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民间资本参与养老健康产业是一个有价值的研究课题，理由包括两个方面。
一是基于民间资本投资。这一部分已然成为我国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由于国有资本长期介入、技术创新限制、信息不对称等原因，民间资本在投资渠道、投资深度以及投资效益等方面存在问题。
二是基于养老健康产业。从波特五力分析模型的角度来看，养老健康产业竞争较为激烈，由于产业中企业存在多种合作关系，以及行业规模在不断扩大而打破了理论假设基础等原因，该产业中的企业平均具有较为可观的盈利空间。我国的特殊国情，也导致了养老健康产业的发展现状有其特殊性。比如，我国正加速步入老龄化社会，养老需求加大，行业规模扩大，养老服务仍然供不应求，同时，随着经济发展，2018年人均居民可支配收入达28,228元，比上年名义增长8.7%，人民消费水平提高，越来越多人追求价格合理的品质型养老服务。1该产业目前竞争已经较为明显，行业的潜在进入者威胁较大，进入壁垒较低，退出成本不高，国家政策明确鼓励民间资本参与，消费者的议价能力与养老服务提供者的议价能力普遍不强，不同养老模式以及多样化的养老机构也为消费者提供了多种选择。
尽管学界、业界、政界对民营养老机构、养老金融等进行了一些有益的讨论，但是对于民间资本参与养老健康产业仍缺乏系统的研究。本研究整理了前人对该领域实体经济方面所做的工作和研究概况，并对主要研究方向内容进行较为详细的介绍和讨论。
2. 文献统计与总述
为概括我国民间资本参与养老健康产业发展情况和研究热点，帮助确定养老产业研究方向和制定决策，为从事养老健康产业研究和民间资本投资的人员查阅相关文献提供方便，笔者研究统计并分析了约近20年(自1998年1月至2019年2月)国内核心期刊或CSSCI期刊发表的相关文献，选取共169篇。表1给出了相关文献的分类情况，这里共分了3大类、8小类。从表1可对民间资本参与养老健康产业的内容分类以及我国研究应用的情况有个概括了解。
总体来说，在实体经济中，文献研究的视角更多集中于政府和社会效益层面，而对民营养老院的微观经营研究较少；从时间分布上来看，相关文献研究多发表于2013年及以后，且增长趋势明显。
下面对这几个研究热点给以概括介绍。
3. 多方主体合作下的问题与解决办法
我国民间资本在参与养老健康产业时，往往需要借助其他领域的支持，充分利用各种资源，也有利于提高民营机构的综合竞争力。尽管存在成功案例，但是在合作过程中也会面临一些问题。
Table 1. Literature classification of private capital participation in the old-age health industry
表 1. 民间资本参与养老健康产业文献分类情况
民间资本在与多方主体合作过程中存在一些共性问题和解决办法：
1) 资金问题不仅包括筹资难，也包括因为养老产业投资回报周期长等原因容易出现资金周转困难等。多方主体的参与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这一问题，比如优惠政策、财政补贴、社区资源整合等方式。
2) 信息不对称问题不仅涉及多方主体在合作前互相选择合作对象的问题，也涉及民营机构与消费者进行服务沟通等。引入信息共享平台能较好地解决这一问题。
3) 民营机构、政府、社区、机构工作人员等多方主体可能存在不作为、行为越位、不恰当作为等现象，解决办法有明确角色定位，建立健全激励机制、监督和评估机制，加强法律法规的完善与落实。
4) 养老健康行业中人才不足，尤其是医养护人员及相关高精尖人才。对于这一问题，一方面需要社会积极宣传，吸引人民从事该职业以及吸收社会资本进行投资；另一方面，提高医护员工的积极性和成就感，完善培训机制，加强人才培养。
其他特殊问题分类介绍如下：
1) 政府的支持
为应对老龄化问题，政府主要采用了公办私营、购买养老服务、PPP合作模式等引入民间力量。
相关文献主要从政府的角度进行了研究，而从民营资本的角度来看，主要需要进行自身的养老服务定位，妥善经营，提供优质的服务，积极与政府相关部门合作。
2) 医养结合
老人高龄化、空巢化、失能化问题严重，越来越多的老年人在养老过程中需要医疗、护理相关服务，公办养老机构的服务不足以满足市场需求，而部分养老机构希望解决老年人养老以及医疗护理的双重需求，从而提供更完善的养老服务。
医保结算难，影响医养结合机构的运营，这是当下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解决建议有：完善“医养结合”型养老医保制度 [1] ，放开养老机构医保结算 [2] 。另外，对“医养结合”型养老机构实施分类管理 [1] ；针对消费者建立相关服务投诉机制 [3] ；基于医养机构不同的合作模式，设计合理的利益分配模式 [4] ，都将有利于民间资本更好地参与该产业。
3) 社区居家养老
