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现代汉语词典》(第七版)、《现代汉语学习词典》、《汉语教与学词典》、《商务馆学汉语词典》(以下分别简称《现汉》、《现代学习》、《教与学》与《学汉语》)是我国国内影响较大的语文词典,其中《现汉》为消极型解码(普通语文)词典,其余三部为积极型编码(学习)词典,后者又分为“内向型”和“外向型”两类,《现代学习》为“内向型”,其余两部为“外向型”。不同类型的词典应根据词典的性质、用户的需求和心理进行收词与释义。职业类词语是我们的生活中使用较为频繁的词语,与生活密切相关,词典在进行收词与释义方面更要严谨。这里以四部词典中的部分职业类词语为研究对象,对不同语文词典中职业类词语的收词以及义项设置的差异性进行观察与对比研究,分析其在收词与义项设置方面的优点与不足以及是否与词典类型相契合,以期能够对词典优化提供一定参考与建议。
2. 词典收词比较
收词是词典编纂的基础,不同词典收词的数量与层次要与各自的词典类型相契合,才能更好地为用户服务。这里选取《现代汉语分类词典》中的225个职业类词语 [1],通过查询其在四部词典中的收录情况,来分析词典的收词情况。
2.1. 收词量比较
《现汉》中所收职业类词语为188个;《现代学习》为180个;《教与学》为138个;《学汉语》为110个。其中《教与学》中有59个词语无释义,此为未立目词,其余均为立目词。四部词典共收词为61个,为:“主席、总理、总统、委员、大使、领事、经理、书记、主任、指挥、职员、公务员、秘书、会计、工程师、司机、律师、警察、公安、教师、老师、教练、导师、教授、大夫、医生、中医、西医、护士、运动员、裁判、编辑、记者、主持、翻译、作家、诗人、画家、歌手、演员、明星、模特、导演、农民、牧民、渔民、猎人、工人、商人、老板、个体户、代理、服务员、乘务员、导游、厨师、军官、士兵、将军、司令、参谋”。四部词典中均未收录的职业类词语为5个,通过查询BCC和CCL语料库统计其出现的频次,结果如表1所示。
如表1,消防员、管理员以及清洁工的出现频率较高,四部词典可以考虑收录。
词典的收词首先要考虑编纂宗旨和读者。从收词数量上看,四部词典的收词数量均契合了各自词典的类型。《现汉》和《现代学习》所收职业类词语数量要大于《教与学》与《学汉语》所收数量,《学汉语》所收的立目词的数量又大于《教与学》所收数量。《现汉》与《现代学习》面对的主要是国内用户,用户对于中国文化更为了解,且对于汉语学习具有更高的需求,两部词典收词要尽量满足国内用户使用的需要,收词数量较多;《教与学》和《学汉语》均要考虑到外国人自身的汉语水平和学习的阶段,因此收词数量较少。《教与学》主要“供汉语教师和正在中级阶段学习汉语的外国人使用” [2],《学汉语》主要“供具有中级汉语水平的外国人使用” [3],《学汉语》的目标用户的汉语水平相对于《教与学》来说更高,因此其所收立目词数量更多。
Table 1. The number of occurrences of words not included in the four dictionaries in the corpus
表1. 四部词典中均未收录的词在语料库中出现的次数
2.2. 基于《等级大纲》对《教与学》和学汉语收词层次的分析
词典的收词层次也同样应与词典类型相契合。本文基于《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以下简称《等级大纲》)对《教与学》与《学汉语》收词层次方面进行了分析。
“《等级大纲》不仅是汉语水平考试与汉语教学的主要依据,也为‘外向型’学习词典的编纂提供了一定参考” [4]。在《教与学》所收79个职业类词立目词中,有7个甲级词、25个乙级词、31个丙级词、9个丁级词以及7个超纲词;在另外59个所收未立目词中,有10个丁级词,其余49个均超纲。《教与学》中将这一部分作为“扩展”部分,即“由单字条目组成的较为常用的多音词和短语”1,此部分有利于扩宽外国学习者的视野,帮助其更好地学习汉语。
