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一个国家的文化软实力，从根本上说，取决于其核心价值观的生命力、凝聚力、感召力 [1]。培育和践行核心价值观，对提升全社会与全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维系社会秩序与社会生态，维护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既有研究文献进行科学地可视化分析，不仅能够系统呈现当前研究的“中心地带”与“无人区域”，亦能通过关键词的动态演变预测到未来研究的走向和趋势，对后续研究的深入提供了精准、科学的方向指引。
2. 研究方法与数据处理
2.1. 研究工具介绍
本文首先采用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自带的文献分析功能，对2012~2019年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的年际分布情况进行初步的汇总。然后，使用陈超美教授基于Java平台研发的CiteSpace分析软件对核心作者群、核心研究机构群、关键词共现情况、高频与中心性关键词、关键词时序演进以及突现关键词等进行深度的计量学分析与可视化分析。
2.2. 研究数据处理
在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中，选择“高级检索”方式，将检索主题设定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检索时间范围限定为2012~2019年，文献来源类别勾选“CSSCI”，共检索到6010篇期刊文章(截止2019年10月4日)。但CiteSpace可视化分析软件对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的分析是以Title、Abstract、Author Keywords (DE)、Keywords Plus (ID)为特征词来源，因此，先前检索出的6010篇文献中不包含这四类特征词的文献无法进行可视化分析，必须手动将其剔除，否则会影响可视化分析的结果和图谱的分布。在剔除一部分期刊约稿、会议通知、机构宣传、期刊目录等无效文献后，共筛选出了5222篇有效文献用于后续的分析。
3.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宏观趋势分析
3.1. 研究文献年际分布
在不同时期出版和发表的文献数量能够反映和体现出某一领域的具体研究样态 [2]。从研究文献年际分布情况来看(如图1)，2012~2019年间学界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研究保持着持续的关注度，平均年发文量在650篇左右。其中，2012年发文量为300篇，占总发文量的5.7%；2013年文献数量为413篇，占文献总数的7.9%，较上一年比重有所上升；2014年文献数量为877篇，是2013年发文量的2倍，占文献总量的16.8%，涨幅较为明显；2015年文献数量为1164篇，接近2013~2014年文献数量的总和，占文献总量的22.3%；2016年文献数量为862篇，与2014年发文量相近，占文献总量的16.5%；2017年文献数量为985篇，占文献总数的18.7%；2018年文献数量为933篇，与2017年发文量大体持平，占文献总数的17.9%；截止2019年10月4日，2019年发文量为476篇，占文献总数的9.1%。通过分析研究文献数量的阶段性变化曲线，可将整个研究过程划分为三个阶段：缓慢增长阶段(2012~2013年)，平均年发文量为356篇；井喷式增长阶段(2013~2015年)，年均发文量为967篇；平缓型增长阶段(2015~2019年)，年均发文量为798篇。
Figure 1. Inter-annual distribution of research literature on socialist core values
图1.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年际分布
3.2. 文献来源期刊统计
在同一研究主题下，不同期刊发文量的差异凸显出期刊创办的导向和关注点，也能体现出期刊在某一领域的引领力和辐射力。本文将筛选出的研究文献导出为“Excel”文件，对2012~2019年间刊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的期刊发文情况进行统计分析，制成表1。
本文检索到的5222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涉及马克思主义、教育、政治、文化、新闻传播、哲学、公共管理、法学、社会、宗教、文学、民族、影视、体育、艺术等多个领域，共被649种刊物收录，平均刊载论文8篇。刊文量排名前30位的期刊总刊载文量为2826篇，占总研究文献的54.12%。其中思想理论教育导刊、思想教育研究、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中国高等教育、人民论坛、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思想理论教育为载文量排名前7位的刊物，刊文量均超过150篇。总体观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集中刊登在思想政治教育类期刊，产生了良好的集聚效应，为学者找寻最新研究动向搭建了平台。并且，其综合类期刊以及传播类刊物也刊登了较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为研究视角的扩展与研究成果的跨学科、跨领域传播打通了渠道。
Table 1. Statistics of the top 30 journals published in the 2012-2019 study of socialist core values research literature
表1. 2012~2019年刊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排名前30位刊物统计
4.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主体与平台的分析
4.1. 核心研究作者分布
本研究通过CiteSpace分析软件呈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的作者合作图谱，如图2所示。
Figure 2. Atlas of collaboration between authors of socialist core values research literature
图2.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作者合作图谱
由图可知，研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的学者众多，但学者之间的合作关系并不紧密，即使产生了合作关系也是在有限的范围内，合作圈层相对较为狭隘。为了更为科学的界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本文依据普赖斯定律计算公式确定该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即“M = 0.749 ×
(其中Ｍ为核心作者最低发文篇数，Nmax为发文最多作者的发文篇数)” [3]。通过CiteSpace分析软件输出的分析结果可知，西南大学黄蓉生教授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领域发文量最多，共发表17篇，由此得出Nmax = 17，M = 3.088127，即核心作者最低发文量不低于4篇。根据作者发文量统计结果，2169位学者中有黄蓉生、江畅、韩震、陈延斌、林伯海、柳礼泉、廖小平、王永贵、冯刚、李忠军、杨永志、王学俭、骆郁廷、浦玉忠、佘双好、肖贵清、黄明理等99名学者符合核心作者发文要求，如表2所示。
Table 2. Posts of core authors (post volume ≥ 4)
表2. 核心作者发文情况(发文量 ≥ 4)
4.2. 核心研究机构分布
为揭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领域的机构参与与机构合作情况，本文借助CiteSpace分析软件对研究机构之间的共现关系以可视化图谱呈现出来，如图3所示。由图可知，参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的机构较多，且机构所处的位置遍布全国各地，无明显的地区差异。但从图3可以直观看出，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少且范围小，既有的合作关系亦突显出了明显的地域限制。
