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歌川“通达”翻译观下的典故翻译研究——以《红楼梦》第五回秦可卿卧室摆设为例
On Allusion Translation under the Guidance of Qian Gechuan’s Translation View of Fluency and Expressiveness—A Case Study on Qin Keqin’s Bedroom Decoration, a Part in Chapter 5 of The Story of the Stone
DOI: 10.12677/ML.2020.85101, PDF, HTML, XML, 下载: 687  浏览: 1,046  科研立项经费支持
作者: 邹 芳:西南石油大学,四川 成都
关键词: 典故翻译《红楼梦》钱歌川Allusion Translation The Story of The Stone Qian Gechuan
摘要: 良好的典故翻译在中国文化“走出去”过程中发挥积极作用。本文跳出《红楼梦》典故翻译研究围绕翻译策略而展开的窠臼,从典故翻译指导思想入手,结合钱歌川“通达”翻译观,对用典丰富的秦可卿卧室摆设部分的霍克斯译文进行研究。通过人名与句子两个维度的翻译分析,有助于激发《红楼梦》典故翻译研究者的思考新方向。
Abstract: Great allusion translation plays a positive role in the process of Chinese culture “go global”. This paper gets rid of the old fashion of centering translation strategies in the study of allusion translation. Under the guidance of ideas on allusion translation, the author combined the translation thoughts of Qian Gechuan, namely fluent and expressive, to study the translation of Qin Keqing’s bedroom decoration introduction which is rich in allusions.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name translation and sentence translation, the study will be helpful to enlighten those in study of allusion translation in The Story of the Stone.
文章引用:邹芳. 钱歌川“通达”翻译观下的典故翻译研究——以《红楼梦》第五回秦可卿卧室摆设为例[J]. 现代语言学, 2020, 8(5): 742-747. https://doi.org/10.12677/ML.2020.85101

1. 引言

翻译中典故的处理既是难点也是重点,良好的典故翻译在文化“走出去”过程中发挥积极作用。运用典故是《红楼梦》的突出特点之一,当前,学界已有不少文献专门研究《红楼梦》的典故翻译,主要探讨了典故翻译策略,如直译、意译、加注等 [1] [2] [3] [4]。尽管这些成果对开展具体翻译实践有着指导意义,但是,译者在翻译典故时,如何判断该尽量直译,还是意译倾向性应更强一点?有学者提出,典故翻译不仅仅是两种语言的对等转换,还要注意文化内涵的传达 [5]。将以语境为中心作为典故翻译的指导思想,在此前的研究中少有深入探讨,而这便是本文的研究焦点。

笔者结合钱歌川的“通达”翻译观探讨秦可卿卧室描述部分的英译。该部分不仅出现了历史典故(如武则天的镜室等),也出现了文学典故(如《海棠春睡图》),涉及范围较广。在钱歌川“通达”翻译观指导下,笔者从人名与句子两个维度的翻译分析入手,对该部分典故展开探讨,便于典故研究的层次性、科学性。因此,本文不因循旧式直译、意译方法论,从实践派翻译家钱歌川的主张入手研究典故翻译,将有助于启发从多角度开展典故翻译研究。

2. 钱歌川“通达”翻译观

钱歌川在《翻译的基本知识》一书中表示,“通达”是译文的第一要求,不然还不如不译。要实现译文通达,根据该书第二章、第三章以及第六章的内容,即译文必须要具备约定性、批评性与逻辑性 [6]。

约定性。荀子在他的“正名”篇上说:“名无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名无固实,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实名” [7]。约定俗成的名才是适宜的名,对于翻译而言,译文要具备可读性,同样要满足适宜原则,契合世俗约定。钱歌川十分重视正名,主张了解原文的第一步便是弄懂字句的含义,找出典故的来历 [8]。

批评性。钱歌川重视译文的通达,要实现这一点,必须做到在知识储备上,对外国文本是“批判的”,对本国文本是“实用的” [6],即丰富的双语知识,实现准确理解源文本,译文表达地道。此处的“批判”所指的是,在细读文本的过程中,用陌生化的视角,批评的眼光解读原文字词,同时,翻译产出环节也要结合目的语文化背景进行,不能生搬硬套,要批判的进行灵活处理。