在《学汉语》所收110个职业类词语中,有7个甲级词、24个乙级词、24个丙级词、14个丁级词以及36个超纲词。在这36个超纲词中,有31个在《教与学》中作“未收词”或“未立目词”处理。此与两部词典的目标用户相关,由上文,《学汉语》的目标用户的汉语水平相对于《教与学》来说更高。根据《汉语水平考试HSK(初中等)大纲》,“具有中等汉语水平的外国学习者应掌握《等级大纲》中的甲、乙、丙共5253个词” [5],职业类词语在生活中使用率较高,《教与学》和《学汉语》适当收录丁级词与超纲词有利于帮助外国人更好地学习汉语、提高汉语水平。因此,其收词层次与词典类型相契合。
3. 词典义项设置比较
“义项多少,受辞书规模、性质、时代、编者的认识等因素制约。辞书规模越大,义项越多。学习词典比普通语文词典义项偏细(张志毅,张庆云,2015:p. 84)” [6]。词典的义项设置,也同样应与词典的类型相契合。
3.1. 义项数量不同分析
本文对《现汉》、《现代学习》、《教与学》、《学汉语》四部词典中共同收录的61个职业类词语进行了统计分析,发现四部词典中义项数量不同的职业类词语有25个。我们对这25个词语义项数量设置不同的原因进行归类与总结,将其分为三类。以下对这三类进行分析。
3.1.1. 义项收录与否导致的义项数量不同
“词典宗旨、类型和用户的不同,义项的详略要求也不一样。无论如何,在特定的词典框架下,义项的划分和收录要尽量地做到‘详尽’,即要符合词典特定用户的知识视野,能满足用户对义项的查阅需求;否则,就是不太‘详尽’”(章宜化,2007:p. 224) [7],据统计,四部词典中因为收录与否导致的词语义项数量不同的情况有18个,这里将其分为3类并选取4个例子来进行分析。
1) 旧时使用以及与中国特色相关义项的处理
在这18个因为义项收录与否而导致的义项数量不同的情况中,有6个词语属于“旧时使用义项而今不常用义项词典是否收录”的情况,以下选取“主席”这一例子进行分析。
【主席】[名] ①主持会议的人。② 某些国家、国家机关、党派或团体某一级组织的最高领导职位名称。(《现汉》)
【主席】[名] ① 旧时主管宴会的人。② 主持会议的人。③ (位)国家国家机关或党派团体的某级组织的最高领导职位的名称。(《现代学习》)
【主席】[名] ① 量:位、个主持会议的人。② 某些国家、机构、政党、团体的最高领导职位名称。(《教与学》)
【主席】[名] ① 开会时主持会议的人。② 某些国家、国家机关、党派团体或者它的某一级组织的最高领导职位名称。(《学汉语》)
可以看出,只有《现代学习》中多了“旧时主管宴会的人”这一义项。而“主席”最早出现在唐代,作“主持筵席”之义解,在宋辽元时期之后已不再常用(零奇燕;2016) [8]。随机抽取BCC语料库中的1000条语料,并未发现使用这一义项的语料,可见今天此义项更是几乎不用。《现代学习》是“专门为汉语的本族学习者编纂的、旨在提高汉语母语语言能力的‘内向型’学习词典” [9],“旧时主管宴会的人”这一义项不仅提现了中华文化的特色,也解释了中华文化历史与现实的内涵,符合词典编纂的宗旨以及用户需求。而作为“内向型”规范性词典的代表,《现汉》编写的宗旨是为了“更好地促进汉语规范化” [10],同时也要顺应时代的发展,因此不必收录;作为“外向型”学习词典的《教与学》、《学汉语》,考虑到外国人自身的汉语水平与学习的需要,则更不必收录。“委员”、“书记”、“公务员”、“牧民”、“老板”也属于此类情况,词典要根据词典类型对此类义项做出适当处理。除上述情况,“司令”一词义项在不同词典中收录情况不同,如下进行分析。
【司令】[名] ① 某些国家军队中主管军事的人。② 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司令员习惯上也称作司令。(《现汉》)
【司令】[名] ①某些国家军队中主管军事的高级长官。② 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司令员习惯上也称司令。(《现代学习》)
【司令】[名]负责军事工作的高级军官。(《教与学》)
【司令】[名]军队中负责军事指挥的高级军官。(《学汉语》)
《现汉》与《现代学习》相对于其他两本词典均多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司令员习惯上也称司令”这一义项,此与中国国情密切相关,作为“内向型”词典的《现汉》与《现代学习》应当收录,作为“外向型”词典的《教与学》和《学汉语》考虑到此阶段外国人的学习水平可暂不收录然而应当作为扩展资料或以例句的形式出现以扩展其知识面。