Figure 3. Atlas of cooperation of socialist core values research institutions
图3.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机构合作图谱
通过统计分析数据可知，共有524家机构参与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从发文数量上看，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发文量对多，高达98篇。为提升核心机构选定的精准度和可信度，本文根据普赖斯定律统计发文的核心机构，即N ≈ 0.749 ×
，N为核心作者单位发表最低论文数，Nmax为最高产作者单位发表论文数 [4]。
从CiteSpace导出的机构发文统计表(表3)显示，524家机构中发文频次最高为98篇，即Nmax = 98，代入公式运算后得出N ≈ 7.41，取整数为8，由此得出发文频次在8篇以上的机构可称之为核心发文机构。从统计数据可知核心发文机构有62个，发文量排名前十位的机构分别为：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98篇)、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67篇)、东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部(56篇)、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44篇)、东北师范大学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心(43篇)、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38篇)、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38篇)、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35篇)、北京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32篇)、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32篇)、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6篇)、西南大学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中心(26篇)、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4篇)。普赖斯定律还认为只有核心作者单位发文量约占总发文量的50%时，学科的高产作者单位群才可以形成 [4]。依据CiteSpace导出的统计结果可知，524家机构总发文频次为5222，其中62家核心机构发文总量为1182篇，占总发文频次的22.63%，远低于普赖斯定律制定的50%的标准值，由此可知社会主核心价值观研究领域的核心作者单位群尚未形成。
5.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热点与动态的分析
5.1.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主题分析
一定领域内出现频次高的关键词往往代表着学者研究的焦点话题，而中介中心性则代表关键词节点在所处知识图谱结构中的重要程度，如图4所示。但关键词出现的频率与其中心度之间并不存在正相关关系。为更加科学的计算出高频关键词与高中心性关键词，本文依据多诺霍提出的公式：
，其中I为关键词个数 [5]，T为高频关键词出现的最低频次。通过CiteSpace导出的数据可知，I = 245，将其代入公式计算得出T ≈ 21.64，取整数为22，即出现频次在22次及以上的才为高频关键词，根据已有数据分析结果得出，共有52个高频关键词，如表4所示。并且，根据有关研究表明，中心性高于0.1的关键词才可认定为某领域的研究热点，表5对中心性大于或等于0.1的52个关键词进行汇总，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中国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路径、思想政治理论课、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华民族、网络文化、文化建设等，基本反映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领域研究的热点主题。
Table 3. Core issuing organizations (top 20, posting volume ≥ 11)
表3. 核心发文机构(前20位，发文量 ≥ 11)
Figure 4. Keyword co-occurrence knowledge map of socialist core values research literature
图4.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Table 4. High-frequency keywords (frequency ≥ 22)
表4. 高频关键词(频次 ≥ 22)
Table 5. Highly centralized keywords (centrality ≥ 0.1)
表5. 高中心性关键词(中心度 ≥ 0.1)
5.2.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主题演化
CiteSpace软件通过“抓拍”各个时间切片内新出现的关键词，并将各个新生关键词与已有关键词之间的共现关系用连线表示出来，形成关键词共现时区视图，用以揭示某领域内研究主题的更迭，更清晰地展示出某一领域内研究主题的演进脉络。为考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不同时区内研究主题的演变情况，本研究呈现了CiteSpace中的Timezone View图谱，如图5所示。
Figure 5. Key words time series map of literature on socialist core values
图5.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关键词时序图谱
由图5可知，国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热点呈现出视角集聚到多元融合的演化特征，按照研究热点的演进趋势，可将研究过程划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2012~2014年)。该阶段研究热点主题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马克思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核心价值观、文化、思想体系、高校等。2012年，中共十八大报告中提出全社会要积极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掀起了学界研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科学内涵及其与思想政治教育融合进路的研究热潮。学者梅荣政对社会主体核心价值观内涵进行高度提炼，将其概括为实事求是(求是)、以人为本(人本)、独立自主(自主)、共同富裕(共富) [6]。学者冯刚强调了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国家人才培养与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改进所具有的重要意义，并指出要协调各方育人力量，大力推进大学生核心价值观培育工作 [7]。总体论之，这一阶段，学界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研究多从国家意识形态、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等宏观视角切入。
