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海》梦境的背景
国产动画电影《深海》以主人公小女孩“参宿”在梦境中的奇幻冒险为故事线索。故事中,“参宿”在邮轮上不慎坠入大海,在梦境中受到“海精灵”的引导,来到了“深海大饭店”,并开始了一段充满奇幻的旅程。
精神分析学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认为,梦境能将其意识内容转化为直觉影像,且在白天所接受的未停止的刺激流必须由其他的动机强度进行弥补,在夜里即是以梦境弥补 [1] 。在梦境里,“参宿”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五光十色,与她在现实灰暗的生活恰恰相反,她渴望通过这场奇幻的梦境来弥补现实中无法满足的愿望。
2. 精神分析视角下的梦境与现实
弗洛伊德将人类的心理结构比作是冰山,即“心理冰山” [2] 。这座冰山分为三个部分,每个部分与个体的心理结构一一对应。冰山浮出水面能够被人所看到的尖顶代表着意识,是指日常生活中直接察觉到的心理过程。冰山在水下的部分代表着潜意识,是指无法直接察觉到的心理过程。冰山的底部代表着无意识,指无法觉察或访问到的心理过程。
精神分析学家卡尔·荣格(Carl Gustav Jung)提出了个体心理学,将心理结构引向了更复杂的个体心理学。基于个体心理学,更深入地剖析解构以“参宿”为例的类似儿童的内心世界,并更好地对“参宿”的深海之梦,与其在电影中患分离性焦虑障碍的线索做出探索与解释。
2.1. 自身部分
荣格将“自身(Self)”定义为“一个人心理现象的全部范围”。自身代表了个体的整体性和完整性,其包括的意识和潜意识部分,是更深层次的自我认知和自我理解的表现 [3] 。
以电影《深海》的主人公“参宿”为例,在她的心理结构中的自身在海难中遭遇了重大的冲击。首先在意识层面,“参宿”面临着海难所带来的危险情境,她的生命安全岌岌可危,这导致了她的意识层面的不平衡。其次在潜意识层面,“参宿”先前罹患抑郁症,荣格认为抑郁症是个体内部心理不平衡和整合问题的表现,而“参宿”所患分离性焦虑障碍又与抑郁症形成共病性,导致本就失衡的内部心理更加支离破碎,造成其加深对母亲离别的恐惧,形成更为复杂的“阴影(Shadow)”,进一步影响她的心理健康。因此,参宿在意识和潜意识层面都经历了不平衡,使她难以整合自身心理状态,从而导致自我部分失衡与破碎。
2.2. 自我部分
荣格将“自我(Ego)”定义为“一种构成我的意识领域中心和呈现出具有极高的连续性与同一性的观念情结”。荣格认为“自身”是全部心理的主体,而“自我”则是个体的意识和意识性的一部分。它是现实自我,用来感知和适应外部世界 [3] 。
正如精神分析学派强调自我在梦境中的重要作用,以电影《深海》主人公“参宿”现实中报摊店主兼演出小丑一度排斥“参宿”,但后来却奋不顾身跳海营救,对应的是梦境中的“南河船长”,而他的形象在梦境中从夸张丑陋逐步变化成英俊帅气,其转变的原因在于南河在梦境中起到了代替的作用,代替了“参宿”的母亲,促使参宿逐渐完成与母亲的分离任务。而南河形象的转变则反映了“参宿”正在逐步与南河进行分离,其内心的不平衡与冲突正在慢慢得到治愈的过程。这一深刻的对比强调了梦境中的补偿性,体现了参宿的内在需求。电影中还有许多对应关系,这些关系不仅丰富了情节,也折射了梦境中自我与潜意识之间的复杂互动。
2.3. 阴影部分
荣格将“阴影(Shadow)”定义为“人各种的‘恶’”。它代表了个体的潜在、未被认知或被抑制的负面心理特质和情感,因此它们通常“拒绝被出现” [4] 。
