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研究背景与意义
“夜间经济”作为一种经济学概念，它起源于20世纪70年代的英国。指从当天下午6点到次日凌晨6点所包含的经济文化活动，多指向第三产业，包括餐饮、住宿、购物、文化、娱乐等 [1]。2019年9月，云南省昆明市五华区政府出台《五华区建设夜间经济示范街区工作方案》，这一工作方案响应了国家提出活跃夜间商业和市场的号召，顺应我国经济发展的潮流趋势 [2]。
2020年新年伊始，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打破了农历新年原本欢腾热闹的景象，街道都冷清了许多。疫情不仅影响了人们的正常生活，还阻碍了社会和经济的发展。各行各业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公司裁员、倒闭等事件时有发生。人们在防范肺炎的同时，还要担心就业问题，就业竞争压力大过以往。为帮助居民解决就业问题，今年3月，成都提出了设置临时占道摊点，允许流动商贩在一定区域内经营贩卖，以增加居民就业岗位与机会。近2个月，成都市增加就业岗位超过10万个，主城区餐饮店复工率超过98%。这极大促进了“地摊经济”的盛行，同时也提升了“夜间经济”的活力 [3]。
其实早在十多年前“地摊经济”就“火”过一阵，但是有人认为摆地摊碍于城市卫生管理，破坏城市风貌，于是地摊逐渐被以追求整洁的名义禁止 [4]。终于，在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三次会议上，人大代表杨宝玲提出，要释放“地摊经济”最大活力。在社会经济如此不景气的环境之中，这无疑“平地一声雷”，掀起了“地摊经济”的新浪潮。有了成都市的成功案例，长春、西安、郑州等城市纷纷效仿，对“地摊经济”进行了政策松绑。
疫情防控时期，“地摊经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失业率骤升的压力，解决部分居民就业问题。不能因为管理困难为了省事就杜绝一切，这是懒惰的行为；勤于管理、合理管理、有效管理，让“地摊”与“秩序”共存才是有所作为。这次“两会”上提出的新政策，让摆地摊活过来了，也让城市热闹了起来。“地摊”作为城市夜间一道亮丽的风景，“地摊经济”的重启加快了我国经济复苏的步伐，也推动“夜间经济”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2. 昆明市经济发展现状分析
中国旅游研究院院长戴斌曾指出：发展“夜间经济”是发展和完善文化和旅游领域智利体系，提升治理利能力，保障人们文化权益和旅游权利的政治要求。“夜间经济”已被纳入“十四五”文化和旅游规划 [5]。
昆明以春城著称，借着自身有利的气候条件，在旅游业发达的今天，使其经济获得了较大的发展。夏爽冬暖的气候特征给夜间室外经济活动提供优势，不仅可以提高居民的消费意愿，降低生产者的经营成本；还能够实现“夜间经济”的发展范围更广、种类更多、时间更长。其次云南是少数民族聚集地，特色的民族文化及美食等会给“夜间经济”发展增加新亮点。
2019年，昆明市接待国内外游客合计1.86亿人次，旅游总收入达2733.61亿元。从图1中我们可以看到，昆明市近几年旅游人数及旅游收入一直稳健上升，尤其是2015年以后，同比增长率明显变大。并且昆明市第三产业占比自2014年过半之后，一直稳中有升，见图2。“夜间经济”发展主要还是依靠于第三产业，服务业的壮大利于“夜间经济”的发展。
注：源于昆明市文化和旅游局。
Figure 1. The total number of tourists and tourism revenue of Kunming from 2012 to 2019
图1. 2012年~2019年昆明市旅游人数与旅游收入
注：源于昆明市统计局。
Figure 2. Industrial structure proportion of Kunming from 2012 to 2018
图2. 2012年~2018年昆明市产业结构比重图
作为全国著名的旅游城市，昆明的旅游人数和旅游收入却比不过周边重庆、成都、贵阳等新晋网红城市。随着文化旅游等产业的竞争不断加剧，市场竞争的空间和时间不断被扩大和拉长，“夜间经济”俨然成为文旅竞争的一个亮点，“深夜食堂”、“夜间博物馆”等文旅产品不断涌现。西南地区本就偏属落后，云南省经济也并不发达。2017年云南省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8,348.3元，而四川省人均可支配收入却达到了20,579.8元、重庆为24,153元；2018年云南省可支配收入20,084.19元，在中国统计年鉴公布的31个省/市/自治区中倒数第四。较高的收入会带来较高的消费，收入水平较低对“夜间经济”的发展并不占优。再者，昆明的“夜间经济”也没有形成多方融合、产业联动的发展格局，没能最大化挖掘出城市的“夜间经济”潜力。云南省作为相对落后的地区，基础公共设施配套并不完善，公共安全及卫生问题也有待加强。