逻辑性。“逻辑是翻译者的最后一张王牌,是他必须具有的基本要素” [6]。钱歌川在《翻译的基本知识》一书中强调,翻译必须要合乎情理,即合乎逻辑。Fletcher将李白的《月下独酌》(其一)中“月既不解饮”的“不解”(不懂)误译成“without a pause”,赛珍珠将《水浒传》中的“放屁”(胡说)误译成“pass your wind” [6],都是没有考虑译文逻辑性而造成的结果。

3. 《红楼梦》霍译本中的典故案例研究

曹雪芹在悼红轩中批阅十载,增删五次,写成《金陵十二钗》,书中采用了大量典故。本文主要围绕《红楼梦》第五回秦可卿卧室描写这一部分而展开,曹雪芹笔下的这间卧室,虽描写上仅用寥寥数行文字,但其用典极其密集。作为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红楼梦》在当前流传较广的主要是霍克斯的译本(简称霍译本)和杨宪益戴乃迭夫妇的译本(简称杨译本),此处,笔者将主要就霍译本展开探讨。

霍克斯作为外国人,其翻译《红楼梦》除了要克服基本的语言理解问题,同时也要妥善处理文化差异带来的挑战。汉语典故一般出自于文学著作、历史事件、神话传说、风俗习惯、宗教文化等方面 [9]。因此,在典故翻译过程中,因为语言与文化差异,极其容易出现内涵丢失与误读。为探究霍克斯如何解决这一问题,下文中,笔者将结合钱歌川“通达”翻译观下的约定性、批评性、逻辑性,对贾宝玉进入秦可卿卧室一段的霍译展开研究。原文如下:

刚至房中,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宝玉此时便觉眼饧骨软,连说:“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云:

嫩寒锁梦因春冷,

芳气袭人是酒香。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宝玉含笑道:“这里好,这里好!”秦氏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施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曹雪芹,1982)

3.1. 人名翻译

在这部分中,共出现了十个人名,霍克斯的译文(下文简称霍译)如下:

通过对比,不难发现当中人物的原名与译名大多有明显差异。笔者研究发现,霍克斯的处理方式,很大程度上契合钱歌川“通达”翻译观,即“约定性”“批评性”“逻辑性”原则。

首先,“约定性”。杨玉环奉命出家后,道号“太真”,“贵妃”是她的册封头衔,民间对她的了解也多是针对“杨贵妃”这一称呼,尤其是普通老百姓对她的认知多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霍克斯在此将“太真”翻译成“美丽的杨贵妃”,符合大众普遍认知,满足翻译的约定性原则。

其次,“批评性”。“赵飞燕”经霍克斯处理,去掉对西方读者无任何意义的姓氏,直接变成了“飞燕”,保留字面语义与身轻善舞的联想意义。同样的,对中国文化不太了解的外国读者,很难光凭“武则天”三个字在脑海中形成一个鲜明的人物形象,所以霍克斯采用增译法补充了“淫荡的女皇”这个定语,使读者能迅速对她形成大致印象。此外,作为“安史之乱”的发起人,安禄山绝非良善,所以,在此文本语境下,霍克斯增译一个形容词“残暴的”,使安禄山形象跃然纸上。“西施”增译一个定语“极美的”,也一定程度上补偿了名字后面所蕴含的“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这个隐含意义。

霍克斯以批评的眼光进行翻译,研究霍克斯的译文,同样也需采用批评的眼光。他将“寿昌公主”翻译成“Princess Shou-yang”,并非低级错译,而是由于其所采用的原文本版本不同 [10]。在进行翻译批评前,首先必须以批评的态度去调查,了解译者所用原文版本。