以电影《深海》中主人公“参宿”为例,在“参宿”的梦境中一直困扰的无意识原型“丧气鬼”代表着“参宿”人格中的阴影部分。“丧气鬼”在现实中象征着抛弃、离开她的生母。正如阴影是个体内部未被认知的部分,“丧气鬼”在梦境中的存在暗示了“参宿”对母亲的复杂情感和对过去经历的未解决冲突。这种冲突时刻萦绕着参宿,在“参宿”来到“深海之眼”时最为猛烈。此时“深海之眼”在意识层面意味着“参宿”的死亡,即对生命和存在的威胁。而在无意识层面,“深海之眼”代表了“参宿”无法觉察到的更为深层的潜在动机,即探寻被阴影(丧气鬼)蒙蔽的母亲对“参宿”的爱。这种深层的潜在动机蕴含了“参宿”对母亲的情感纠结和未解决的冲突,是“参宿”患分离性焦虑障碍的一个潜在因素,而梦境在这一过程中成为了能够反映“参宿”内心深处的内在挑战和成长机会的工具,同时也揭示了与分离性焦虑障碍相关的深层次心理动机。
2.4. 阿尼玛部分
在定义“阿尼玛(Anima)”前,荣格首先明确了什么是灵魂,即“无意识所产生的特殊的意向,这些意象被称为‘灵魂–意象’” [4] ,其包含了自我、阴影、阿尼玛以及还未谈及的阿尼姆斯。阿尼玛被荣格视作男性心理中的女性原型,代表了个体内心与女性特质相关的品质,如情感、直觉、感性等 [3] 。
以电影《深海》中主人公“参宿”为例,在她的“深海梦境之旅”中,将“海精灵”视为一种男性心理中的女性无意识原型将会更加合适。“海精灵”代表了“参宿”对母亲的无尽幻想,在梦境中,仅仅是“海精灵”的轻声哼唱就让“参宿”固执地认为它能带领“参宿”找到妈妈,这体现了阿尼玛积极的一面——感情与直觉。此外,梦境中阿尼玛所代表的“海精灵”本身具有致幻的效果。不论是“参宿”还是其他船上的顾客,只要品尝到“海精灵”的滋味,就会产生与自身内心欲望相对应的幻想,这种致幻效果便是阿尼玛消极的一面。不论是积极或是消极,都凸显出个体心理结构中阿尼玛(海精灵)所表现的情感与直觉的内在无意识意向的外化过程。
“参宿”对阿尼玛积极与消极双重体验的具象化中凸显了个体心理结构中所表现的情感与直觉的内在无意识的外化过程。在荣格的理论框架中,阿尼玛的双重体验可能与“参宿”分离性焦虑障碍中的情感困扰与个体内在冲突相关,其在这一情境下既可能成为“参宿”内心的成长机会,也可能是她在面对心理挑战时产生的焦虑源。
2.5. 阿尼姆斯部分
荣格将“阿尼姆斯(Animus)”定义为“被人格化为的男性” [3] ,它代表了女性心理中的男性无意识原型。荣格认为阿尼姆斯与刚刚所提及的阿尼玛相对应,阿尼姆斯描述了女性个体内部的男性特质和潜在品质,如理性、决策力、逻辑思考等 [3] 。
以电影《深海》中主人公“参宿”为例,在她的“深海梦境之旅”中将“海精灵”视作是“参宿”心理结构内阿尼玛的形象化,那么船长“南河”便是阿尼姆斯的形象化。正如阿尼玛具有积极与消极的对立性,阿尼姆斯同样也具有这样的特性。梦境中“南河”帮助“参宿”完成自我救赎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告知“参宿”她的母亲不要她了,显然这一点不能让她信服;第二阶段是试图通过为“饭店”争取五星好评来帮助“参宿”找到她的母亲,但“南河”后来发现这么做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最后,第三阶段是带领“参宿”去深海之眼,即心理结构层面无意识的最深处,以便“参宿”能够发现内心问题所在,从而完成自我救赎。这三个阶段体现出“南河”作为阿尼姆斯的具体化的潜在积极部分——理性、逻辑思考、决策力等特质。然而,在带领“参宿”去寻找她妈妈的过程中,船长“南河”表现出固执己见,不听从舵手大副“老金”的劝告,一意孤行领导“深海号”全员前往深海中最危险的深海之眼处。这也体现出了阿尼姆斯的消极部分——往往容易使个体变得刚愎自用、武断和不容忍。