2) 谓词指称化后词典对义项的处理情况
苏宝荣在《汉语语文辞书的词性标注及其对释义的影响》中指出,“谓词指称化,如为转指(表示原谓词的施事、受事、与事等),一般词性、语义同时发生变化,应视为谓词名词化,语文辞书中应分别设立义项;为自指的,语法特征发生变化,词义没有明显变化,在语文辞书中不再单独立项,而是通过‘例句’及附加说明的做法显示其不同的语法功能” [11]。如上文所示,在这18个例子中,有8个属于“谓词指称化后义项是否分立与收录”的情况,以下列举“主持”这一例子进行具体分析。
【主持】① [动]负责掌管或处理。② [动]主张;维护。③ [名]负责掌管、处理某项活动的人。(《现汉》)
【主持】[动] ① 负责掌管和安排。② 主张;维持。(《现代学习》)
【主持】① [动]负责掌握、安排(某一活动);负责管理、处理(某件事)。② [动] 坚决主张、维护。(《教与学》)
【主持】① [动]在某项工作或活动中负主要责任,全面掌握和处理(有关事项)。② [动]维护(某些观念、道理),后面一般带抽象名词。③ [名]主持人。(《学汉语》)
可以看出《现汉》中多了“负责掌管、处理某项活动的人”这一义项,而《学汉语》中多了“主持人”这一义项。“主持”属于谓词指称化中的“转指”这一情况。通过从BCC语料库中随机抽取1000条语料,我们发现有46条语料使用了“负责掌管、处理某项活动的人”这一义项,而多用于口语 [12]。这表明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常常省略“主持人”为“主持”来表达“负责掌管、处理某项活动的人”这一义项,此义项在日常生活中应用已经十分广泛。因此建议《现代学习》与《教与学》中收录这一义项。“编辑”、“总理”、“经理”、“公安”、“教练”、“教授”、“参谋”谓词指称化时有转指也有自指的情况,词典对义项的收录中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出选择。
3) 本义与部分引申义是否收录
“大使”、“明星”、“裁判”这3个例子的义项在三部词典中收录情况不同。通过对不同词典进行对比,我们发现这3个词的本义或部分引申义在不同词典中的收录情况不同。以下以“明星”为例进行分析。
【明星】[名] ① 古书上指金星。② 称有名的演员、运动员等。(《现汉》)
【明星】[名] ① 中国古代称金星为启明星或明星。② (位)称著名演员、运动员等。③ 称著名的企业或商业。(《现代学习》)
【明星】[名]量:位、个指在群众中影响大的著名演员、运动员等。(《教与学》)
【明星】[名]指有名的演员、歌手、运动员等(多指年轻的)。(《学汉语》)
可见,《现汉》和《现代学习》中均多了“金星”这一义项,“金星”是其本义,其余义项均由其引申而来。而在《现代学习》中还多了“著名的企业或商业”这一义项。通过在BCC语料库随机抽取1000条语料并统计“明星”的使用情况,我们发现,其中只有一条语料使用了其本义。然而由于“金星”非常明亮,可以引起古代中国人民非常多的幻想,因此中国关于它的传说非常多,所以“金星”这个义项与中国文化息息相关,《现汉》和《现代学习》应该收录。且中国的“明星”特指为金星,以英语为例,“金星”为“Venus”,而非“star”。在“外向型”学习词典中收录这一义项,不仅能够更好地帮助外国人掌握其常用义,更有利于其进行中外文化对比,激发其学习兴趣。因此,建议《教与学》和《学汉语》收录此义项并排列于常用义项之后。此外,有21条语料使用了“著名的企业或商业”这一义项。然而,在1000条语料中有69条所使用的义项并不同于如上几条,如“再就业明星”、“明星城市”等,本文将其归纳为“影响力比较大或能起指引作用的人或事物”,由于“著名的企业或商业”也可归于此义项且此义项使用较为频繁,因此建议四部词典都应收录此义项。四部词典在对于“大使”和“裁判”这两个词的义项收录处理上,也应当结合大型平衡语料库与相关理论进行斟酌。
3.1.2. 义项分合不同导致的义项数量不同
