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中国制造2025》提出我国制造业发展的重要目标是建设制造强国，制造业由大变强是提升制造企业绩效的客观要求。制造业是我国供给侧改革的关键领域，制造企业则是供给侧改革的中间力量。近年来约占沪深两市70%的制造企业通过供给侧改革总资产收益的增速均有所提高，加快提升制造企业绩效，对我国建设制造强国具有重要战略意义。作为现代企业经营的必要方式，审计工作通过外部监督对制造企业绩效产生影响。审计质量是供给侧改革的助推剂，在要素升级和制度层面对制造企业发挥监督作用，为制造企业改革带来深远的影响。
审计质量作为审计工作的一项重要体现，它不仅能够真实反映企业审计报告，而且有助于企业内部审计的长远发展。然而在当前形势下，制造企业仅仅依靠内部约束管理已难以满足经营发展的需要，我国制造企业内部审计仍然出现很多问题，存在虚构报表、内幕交易、大股东占款等不规范现象，或者制造企业内部存在“一股独大”的局面 [1]。除此之外，还存在管理层权限因所有者缺位而被放大，或上市公司内部代理因监事会虚设而导致冲突严重等现象 [2]。企业内部审计质量不能得到完全保证，人们开始把目光转移到公司的外部审计上 [3]。外部审计治理较大程度上保障投资者获得会计信息的真实性和完整性，保障公司信息披露质量。这也是目前理论研究的重点内容，然而，外部审计治理对制造企业绩效的影响如何，本文对此将进行实证分析。
2. 实证分析
2.1. 模型构建
本文采取线性回归分析法检验外部审计治理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在借鉴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构建外部审计治理与企业绩效的计量模型如下：
(1)
其中，被解释变量ROTA为企业绩效；解释变量AO为审计意见，AQ为审计质量，控制变量Size为制造企业规模，Growth为企业成长性，Cs为资本结构，Share为股权集中度。β0为常数项；βi为相应变量的弹性系数，
；ε为随机误差项。
2.2. 变量度量与数据选取
2.2.1. 被解释变量
企业绩效(ROTA)为被解释变量，衡量企业绩效的指标一般是企业报酬率，考虑到数据可得性和完整性，本文的企业绩效以企业总资产收益率作为衡量指标。
2.2.2. 解释变量
外部审计治理主要以外部审计师出具的审计意见(郭甲男，2016)和审计质量(潘克勤，2010)来衡量，本文的解释变量是审计意见和审计质量。
1) 审计意见(AO)。审计意见是衡量外部审计治理的一个有效指标，其中，标准无保留审计意见是一种审计意见，非标准审计意见也是一种审计意见 [4]。当AO = 1，表示出具标准无保留审计意见；当AO = 0，表示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
2) 审计质量(AQ)。审计质量是指外部审计师专业能力的高低和独立与否，运用外部审计师的职业声誉权衡其审计质量的高低 [5]。依据《会计师事务所综合评价前百家信息》排名，如果企业聘请的审计师事务所是排名前十的审计师事务所，本文选择AQ = 1；反之，则AQ = 0。
2.2.3. 控制变量
1) 企业规模(Size)。企业规模越大，一般拥有越多的资源，其发展的空间和盈利能力也相应较大，企业规模一定程度上影响企业绩效 [6]。本文以企业总资产取自然对数后的值表示企业规模。
2) 企业成长性(Growth)。随着企业成长，企业绩效一般会发生变化，企业成长性越好，企业发展潜力越大，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 [7]。本文以营业收入增长率衡量公司成长性，Growth = 年收入增长额/年初营业收入额。
3) 资本结构(Cs)。借鉴学者的相关研究，本文资本结构以资产负债率表示。企业资产负债率过高，可能由于企业经营管理不善导致，这样可能降低企业绩效。因此，本文资本结构以资产负债率来衡量，资产负债率=总负债/总资产。
4) 股权集中度(Share)。企业内部的股权结构反映了股权集中度 [8]，合理的股权结构可能影响企业绩效。本文用前十大股东持股比例衡量股权集中度。
2.2.4. 数据选取
本文研究样本为2013~2018年我国沪深两市A股制造业上市企业，主要数据来源于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网站以及国泰安数据库。同时，考虑到企业财务状况、经营管理的正常运营，本文剔除研究期间的ST公司和数据存在缺失的上市公司。本文选取对我国经济有较大影响的绝大多数制造业上市企业。
2.3. 描述统计
本文运用SPSS19.0统计软件对2013~2018年制造业上市企业样本数据进行描述统计，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从表1可以看出，企业总资产收益率(ROTA)的值既有正值也有负值，这表明我国制造业不同上市公司的收益水平存在差异；外部审计治理的审计意见(AO)的均值为0.95，这表明我国制造业上市企业会计处理比较规范，并且注册会计师审计意见主要为标准无保留审计意见。审计质量(AQ)平均值为0.78，这表明我国制造业上市企业对外审计的需求选择规模大的事务所进行审计，审计质量相对较高。企业规模(Size)的均值为24.7686，标准差为1.2513，这表明我国制造业上市企业的规模相差较大。以营业总收入增长率(Growth)衡量企业成长性的均值为0.2521，这表明我国制造业上市企业成长能力比较良好。我国制造业上市企业股权集中度(Share)的均值为58.6320，这说明我国制造业上市企业整体上股权结构比较良好。以资产负债率衡量的资本结构(Cs)均值为0.4562，小于50%，这表明我国制造业上市企业总体负债不高，所有者权益有保障。
3. 回归结果分析