与阿尼玛类似,“参宿”对阿尼姆斯的具体化引发其情感困扰和内在不安。阿尼姆斯的积极和消极双重体验反映出“参宿”内心的冲突,这种冲突往往是焦虑性分离障碍的症状之一,即在寻找自我、寻找母爱的过程中,个体可能会受到阿尼姆斯特质的影响,产生对外界和内在矛盾的过度焦虑,阻碍其心理的平衡与和谐。
总而言之,以上所谈及的五个概念之间存在紧密的联系和相互作用。自身被视为整个心灵的集合,包括自我、阴影、阿尼玛和阿尼姆斯。自我需要与这些部分合作,以实现内在平衡和整合。阴影代表了个体的负面特质,而阿尼玛和阿尼姆斯代表了对立性别特质,这些元素都可以影响自我和自身的发展。在电影中,通过对“参宿”罹患分离性焦虑障碍的诸多线索分析,可得知其内在整合过程受到该障碍的巨大限制。因此,通过对“参宿”罹患分离性焦虑障碍的原因进行分析,将能够更好地提出对该现状的个体辅导计划。
3. 分离性焦虑障碍分析
3.1. “分离焦虑”与“分离性焦虑障碍”
在分析分离性焦虑障碍之前,需要区分什么是“分离焦虑”和“分离性焦虑障碍”。
儿童的分离焦虑(Separation Anxiety)指的是当儿童与亲人或依恋者分离时,他们可能会表现出哭泣、不安、紧紧粘着家长,甚至可能会拒绝进食等情绪和行为上的不安 [5] 。这种情况在婴幼儿期和幼儿期较为常见,通常在儿童发展中的某个时期会出现,然后逐渐减少。分离焦虑是儿童情感发展的一部分,它通常是正常的心理状态。需要注意的是,儿童存在分离焦虑的情感并不等同于他们患有分离性焦虑障碍。
儿童的分离性焦虑障碍(Separation Anxiety Disorder, SAD)指的是儿童在与重要人物分离时可能经历与其年龄和发育水平不相称的情感压力 [6] 。分离性焦虑障碍是儿童时期比较常见的心理障碍之一,其特点在于当儿童与依恋对象(尤其是母亲)分离或离开熟悉环境时,表现出不现实的焦虑和过度担忧。这些症状持续时间超过四周,已经显著干扰了儿童的日常学习、生活和正常的成长发育。儿童的焦虑性分离障碍可能起源于一些生活事件,如父母突然分离、幼儿园内受到的挫折、亲人重病乃至死亡有关 [7] 。
综上,分离焦虑是儿童发展中的正常情感经历,而分离性焦虑障碍是一种病理性的情感障碍,它们之间存在显著的区别。以电影《深海》为例中主人公“参宿”为例,她的梦境与分离性焦虑障碍联系在一起,可以进一步分析她在电影中的行为和情感体验,以探讨“参宿”可能患有分离性焦虑障碍的情况。
3.2. 基于精神分析–分离/个体化理论的分析
现代精神分析学派学家玛格丽•马勒(Margaret S. Mahler)认为个体的自我发展包括几个关键阶段,其中包括“正常的自闭阶段(0~1个月)”、“正常的共生阶段(15个月)”和“分化/个体化阶段(5~30个月)”。在正常的共生阶段中,婴儿与母亲是一体化的,难以区分自我和他人。这阶段对建立信任感和逐步分离至关重要 [8] 。在分化/个体化阶段,孩子开始在心理上与母亲分离,儿童逐渐增加对自我、他人及外在世界的觉察与区分,并开始建立与母亲的信任感 [9] 。母亲的功能是帮助儿童内化关于母亲的图像,并且逐步与母亲进行心理上的分离,以便最终形成独立的自我。如果在这一阶段未能建立与母亲的信任感,自我发展可能会受到影响,与母亲的分离任务会停滞不前,甚至可能出现倒退现象,回到与母亲共生的依恋状态。
在电影《深海》中,母亲离开“参宿”的时间据推测约为三岁,与玛格丽•马勒划分的子分类“情感客体恒久性和个体化巩固阶段”(24~30个月)时间段相似。“参宿”在这一时期经历了与母亲的粗暴分离,没有机会完成信任感的建立过程和分离的过程。因此,她的自我发展受到阻碍,特别是在与母亲的分离任务方面。母亲再也没有在参宿的生活中出现,这导致“参宿”发展出了分离性焦虑障碍的心理问题。
3.3. 基于精神分析–客体对象关系理论的分析