早在1982年,汪耀楠便在《多义词义项的概括与区分》中提出了多义词义项区分与概括的4条原则 [13];1983年,符淮青便在《义项的性质与分合》中指出,对于词典中义项的确定和分合,“主要应该根据词典的性质、任务来定其优劣,而不能孤立地用一种性质词典的标准原则去衡量另一种不同性质的词典” [14];2004年,黄彬在《义项划分的依据与标准》中用定量对比分析的方法,讨论了按使用频率划分、排列义项的可行性 [15]。四部词典中因义项分合不同而导致的义项数量不同的情况有3个,为“警察”、“模特”和“指挥”。以下列举“指挥”这一例子来进行分析。
【指挥】① [动]发令调度。② [名]发令调度的人。③ [名]在乐队或合唱队前面指示如何演奏或演唱的人。(《现汉》)
【指挥】① [动]发布命令或指令,使行动协调一致、符合规定的要求。② [名] (位,名)发令调度的人,也指指挥乐队或合唱队的人。(《现代学习》)
【指挥】① [动]通过言语和行动发出命令、指示,使人按一定的要求行动。② [名]量:位、个负责指挥某方面工作的人;特指指挥乐队进行演奏的人。(《教与学》)
【指挥】① [动] (在军事上或其他大的活动中)发布命令,进行调度。② [名]发布命令,进行调度的人,有时特指指挥乐团演奏、合唱队演唱的人。(《学汉语》)
可以看出,《现汉》中将“发动调度的人”和“指挥乐队合唱的人”分为两个义项,后者是从前者引申出来的义项,其余三部词典均合并为一个义项处理。“学习词典应该对基义和陪义的语义特征分解精细,常用义项求细不求全,突出义项的实用性”(李智初,2022) [16],即学习型词典在进行释义时,要保持义项词义的单一性。通过在BCC语料库中随机抽取1000条语料,有29条使用“指挥演唱的人”这一义项。可见,“指挥乐队合唱的人”这一义项使用并不甚常见,建议其余三部学习词典单列此义项并排列于其他义项之后。
3.1.3. 因义项分合与收录不同导致的义项数量不同
四部词典中因义项分合与收录不同导致的义项数量不同的例子有5个,这里列举“将军”这一例子来做具体分析。
【将军】① [名]将级军官。② [名]泛指高级将领。③ [名]大黄的旧称。④ [动]将⑤。⑤ [动]比喻给人出难题,使人为难。(《现汉》) (其中将⑤为“下象棋时攻击对方的‘将’或‘帅’。”)
【将军】㈠ [名](位) ① 将级军官。② 泛指高级将领。㈡ [动] 1 下象棋时攻击对方的“将”或“帅”。2 比喻使人为难。(《现代学习》)
【将军】[名]量:位、名、个军队中高级军官的一个级别;也泛指高级军官。(《教与学》)
【将军】[名]军队的高级军官,常特指将官,比元帅低,比校级军官高。(《学汉语》)
《现汉》相比于其他三部词典,多了“大黄的旧称”这一义项,且《现汉》与《现代学习》相比于其他均多了“下象棋时攻击对方的‘将’或‘帅’”和“使人为难”这两个义项,而《现汉》与《现代学习》中均把“将级军官”和“高级将领”作为两个义项处理,其他均合并为一个。通过在BCC语料库随机抽取1000条语料发现,“大黄”这一义项出现的频度为0,然而这一义项与我国传统中医药文化密切相关,《现汉》应当收录,其他三部则不必收录;“下象棋”和“使人为难”这两个义项出现的频度为2和0,然而此两项与我国传统文化息息相关且后者多写作“将了一军”使用,建议《现汉》和《现代学习》将其合并为一项,且现汉中应当将“大黄的旧称”以及后两个义项同前两个义项作为不同的词条进行区分。“将级军官”和“高级将领”这两个义项在实际使用过程中难以区分,建议二者合并为一个义项。
3.2. 义项排列比较
词典中的词条大多有多个义项,义项的排列问题也是词典编纂时要处理的重要问题之一。章宜华在《当代词典学》中指出,“不同的词典应遵循不同的处理方法和原则”来对义项进行排列,并指出三条具体原则,即历时顺序、频率顺序和逻辑顺序,但无论怎样,“义项排序的目的一般是要凸显重要和常用的信息,方便词典用户的查验”(章宜华,2007:p. 225) [7]。此外,还应当有词类顺序原则,“词类顺序除用来处理兼类词的义项排列之外,还包括由词的再分类所得的不同义项的排列”(杨金华,1987) [17]。下面对四部词典中词条释义义项的排列顺序进行对比。
3.2.1. 《现汉》义项排列方式
《现代汉语词典》采用四种原则并用的方式进行义项排列。