3. “地摊经济”对“夜间经济”的影响
有研究显示，英国首都伦敦将“夜间经济”纳入城市发展战略之后，“夜间经济”为其提供了130万个就业岗位。2017年，英国“夜间经济”收入占GDP的比重达到了6%，伦敦市“夜间经济”收入更是突破260亿英镑。“夜间经济”已经成为英国经济增长多元化的引擎 [6]。
“地摊经济”是我国在疫情期间的一种生机。中央文明办已经明确指出，今年全国文明城市测评不会将占道经营、马路市场、流动商贩列入考核范围。“地摊经济”提高了居民就业率，地摊因其门槛低、商品价格低，便于大家进入，因此在短时间内解决了部分人的就业问题，灵活了就业方式，让失业的人多一个选择；“地摊经济”促进了居民的消费意愿，现在人们购物往往都要到大型商场，对很多人来说不仅交通不便，价格也不友好，而有了地摊以后，夜间人们散步休闲的时候，遇见心仪的商品随手就可购买，并且价格低廉。“地摊经济”满足了城市居民的生活需求，也为城市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生气。
1984年5月，全中国第一个夜市——广州西湖路灯光夜市开启了改革开放后中国“夜间经济”的篇章 [7]。夜市也逐渐发展到一个顶峰。然而由于缺乏规范的管理，存在了阻塞交通、安全隐患和卫生脏乱差等诸多问题，严重阻碍了“夜间经济”品质的提升，阻挠了发展。现如今“地摊经济”的翻热让相关部门重视管理，重视规划。整齐划一的小摊、干净整洁的卫生吸引了大量人流，给大家带来了更多生活的乐趣，推动了“夜间经济”的发展。
昆明市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提到要大力培育“夜间经济”等消费热点。推进南屏街等地改造升级，适当放宽商业外摆限制，允许商家在夜间的某些时段开展外摆 [8]。“地摊经济”的兴起激活了城市夜间照明。五彩缤纷的灯光照亮了摊位，把街道点缀得灯火辉煌：各种特色小吃香味扑鼻，特色商品琳琅满目，人们三五成群，沿着街道坐下聊天，好不热闹。“夜间经济”和“地摊经济”可谓相辅相成，灯光营造环境，环境创造气愤，“夜间经济”的活力便在这些小摊小贩中凸显出来。
今年“两会”翻热了“地摊经济”。地摊是属于一座城市的“烟火气”，裹挟着城市的独特魅力，充满了多元化与多样性。形形色色的小摊小贩聚集在一起，实惠的大排档、廉价的生活用品等应有尽有，满足广大人群的消费需求。人们可以在享用路边小吃的同时挑选一件自己喜欢的地摊商品，甚至还可以听一首街头小曲；城市与游客的距离就被这样的“烟火气”无限拉近了，夜间也成为游客深入感受城市气息的重要时刻。
4. “夜间经济”的发展与管理
(一) 发展机遇
我国有差不多六成的消费是在夜间发生的，并且大型商场每天下午18点至夜晚22点的销售额超过全天销售额的一半。除了购物商场，昆明市有部分景区开放时间也至夜间：大观公园正常的开放时间为07:00~19:00，节假日期间如果有灯展的话，还会延长开放时间；民族村还专门设置了18:00~22:00的夜间专场活动，让游客参与少数民族活动，更深切地体验少数民族风情；2019年11月，海埂公园更是开启了“夜明珠”活动，浪漫的热气球、热闹的夜市融合了昆明民间艺人弹唱本土曲调和腔调，共同开启滇池的“不眠之夜模式”……让居民及游客能够多方面感受昆明。并且昆明冬暖夏凉的气候让其在“夜间经济”的发展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夜间经济”不仅对拉动本地居民的消费起着重要作用，还可以有效延长外地游客在本地的停留及消费时间，从而带动当地消费，促进旅游业的发展，刺激经济增长。
云南省是我国面向南亚东南亚的辐射中心，2019年国务院决定将在云南新设立自由贸易试验区，其中涵盖昆明76平方公里 [9]。自贸区的设立，是云南经济发展的重要机遇，昆明市作为云南省的经济中心，在自贸区的光环之下，经济发展也将更加顺畅。近几年，昆明市万达广场、大悦城、恒隆广场等多个新兴城市综合体拔地而起，昆明市经济发展势不可挡。图3显示，2019年昆明市地区生产总值达到6475.88亿元，同比增长率更是突破20%，昆明需要抓住自贸区设立的机遇，稳固自身经济发展，好好配合云南省建设成为连接南亚东南亚大通道的重要节点的各项举措。
注：源于国家统计局。
Figure 3. Changes in GDP of Kunming from 2012 to 2019
图3. 2012年~2019年昆明市地区生产总值变化
(二) 规范管理
“地摊经济”只是“夜间经济”的一部分，“夜间经济”是一个全方位的概念，还有包含了许多其他的内容，要注重全面完善才能让其持续发展。