以梅兰妮•克莱因(Melanie Klein)为代表的客体对象关系理论,强调了儿童与母亲的内化关系。儿童在分离过程中逐渐建立内在的客体 [10] 。克莱因认为,儿童一旦容纳对同一外部客体的正面和负面经验,其就进入了“抑郁位”(depressive position)。这是一个以对整体客体存在矛盾情感为特征的阶段 [11] 。当儿童无法整合对同一客体的正面和负面经验时,可能会出现焦虑情绪 [12] 。电影《深海》中,“参宿”的情况与克莱因的理论产生关联。她无法成功整合母亲离开前的积极正面客体形象与母亲离开后产生的负面客体形象,导致了她的情感矛盾和分离焦虑情绪,并最终演化成分离性焦虑障碍,反映了她心理结构中的紧张关系和无法解决的冲突。
此外,英国精神分析学家唐纳德•温尼科特(Donald Winnicott)认为在心理分析的过程中,分析师需要与某些精神障碍患者建立一种替代关系,以关注他们童年时期停滞不前的自我部分,帮助患者恢复童年时期的发展 [11] 。在电影中,南河这个角色被设立在“参宿”的无意识层面,他实际上取代了“参宿”母亲的角色,与“参宿”在无意识层面建立了一种“亲子关系”。这种关系本质上代替了“参宿”童年时期本应与母亲建立的亲子关系,从而帮助她完成了幼时未能完成的分离任务,使她能够重新探索童年时期曾经停滞的发展过程。
综上所述,儿童所患分离性焦虑障碍的根本原因可以从上述两位精神分析学家的视角进行解读。以电影《深海》中主人公“参宿”为例,玛格丽•马勒的分离/个体化理论强调“参宿”在幼时遭遇与母亲的粗暴分离,没有时间完成分离任务,最终导致她的心理发展停滞。克莱因的客体对象关系理论则强调“参宿”无法整合对母亲的正面和负面客体形象,导致她无法达到对于母亲在心理上的客体整合,并产生严重了的心理障碍。这两个理论相辅相成,共同解释了“参宿”分离性焦虑障碍的心理成因。在电影中,船长“南河”则充当了一个关键的角色,在无意识层面替代“参宿”的母亲,以帮助她完成分离任务。
4. 针对分离性焦虑障碍的个体辅导计划
前文采用精神分析的观点与理论深入探讨了以电影《深海》中主人公“参宿”的心理障碍,针对“参宿”与其他类似儿童心理障碍的解决方案需要进一步讨论。在现实中,如发现儿童产生心理健康问题,学校心理健康教师应及时参与咨询。在本节中,将假设学校心理健康教师在发现类似儿童的心理问题后进行个体辅导。个体辅导作为一种有效的干预方法,可以帮助参宿缓解由分离性焦虑障碍产生的情绪问题,并在某种程度上减轻障碍病症,以实现心理健康的目标。
4.1. 辅导目标
短期目标:首先,需开展心理危机干预,帮助儿童学会应对分离情境时的焦虑,减轻由焦虑所产生的紧张和不安情绪。其次,需教授儿童应对焦虑的具体技能,如深呼吸、放松技巧和应对焦虑的自我对话。最后,在短期内改善儿童与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减少家庭冲突,帮助儿童提供更多的支持和理解。
长期目标:首先,确保儿童能够长期维持较低的焦虑水平,减轻分离性焦虑障碍的症状。其次,帮助儿童建立健康的社交关系,提高社交技能。最后,帮助儿童发展更强大的负面情绪应对机制,以面对生活中的挑战和压力,最终提高儿童的适应能力。
4.2. 理论依据
认知行为疗法(Cognitive Behavior Therapy, CBT)在个体辅导中被视为是一种有效的策略。其注重自动思维、中间信念和核心信念与其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 [13] 。分离性焦虑障碍通常伴随着负面的思维、恐惧和紧张,而抑郁症则可能导致自卑和情感低谷。认知行为疗法通过帮助参宿识别不合理的自动思维、中间信念和核心信念引发的负面情绪,促进积极的思维变化,逐渐面对分离情境,减轻焦虑和抑郁症状。
4.3. 个体辅导计划