最后,“逻辑性”。中国古人有名与字两种称谓。《礼记·士冠礼》中有言“冠而字之,敬其名也。君父之前称名,他人则称字也。”针对原文中的“唐伯虎”和“秦太虚”,霍克斯统一按照人物的名进行翻译,处理成“唐寅”和“秦观”的音译。唐伯虎、秦太虚各自习惯在作品上落款为名而非字,英文读者若是看到该字画,应当也是看到作者名的音译,所以,霍克斯的处理合乎逻辑。

钱歌川在《翻译与正名》一文中谈到,正名是翻译的第一步,名不正则言不顺 [11]。所谓正名,即对于能指与所指之间的精准把握。现代语言学之父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提出了语言学中的符号学理论,引入能指与所指的概念 [12]。能指即物质形式,所指即心理概念 [13]。霍克斯在《红楼梦》翻译中对人名翻译的把握,实现了中国文化语境中的人物,与西方读者对该人物认知的良好对接,达到了钱歌川所提倡的正名原则。

3.2. 句子翻译

根据钱歌川“通达”翻译观,中译英过程中,要注意字词选择的准确性与表达的逻辑性。下文,笔者试取四例展开分析。

例1: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曹雪芹,1982)

霍译:“a painting by Tang Yin entitled ‘Spring Slumber’ depicting a beautiful woman asleep under a crab-tree, whose buds had not yet opened.” (Hawkes, 1974)

按宋惠洪《冷斋夜话》中“用事”记载:“东坡作《海棠》诗,曰:‘只恐夜深花睡去,更烧银烛照红妆。’事见《太真外传》,曰:‘上皇登沉香亭,诏太真妃子,妃子时卯醉未醒,命力士从侍儿扶掖而至。妃子醉颜残妆,鬓乱钗横,不能再拜。’上皇笑曰:‘岂是妃子醉,真海棠睡未足耳!’”虽然该典故来源于唐明皇形容杨贵妃,但是后代文学作品中海棠花常和“美人春困”联系在一起 [14]。

霍克斯在翻译该句时,对画作名“《海棠春睡图》”的处理,显然是结合了相关典故。中文中短短五个字,英译后变成了17个单词,采取的策略不是直接翻译画名,而是将画面内容呈现在读者眼前,仿佛身临其境。但是同时,译者又把握分寸,没有过度展开,画中的杨贵妃,在霍克斯笔下只是“a beautiful woman”。诚然,中国老百姓所熟悉的杨贵妃,在外国读者眼中,只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如此处理,正是兼顾了原文与读者,实现了译文的合情合理。

例2:一边摆着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曹雪芹,1982)

霍译:Beside it stood the golden platter on which Flying Swallow once danced for her emperor’s delight. (Hawkes, 1974)

史载:“汉成帝获飞燕,身轻欲不胜风,恐其飘翥,帝为造水晶盘,令宫人掌之而歌舞。又制七宝避风台,间以诸香,安于上,恐其四肢不禁” [15]。因秦可卿卧室所有摆设皆是透过宝玉的眼睛所看到的,所以此处赵飞燕跳舞的金盘,在某种意义上也是秦可卿形象的投射,暗示她身姿袅娜。

对于该句的翻译,首先字词上。霍克斯直接将“赵飞燕”译成“Flying Swallow”,既忠实于原文“飞燕”二字,又不损害由该名所产生的体态轻盈的联想意义。对于“金盘”,霍克斯译为“golden platter”,根据剑桥字典对“platter”的解释:“a large plate used for serving food or a meal with one type of food served on a large plate”,原文一个“盘”字,在翻译成英文时,根据情境具化为了“大浅盘”,体现了对字词的批评性解读。

另外,句法上。译文中增添了一个飞燕跳舞的原因状语——“for her emperor’s delight”,补充飞燕个人信息——擅长跳舞,且以此博得皇帝宠爱。中文重意合,英文重形合,所以在翻译该句时霍克斯根据赵飞燕这一典故人物的相关背景,对译文进行了增补,交代了飞燕跳舞的原因,增强译文逻辑性。

例3: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曹雪芹,1982)