由于优质的养老机构在数量上不能满足我国众多老龄人的养老需求，加上老龄人的支付能力以及支付意愿的限制等原因，社区居家养老具有良好的市场前景。
具体到社区运行过程中，针对收费困难问题，建议采取差异化定价的方案，从而保证民营机构的盈利 [5] 。针对社区人力资源的问题，建议明确社工与义工的人员比例，并完善“社工带动志愿者”制度，优化绩效方案，合理控制人力成本 [6] [7] 。
4. 民营企业或机构运营中的问题与解决办法
我国民营养老企业或机构发展较晚，在运营方面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融资、跨产业融合、营运等，相关研究给出了相应建议。
4.1. 融资
融资问题是中小企业面临的普遍问题，而养老健康产业本身具有一定的非营利性，在我国并未完全放开市场化运作，所以，在民营养老企业或机构中，资金困难这一问题仍然较为突出。目前主要的解决建议有：
1) 拓展融资渠道：根据实际情况选择单一或组合式项目融资方式，如PPP (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BT(建设——移交)、ABS (资产支持证券)、PFI (民间主动融资)等 [8] [9] ；
2) 降低自身财务风险：借鉴国内外民营养老院或机构营运的成功模式，完善自身营运机制，以提高利润及资金周转率；
3) 利用区域经济发展的协同效应：如在长江经济带地区，试行跨区域建设的服务网络，提供医养协同、转诊方便、分级诊疗的服务体系 [10] ；
4) 政府行为支持：加大产业基础设施建设，并给予财税政策倾斜、地价优惠、财政资助、信用担保等方面支持。
4.2. 跨产业融合
养老健康产业主要涉及医疗康健服务，而在如今的发展过程中，为满足老龄人的多层次、多样化的需求，跨产业融合显得必不可少，目前主要涉足的领域有：互联网、金融、旅游以及地产。
与多方主体合作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和解决办法类似，民间资本在跨产业融合时同样需要解决人才、产品服务的质量、共建机制和责任分工等问题，其他特殊内容分类介绍如下：
与互联网的融合，是顺应大数据时代发展的要求。建议以社会组织作为为老服务平台的主导力量 [11] ，建设城市老年人口综合数据平台 [12] ，整合并积极调动各类资源，搭建可供参与、互动、评价和监督的良性动态循环机制，可以同时发挥社区居家养老、机构养老等不同养老模式的作用，提高服务资源的可及性和共享利用率，既满足消费者需求，也有利于产业发展。
与金融产业的融合，一方面是融资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提供多样化的养老服务产品。笔者在这里不单独展开。
与旅游产业的结合，一方面是由于潜在消费市场巨大，另一方面是旅游产业的发展及政策支持，刺激旅居养老服务供给增加。但是旅居产业的有效需求不足，不仅需要加强思想宣传，还需要提高老年群体的整体消费水平；同时该产业供需结构失衡，比如高端老年服务生产过剩，供给主体单一，产品结构不合理等，需要根据市场调研情况针对性调整 [13] 。
与地产行业的结合，不论是养老地产还是以房养老，均因我国的财政政策有着一定的独特性 [14] ；从对长三角养老需求的调查分析中，可以预测，以养老公寓为代表的养老方式市场需求日渐增加 [15] 。但某些地区可能不适宜发展养老地产，开发商在进行选址时应综合考虑 [16] 。从投资主体来看，对于房地产企业来说，欲涉足养老产业，可建立“居家养老住宅销售+养老地产特有经营+综合性商业租售运营”这一综合性的盈利模式，或采用服务集成商模式，提高盈利能力 [17] ；对于保险公司来说，若进军养老地产，为规避进入风险，需要创新投资模式，借助创新性金融工具实现更多附加价值，例如发行类似REITs的投资计划 [18] [19] 。
4.3. 营运
从民营资本参与设立的机构或企业角度来看，相关文献对其营运部分的介绍主要包括服务定价等方面分析。
人们对机构养老满意度的首要影响因素是收费标准，收费标准和养老院满意度之间存在一定的正相关关系 [20] [21] ，建议养老机构在定价标准上应注意以下几点：精准定价，考虑投资者利益、消费者利益、社会效益，赚取合理利润 [22] ；区域差异化定价，如建议根据城市退休职工平均工资来设定 [20] ；分级定价，但我国服务内容及服务质量综合评价体系尚未形成，且相关全成本核算有待深一步研究 [23] 。
5. 总结
文章在对民间资本参与养老健康产业方面进行了文献综述，结合笔者了解的情况和研究成果，就主要研究方向作了简要介绍。笔者认为目前文献研究对参与养老健康产业方面的民间资本的盈利能力、运营能力关注不够，而这可能正是民间资本在养老方面投资不够活跃的关键要素之一。
基金项目
国家级大学生创新创业训练计划项目资助(201710069024G)。
NOTES
1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