1) 建立良好咨访关系、收集资料、做出评定
初次来访时,注重与儿童建立良好放松的咨询关系,并收集相关背景信息和主要症状的初步了解。可以通过引导儿童进行沙盘游戏或绘制自画像的方式对其的内心世界进行初步的判断。
2) 个体概念化
了解儿童的自动思维:儿童的自动思维通常是与分离性焦虑障碍直接相关的负面思维,它们在分离情境(或者想起与母亲的分离)中自动出现。咨询中需要引导儿童探寻其产生焦虑情绪的情境。例如:“如果我离开了妈妈,我就再也不会感受到快乐了。”、“妈妈是我的全部,每次想到她不要我了,我就很难过。”
探索儿童的中间信念:儿童的中间信念是指导致分离性焦虑障碍出现的更一般的信念或规则,它们可以影响自动思维(负面情绪)的产生。咨询中需要引导儿童探寻其产生焦虑情绪的原因。例如:“我需要妈妈,我不能没有她。”、“我妈妈在我的小时候给了我很多欢乐,自从她不要我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开心过了。”
分析儿童的核心信念:儿童的核心信念是指隐藏在其内心更深层次的信念,这种信念形成在早期生活经历(与母亲粗暴地分离)中。咨询中需要帮助儿童分析其产生焦虑情绪的核心信念。如:“我不值得被关注。”、“我是个会拖累爸爸妈妈的孩子,不值得被关注。”、“可能我再乖一些妈妈就能回来了(讨好人格)。”
3) 进行认知行为治疗干预
使用认知重建:针对核心信念进行个体辅导。使儿童了解自己并不是父母的拖油瓶,父亲或母亲任何一方的离开并不是自己的过错。自己不必通过讨好别人以获取他们的认可,也不必讨好父母以获取他们的关注。帮助儿童建立“我值得被爱和关注”的核心信念。
教授应对策略:针对负面情绪出现时进行的缓解策略。使儿童获得当焦虑与抑郁情绪出现后的应对策略,如深呼吸、放松技巧和积极思考。
进行暴露疗法:心理健康教师可以通过与儿童建立良好咨询关系逐步代替母亲在儿童心目中的地位,再通过逐步疏离,使儿童暴露在焦虑情绪之中,这有助于儿童逐渐适应分离,降低焦虑水平。
4) 进行家庭治疗干预
与儿童不断深入交流的过程中,需关注儿童家庭所给他带来的不幸。咨询师需要在治疗开始之前进行家庭评估,以了解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和互动。
随后咨询师可以开展家庭治疗会话,父母都需要参与一起探讨家庭中导致儿童产生严重心理障碍的原因与影响,例如儿童与他们之间的沟通问题、亲子关系问题或分离性焦虑对整个家庭的影响。
最后可以帮助家庭成员解决心理冲突和改善与儿童的沟通现状,以建立更健康的家庭环境,从而可以减少家庭内部的紧张,并有助于儿童的治疗进程。
4.4. 进行辅导反思
在结束咨访关系后及时针对此次咨询过程中的优点和缺点及时做好记录,并进行辅导反思。
5. 结语
本文以精神分析的视角探讨了电影《深海》中主人公“参宿”的梦境与现实复杂又奇幻的关系,以及“参宿”产生分离性焦虑障碍的根本原因,呈现了早期关系中的信任和分离问题对个体内心的深远影响。针对“参宿”的分离性焦虑障碍,本文提出了基于认知行为疗法的个体辅导计划。此计划旨在协助类似儿童重新建立对自我的信任感,解决其内心冲突,逐步实现自我分离和独立,促进心理健康发展。本文目的旨在深刻探讨精神分析与分离性焦虑障碍之间的关系,通过提出具体可行的个体辅导计划,为克服分离性焦虑障碍的儿童提供支持。通过深入分析电影表象下的心理现象,本文不仅有助于深刻理解精神分析视角下分离性焦虑障碍的发病机制,同时为儿童心理健康领域提供有益经验。因此,本研究的意义不仅在于揭示个体心理内在世界的复杂性,更在于为儿童心理健康问题的治疗和干预提供了实质性的理论支持与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