age-appropriate female satisfaction
表1. 适龄女性满意度模型指标
所以进一步改进关于生育三胎的适龄女性满意度模型，如图2所示：
Figure 2. Improved model framework of satisfaction of age-appropriate women
图2. 改进后的适龄女性满意度模型框架
3.2.2. 根据因子分析确定测评指标的权重
本文采用客观赋权法进行研究，客观赋权法并不是直接询问适龄女性对影响因素的重要性评价，而是间接通过调查了解适龄女性对生育三胎影响度各个影响因素的结果变量表现的评价方法，通过利用SPSS确定适龄女性满意度模型各个影响因素的权重，各个观测变量在因子中所占的权重如表2所示。
3.2.3. 各指标适龄女性满意度和重要性分值计算
因为重要性分值 = 满意度分值 × 权重，所以计算得到各指标满意度及重要性分值，如表3所示。
3.2.4. 重要性-满意度四分图分析
四分图模型是一种定量和定性研究相结合的诊断模型。根据上述各级指标适龄女性满意度分值、重要性分值计算结果，对其进行四分图分析。四分图模型的横轴为各指标的重要度，选用二级指标的重要度均值11.45作为衡量各个指标满意度高低的标准；纵轴为各指标的满意度水平，选用四级指标的满意度均值67.87作为衡量各个指标影响度高低的标准。运用Excel绘制如下四分图，如图3所示。
Table 2. Measurable variables measure the weight of indicators
表2. 可测变量测评指标权重情况
Table 3. Satisfaction and importance score table
表3. 各项满意度和重要性分值表
Figure 3. Secondary indicators-quadrants
图3. 二级指标–四分图
3.3. 调查结论及建议
A区属于优势区，位于该区的指标属于竞争优势指标，表明适龄女性对生育三胎在该方面指标较为注重，对生育三胎的意愿影响很大。位于该区域的指标有身体状况(Y1)、经济压力(Y2)、工作压力(Y3)，其中经济压力(Y2)对适龄女性三胎生育意愿的影响最大。
B区属于维持区，表明此类指标对适龄女性生育三胎有着较大的影响，但却不是决定三胎生育意愿的关键性因素。位于该区域的指标有时间压力(Y5)。
C区处于机会区，表明适龄女性对生育三胎在该方面指标不太关注，对三胎生育的影响程度较小。对于适龄女性而言，该区域也不是决定其三胎生育意愿高低的重要因素。位于该区域的指标有传统观念(Y4)和国家政策(Y6)。
D区属于修补区，表明适龄女性对此区域内指标有着较高的重视度，但该区域指标的影响度较低，不会影响适龄女性对生育三胎整体的意愿，可能会降低生育意愿。没有位于该区域的指标。
根据上述所得结果，由于经济压力、身体状况、工作压力对适龄女性三胎生育意愿起着较为关键的影响。根据所得到的影响因素，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1) 制度跟进，出台配套政策缓解多胎生育家庭的压力
政府应对三胎政策的全面实施、三胎政策的稳步推行出台相应的政策支持。在配套支持措施方面，要加强统筹规划、政策协调和工作落实，加强住房、税收等政策支持；在生育福利制度方面，应完善生育休假与生育保险制度，延长产假、进行产前检查，并给予一定的生育、养育补助；在教育问题方面，应推进教育公平与优质教育资源供给，并发展好普惠的儿童托育服务体系；还有其他方面，例如要提高优生优育服务水平，治理婚嫁恶习、天价彩礼等不良社会风气。总的来说，应完善政府主导、社会组织参与的扶助关怀工作机制，维护好计划生育家庭合法权益，深化国家人口中长期发展战略和区域人口发展规划研究，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 [11]。
2) 规范调整，细化政策明确妇女应当享受的合法权益
早在1979年12月，联合国通过《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该公约确立规则，保障妇女在政治、法律、工作、教育、医疗服务、商业活动和家庭关系等各方面的权利 [12]。中国作为联合国的一员，理应遵守公约，针对当前的社会状况做出合理的政策调整，对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做出明文规定与相关解释，防止部分企业、社会人员钻法律的空子。例如颁布要求雇主单位对生育三胎的妇女在所生儿童三岁以前，给予产妇三年无工资绩效假期或上班时间每天上午、下午各半小时的喂奶等优惠政策，做出相关解释，并依法公示。虽然时间压力不是影响三胎生育意愿的决定性因素，但其对三胎生育意愿的影响也很大，因此国家可以出台更为完善的学校教育体系以及各岗位的工作体系，从而优化教育资源的公平分配，明确工作时间以及加班制度，以减轻家长负担。
3) 加强对适龄青年正确婚姻观的引导，改变错误观念
适龄女性对传统观念和国家政策的关注不高、重视度不强，但国家依旧不能对此松懈，需要坚持不懈地整治不良传统观念，加强对适婚青年进行正确的婚姻观和家庭观的引导，同时在三胎政策实施过程中，依据实施情况，不断调整并完善三胎政策的相关配套支持奖励措施。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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