面对我国大部分城市都在致力于发展“夜间经济”，难免存在盲目跟风的现象。各地轮番举办灯光节，每个城市都存在“酒吧一条街”。“夜间经济”发展缺少了地方特色和模式创新。昆明发展“夜间经济”虽然起步比其他城市晚，但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多民族文化成为一大亮点，因此昆明在发展“夜间经济”的过程中不能照搬成功案例，有创新产品，丰富“夜间经济”特色，开发高质量的夜间消费产品，依托自身优势，培育具有地方特色和文化内涵的“夜间经济”产品。
当然，还需要完善基础配套设施，加强安全管理。昆明在祖国的边疆省份，对于外面的游客总是有一种神秘感，并且之前云南的安全问题在其他地区风评并不很好。因此在打造“夜间经济”示范区的同时，要加强夜间巡逻、安保，务必给予人们一个安全的出行环境，摆脱人们对昆明的固有印象。对于地摊，还需要解决的是占道经营和妨碍交通，虽然这是政策允许的流动商贩，但惠民利民是基础，昆明的夜间城市既要有管理的约束，也要让人们感受到生活的温度。
另一个就是卫生方面的问题，尤其在食品方面。云南少数民族的特色美食可以吸引大量游客，而环境卫生却能将人拒之千里，干净整洁的环境才能吸引更大的人流量。在推动“夜间经济”的时候不能只是关注经济的发展，基础配套设施、公共服务也需要配合到位，更需要交通、消防、公安以及市场监管等各部门的联合推动。2017年年底以来，南京、天津、上海、济南等城市先后针对推进“夜间经济”发展改进了夜间公共交通、垃圾清运、安全巡逻，食品安全、商品价格等公共服务问题，以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而地摊产生的垃圾，可以效仿“承包责任制”实行摊主责任制，将地摊卫生按区域划分给经营者，经营者对自己摊位所属区域内卫生负责，相互之间监督。构建一个和谐、干净的夜市。
最后，科学、合理地规划布局。以昆明百货大楼、同德广场等大型购物商场或者是滇池、盘龙江等河岸为依托，结合浓郁的民族风情，规划大型的综合消费聚集区，才能打造出一个集吃喝玩乐游购娱于一体的“夜间经济”综合街区。
5. 结语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说到，我国经济已经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夜间经济”作为中国经济社会不断发展繁荣的一面镜子。不仅是扩大消费助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更是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需要的上佳选择。
“夜间经济”的发展有助于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夜间经济”业态的丰富，在稳就业、保民生方面能够产生积极作用，并且“夜间经济”的繁荣能进一步提高服务业发展水平，提高服务业在产业中的比重，是推进经济结构调整、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重要推手 [10]。“地摊经济”作为“夜间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增加就业、刺激消费等方面助力了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夜间经济”满足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人们的生活节奏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快，面临的学习、工作等各种压力也越来越大，夜晚成为一天之中人们可能的唯一放松时间。“地摊”则满足了人们在物质方面的追求，吃、穿、用覆盖面全；商品多样、价格便宜、购买方便。人潮涌动的地摊集市，让城市的夜晚愈发热闹。
“夜间经济”的发展可以提升城市管理水平。地摊由于其管理规范一直令人望而却步，因此发展受到限制；而“夜间经济”要推行，有关部门就不得不直面问题。这对于城市管理水平的提升、管理方式的变革有着一定作用。完善公共设施、改进夜间照明、提高夜间公共交通便利性；加强监管力度，在治安管理、食品安全、卫生管理等方面采取一定措施，助力“夜间经济”的发展 [11]。
昆明市发展“夜间经济”在延长经济活动时间、提高城市设施使用率、激发文化创造力、增加社会就业率、延长游客滞留时间、提高消费水平、带动区域发展等多方面均有着不容小觑的作用。“地摊经济”则从居民就业、居民消费等不同方面都推动了“夜间经济”的发展，给城市夜晚带来了生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