霍译:At the far end of the room stood the priceless bed on which Princess Shou-yang was sleeping out of doors under the eaves of the Han-zhang Palace when the plum-flower lighted on her forehead and set a new fashion for coloured patches. (Hawkes, 1974)

在正式翻译前对该句内容进行深入解读,发现本句涉及一个典故。根据《太平御览》第三十卷“时序部”引用《杂五行书》中的文字,“(南朝)宋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正月初七)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于公主倾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去。皇后留之。看得几时,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竟效之,今梅花妆是也” [16]。

据此来审视霍译。首先,字词选择上。“设”,霍克斯将它翻译成“stood”,根据剑桥字典中对“stand”的释义:“to be in a vertical state or to put into a vertical state, especially (of a person or animal) by making the legs straight”,对于床的摆设,自然是用床脚支撑着立在那里。同样的,“lighted on”在剑桥字典中的定义:“to find or think of something unexpectedly”,对意外发现梅花落在寿昌公主额头这一画面的描述十分生动传神。

在处理好字词问题后,句法问题成为评判译文可读性的关键。对于表述简约、凝练的中文,英译时必须适当增补,确保译文条理清晰、有逻辑。本例中霍克斯为再现典故,充实译文内容,补充了梅花妆,在突出秦可卿卧室奢华的同时,也衬托秦可卿之美。此外,“殿下的宝榻”处理成“殿外屋檐下的宝榻”,更具体,更有助于理解。

例4: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曹雪芹,1982)

霍译:Over it hung a canopy commissioned by Princess Tong-chang entirely fashioned out of ropes of pearls. (Hawkes, 1974)

唐朝苏鹗《杜阳杂编》记述:“咸通九年,同昌公主出降,宅于广化里,锡钱五百万贯,更公内库珍宝,以实其宅……堂中设连珠之帐,却寒之帘,犀策牙席。龙凤绣连珠帐,续真珠以成也” [2]。通过重重渲染,表现唐懿宗对女儿的倾情之爱。此处,秦可卿房间装饰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自然凸显了房间之奢华贵气。无论秦可卿身份像《用另一只眼睛看红楼之谜——论秦可卿的生与死》解读的那样,是雍正的私生女,皇家公主 [17],还是像《红楼解梦第7集解析秦可卿》中所认为的,原型是香玉皇太后,宠冠后宫 [18],她的房间有这些奢华物品都不足为奇。

对于该句的翻译,这里将“制”处理成“commission”,剑桥字典中对其解释为:“to formally choose someone to do a special piece of work, or to formally ask for a special piece of work from someone”。“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指按同昌公主要求制作,并非由身份尊贵的公主本人亲自动手制作,所以,此处霍克斯将“制”翻译成“commission”,把握住了典故人物设定,契合叙述逻辑。

因此,典故翻译,正如严复所说,“一名之立,旬月踟蹰”,译文措辞精挑细选,结合语境梳理上下文,采用适当翻译法进行增减调整,才能真正实现译文的通达。《红楼梦》的霍译版备受英语世界的认可,它成功破除了中西文化差异带来的理解困难,向西方读者呈现该作品的艺术魅力。作为翻译实践派,钱歌川的翻译主张在霍克斯译文中得到彰显。张柏然指出,“对比西方译学理论,中国译学理论思维是感悟性强于思辨性,生命体验力强于逻辑分析力”(转引自温辉,2015) [19]。这也许能解释,为何上世纪享誉中国文坛的钱歌川多翻译作品,多翻译探讨,而少有系统性翻译理论的提出。

4. 结语

典故翻译是中国文化走出去过程中的重要一环。钱歌川作为上世纪的实践派翻译家,他的“通达”翻译观,继承了严复的翻译主张。本文结合钱歌川翻译观对《红楼梦》中秦可卿卧室展开研究,有助于为《红楼梦》典故翻译研究者打开新视野,激发研究思考新方向。

基金项目

本文为西南石油大学翻译研究中心资助课题“钱歌川翻译观与翻译实践研究”[课题编号:TRC2019003]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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