采用历史顺序原则的如:【参谋】[名] ① 北洋军阀时期中央政府各部的最高长官。② 总参谋长的简称。按照词义出现的先后顺序进行排列。
采用频率顺序的如:【老板】[名] ① 私营工商业的财产所有者;掌柜的。② 旧时对著名戏曲演员或组织戏班的戏曲演员的尊称。前一义项在今天更为常用,因此排列在前。
采用逻辑顺序的如:【大使】[名] ① 由一国派驻在他国或国际组织的最高一级的外交代表,全称特命全权大使。② 借指为推动某项事业的开展而做推介、宣传等工作的代表性人物。
采用词类顺序的如:【协理】① [动]协助办理。② [名]规模较大的银行、企业中协助经理主持业务的人,地位仅次于经理。
《现汉》收录了本文选取的225个职业类词语中的188个。其中,有多个义项释义的词为74个。有7个词条采用历史顺序排列义项;有13个采用频率顺序;有29个词条采用逻辑顺序、19条采用词类顺序;同时又有5个词条采用混合方式排序,有些无法判断采用何种顺序排列。如:【总裁】[名] ① 某些政党领导人的名称。② 某些公司企业总负责人的名称。元代、清称中央编篡机构的主管官员,清代也来称主持会试的大臣。显然“元代、清称中央编篡机构的主管官员……”为更早的释义,然而“某些公司企业总负责人的名称”在今天更为常用,第一个义项使用并不广泛。此种排列方式不尽妥当,并不能很好地凸显重要信息,给用户查验带来不便。建议《现汉》作为一种规范性的中型共时语文词典,采用系统性的排列顺序,改变多种顺序杂糅的义项排列顺序,且多采用频率顺序进行排列。
3.2.2. 《现代学习》、《教与学》、《学汉语》义项排列方式
《现代学习》、《教与学》还有《学汉语》均为学习型词典。“学习词典的义项排序,大多数按频率。此外可适当照顾词性顺序和认知顺序”(张志毅,张庆云,2015) [6]。
《现代学习》收录了本文所选取的225个职业类词语中的180个,其中有多个义项释义的词为74个。《现代学习》同样采用多种义项排列顺序原则。在74个职业类词语中,11个采用了历史顺序;13个采用了频率顺序;25个采用了逻辑顺序;20个采用了词类顺序;同时有7个采用了混合原则顺序进行义项排列。
《教与学》收录的21个有多个义项释义的词中,6个采用频率顺序;7个采用逻辑顺序;7个采用词类顺序;同时有1个采用了混合顺序。在《学汉语》收录的22个多义词中,3个采用了频率顺序,8个采用逻辑顺序,10个采用词类顺序,同时有1个采用了混合顺序。
以上三部词典均考虑到了频率为主兼顾词性的排列顺序原则,然而也存在一定问题。
例如:【总理】① [动] (书)全面掌管。② [名]某些政党的领导人。③ [名]中国国务院领导人名称。④ [名]某些国家中央政府的首脑。(《现代学习》)“中国国务院领导人名称”为使用频率最高的义项,却排到了第3位,“全面掌管”为更早的释义。此种方式无法凸显重要信息,给用户查阅时带来不便。建议采用频率顺序,将常用义项排列在前,方便用户使用。其他6个词也同样建议如此。同时《现代学习》中也多采用历史顺序排列,这种方式有利于用户把握词义发展的脉络,也可以体现其“内向型”词典的特色,然而却不利于其本身作为“学习型”词典的功用体现,建议适当改变。
《教与学》与《学汉语》中的义项排列顺序均充分体现了其作为“外向型学习词典”的特色且与词典类型相契合,有利于外国学习者更好地利用词典学习汉语。
4. 结语
本文选取了四部影响较大的语文词典中的部分职业类词语为研究对象,对不同语文词典中职业类词语的收词以及义项设置的差异性进行了观察与对比研究。在收词方面,四部词典的收词数量与层次均与各自的词典类型相契合。其中《现汉》和《现代学习》在收词方面更为细致,《学汉语》相较于《教与学》而言收词层次更高。在义项设置方面,四部词典基本上契合了各自的类型,但仍有不足。例如《现代学习》在义项收录上的问题,以及《现汉》在义项排列上的杂糅问题。本文也相对于各自的不足提出了相关建议,以期能够为词典的规范化、系统化提供一定参考依据。
基金项目
本项目受大学生创新训练项目“词典中语义特征凸显与词典类型的契合度调查”(S202010451202)的资助。
NOTES
1此处出自施光亨、王绍新主编《汉语教与学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