第二阶段(2015~2017年)。该阶段研究热点为中国梦、文化自觉、文化强国、文化自信、立德树人、新媒体、青年、习近平总书记等，主要围绕习近平总书记关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论述，探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培育民族文化自觉，建设文化强国，实现中国梦所具有的重要意义。刘先春与孙金菊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中国梦是互相促进的关系 [8]。陈志超与陈瑞丰认为要促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内化为青年大学生自觉的价值认同并加以奉行，必须从社会、高校和大学生个人三个层面协同发力 [9]。整体观之，该阶段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研究集中在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解读、文化强国、文化自信、文化育人等中观视域。
第三阶段(2018~2019年)。研究热点关键词为新时代、改革开放、社会思潮、时代新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2017年10月，十九大的胜利召开催生了一系列以新时代为立足点和突破点的学术成果，使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研究也步入“新时代”。张子荣指出，新时代青年培育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把握好四个着力点：勤学、修德、明辨、笃实 [10]。何海兵基于美好生活的视角，深入解读了习近平新时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思想的现实品格 [11]。总而言之，这一阶段学界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研究视角趋向多元化，且体现着极为鲜明的时代特色。
5.3.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热点突现
CiteSpace分析软件通过突增算法统计出一部分突现关键词，用以识别研究前沿在时间上的演化趋势。为科学呈现2012~2019年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研究热点，本文借助CiteSpace软件的Burstness功能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中出现的43个突现关键词呈现出来，如图6所示。
由图6可知，2012~2019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中共有43个突现词，但其突现强度与突现时间却不尽相同。第一，以突现强度值为标准。突现值在10以上的关键词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文化自信、践行、习近平、核心价值体系、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其中突现值最强的关键词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其突现值高达83.349。第二，以突现持久性为标准。关于习近平的研究前沿持续时间最久，已连续四年表现出突现状态，表明在2016~2019年学界对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的研究颇为关注。第三，以突现初现年为标准。43个突现关键词都是在2012年初现，但其呈现出突现状态的时间却相差甚远。在2012年突现的关键词有17个；2013年突现的关键词仅有一个；2014年突现的关键词共有6个；在2015年突现的关键词共有3个；在2016年突现的关键词共有4个；2017年是突现关键词出现的另一个高峰期，高达12个，且平均突现值达到8.229，表明2017年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的“丰收”年。第四，以突现结束年份为尺度。截止到2019年依然保持突现状态的关键词共有13个，分别为习近平、文化自信、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思想政治工作、红色文化、立德树人、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国化、文化建设、法治、当代大学生、传播、友善。上述分析表明，研究前沿的出现与其所处时间段的社会热点密切相关，也彰显着理论研究与社会实践之间的内在统一性。
Figure 6. Key words emerge from research literature on socialist core values
图6.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突现关键词
6. 研究结论
本研究借助于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对2012~2019年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中的文献进行了系统地量化分析与直观地可视化呈现，发现当前国内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已成绩斐然，但仍存在些许问题。
第一，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发文量年际分布图表明，关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成果丰硕，文献数量历经一段激增趋势后趋于平稳，逐渐进入“拔高”与“提纯”的阶段，正在经历由“重数量”到“重质量”的转型升级。第二，期刊发文机构统计图表明，学术界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保持着持续的关注度，其中思想政治教育类期刊发挥着重要的引领作用，为优秀学术成果的传播提供了优质化平台。相对而言，其他专项刊物虽刊登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研究文献，但数量相对较少，影响有限，为了防止出现“栏目藩篱”，应进一步创新期刊栏目，优化刊载内容，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路径的探索开辟通道。第三，核心作者共现图谱显示，截止目前，学术界已涌现出一批研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领军人物，创造了丰硕的理论成果。不足在于学者之间虽有一定的合作关系，但这种合作具有较为鲜明的地域限制与领域限制，并未形成跨学科、跨领域的开放型合作网络。第四，核心机构统计表显示，当前524家发文机构中，有62家核心机构发挥了良好的引领作用，但尚未形成明显的核心作者单位群。并且，这些机构内部的合作关系并不密切，尚需推动各研究机构之间的经验交流与深度合作。第五，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关键词突现图与关键词时序分布图显示，2012年的研究视角较为宏观且相对集中，主要偏重于方向性问题的探究，在整个研究进程中具有统领性。在2013~2019年，学界研究趋向于分散化，视角更为多元化、新颖化、微观化，但其较为显著的问题就在于存在大量的重复性与解说式研究，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创新路径的研精覃思则较为匮乏。
综上所述，学界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研究遵循着理论创新的根本规律，即“随现实社会的变化而变化，随育人要求的提升而提升”，始终沿着时代发展脉络而演进，凸显着鲜明的时代特色。但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作为与时俱进的理论精髓，其在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矛盾运动中不断促动自我革新，赋予自身以新的内涵与使命。这意味着，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研究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这是理论发展的内在规律，也是实践深化的必然要求。
基金项目
本文是2019年度成都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重点资助项目“新时代弘扬‘五四精神’与培育‘时代新人’的协同路径研究”(项目编号：2019A08)阶段性成果。本文是2019年度四川警察思想政治研究中心资助项目“新时代公安机关全面从严治党创新路径研究”(项目编号：CJS19A02)阶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