为实证检验外部审计治理对企业绩效的影响，本文以企业绩效作为被解释变量，以审计意见和审计质量作为解释变量，构建计量模型。经过多重共线性检验，以相关系数法对模型中各变量之间的关系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分析表明各解释变量与控制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现象。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
Table 1. Statistical variable description
表1. 描述统计量
Table 2. Regression results of the impact of external audit governance on enterprise performance
表2. 外部审计治理对企业绩效影响的回归结果
注：*、**、***分别表示10%、5%和1%水平上显著。
根据表1的回归结果，可以得到以下结论：
1) 对于外部审计治理的解释变量，审计意见(AO)对企业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并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审计质量(AQ)对企业绩效也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并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这表明外部审计治理对企业绩效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并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也表明外部审计治理有助于提高企业绩效。
2) 对于控制变量，公司规模(Size)与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这表明制造企业规模越大，其经营越易获得规模经济，企业绩效相对较好。企业成长性(Growth)与企业绩效之间也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并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这表明成长性较好的企业，由于其发展前景较好，企业绩效可能也较好。资本结构(Cs)对企业绩效存在显著的负向影响，在1%的水平上呈显著负相关，这表明企业资产负债率越高，企业经营风险相应越大，企业偿债能力越受到质疑，企业绩效会受到负向影响而有所下降。股权集中度(Share)与企业绩效不相关，这表明股权集中度对企业绩效影响不显著。
4. 稳健性检验
为提高实证结果的可靠度和准确性，本文进一步进行稳健性检验。以Tobin q作为被解释变量，以审计意见和审计质量作为外部审计治理的替代指标，对其进行稳健性检验。稳健性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本次稳健性检验主要通过改变变量对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分析，模型的R方位0.7572，拟合效果虽然较为一般，然而其F统计量值位18.32，其方程具有显著意义。根据表3可以看出，审计意见(AO)与企业绩效在1%的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审计质量(AQ)与企业绩效在1%的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关系，即外部审计治理的两个指标与企业绩效在1%水平上呈显著正相关关系，与前述实证分析总体结果一致。这说明外部审计治理对提升企业绩效产生正向的影响，外部审计治理越好，我国制造业上市企业的企业绩效越好。
Table 3. Robustness test of the impact of external audit governance on enterprise performance
表3. 外部审计治理对企业绩效影响的稳健性检验
注：*、**、***分别表示10%、5%和1%水平上显著。
5. 政策建议
经过实证分析得出，加强外部审计治理可以提高制造企业绩效。对此，本文提出加强外部审计治理的政策建议。
1) 提升审计人员专业水平和道德素质
审计人员是审计过程中的核心影响因素，审计人员业务技能对审计成效的真实公允具有重要意义。一方面，对审计人员进行高质量培训，丰富审计人员知识储备，提升审计业务人员专业技能和专业水平。另一方面，强化审计人员的职业道德素质，审计人员做到切实履行职责，严格遵守法律法规，出具真实反映制造企业经营情况的审计意见，并保证高质量按时完成审计工作。
2) 加强审计质量管理与控制
做好审计工作的质量管理以及审计结果的质量管理，保证审计工作的时效性。一方面严格管理整个审计过程，在审计过程中做到权力与职责分明。另一方面，健全审计质量过程控制，在审计前期阶段做好审计规划，安排审计工作的进度表与相应责任人；审计过程阶段要依法依规地进行评价，根据实际业务真实编写企业经营状况的审计报告；审计质量反馈阶段，建立健全审计意见交换执行监督机制，保证后续审计的连续性。综合考评审计工作，把审计质量控制贯穿整个审计过程中。
3) 完善法律法规制度体系和行业管理
加强有关外部审计治理的法律法规制度建设，建立审计责任制度，使审计人员在审计制造企业过程中做到有法可依，推动制造企业绩效提升；加强法律法规教育，规范审计人员行为，对违法违规的审计行为要加大惩处力度，对审计人员构成威慑力。同时，政府部门明确监管主体，加强对会计师事务所的监察；建立审计行业协会，制定政策实行对会计师事务所的统一监管。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19FJYB034)，浙江省软科学项目(2019C35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