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隐喻是基于两种客观事物之间的相似性,通过具体易感知的事物去理解抽象不易表达的事物。传统的隐喻理论将隐喻看作是一种语言现象,是一种用于修饰话语的修辞形式。而认知语言学家提出的概念隐喻不仅仅圈属在语言层面,还将其扩大延展到思维维度。从认知角度看,隐喻不仅仅是一种修辞格,更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抽象思维方式和对客观世界的认知手段,具有鲜明的民族特性和丰富的文化内涵。因此,在翻译的时候必须考虑两种语言之间的文化异同。如何将本土文化译的原汁原味绘声绘色,是我们需要重点关注的问题。
对于普遍存在的概念隐喻,根据认知映射功能以及文化亲和力强度,我们对其进行了区分。对于文化共性强、对等映射的语言,可采用直译的翻译方法;对于文化特性强、映射偏移的语言,在考虑语言特征、地理环境、文化背景等综合因素下,我们可以视情况选择不同的翻译策略,如直译加注、喻体转换、意译法,进而找到合适的目标语进行翻译。本文针对跨文化中隐喻与翻译的关联性进行分析,总结了四种处理隐喻的翻译方法,望对认知隐喻翻译的认识与分析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2. 认知隐喻的本质
2.1. 传统隐喻与认知隐喻的区别
自亚里士多德创建概念隐喻以来,传统的隐喻观认为隐喻比较的是两个事先存在物,用一种事物来表达另一种事物。这是一种对客观事物的比较,人体并不参与其中,更与思维无涉,并且这种观念认为隐喻是特殊的,主要存在于文学领域 [1] 。他们一直秉持着隐喻就其本身只是一种隐形比较的修辞格,属于语言现象。这种认知割断了人体和心智之间的联系,没有引进人的感知,也将思维排除在外。
20世纪70年代以后,随着认知语言学的发展和进步,Lakoff和Johnson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创造性地提出了概念隐喻的概念。他们认为人类的思维过程在很大程度上是隐喻性的,人类的概念系统就是通过隐喻来构成和界定的。人们通过隐喻构建概念域系统,从而实现两个概念域之间的映射(mapping),即将一个抽象的概念域(target domain)映射到一个具体的域源(source domain)的认知过程。其认知映射结构可总结为F: A→B,其中F表示认知映射法则,即经验活动基础,集合A表示目标域,集合B表示源域 [2] 。例如,时间就是金钱“Time is money”,“Time”就是“概念域”,“Money”是“域源”,我们可以通过“金钱”这一具体的事物感知把握“时间”的珍贵。
认知语言学家提出概念隐喻建立在人们的经验活动之上,强调隐喻的体验性(embodiment)、思维性和普遍性。比如我们常说的冰冷(as ice as cold)路口(the mouth of the river),交通流(traffic flow)高峰时间(rush hour)下载(download)等等。这些隐喻都是基于我们对现实世界的共同感知发展而来的,体现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如今他们已经演变成为一种固定搭配,我们称之为死喻(dead metaphor)。人类对世界的感知和体验包括方位(上下、内外、容器……)、感觉(冷热、大小、酸甜……)等等,以体验为基础的隐喻数不胜数,十分普遍。正如纽马克所说,人类四分之三的语言都是隐喻(Newmark 2001; 85) [3] 。因此,认知语言学家认为隐喻不仅属于语言范畴,更属于思维范畴,是思维直接作用于现实世界的体现。
这就和传统隐喻学家的认知不同,一方认为隐喻是特殊的,只是一种语言现象,为文学家所有;一方认为隐喻是普遍的,同属于语言和思维两个范畴,是在体验世界的基础上形成认知发展而来的。
2.2. 认知隐喻的基本内涵
认知隐喻的代表人物莱考夫和约翰逊(George Lakoff & Mark Johnson)在《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Metaphors We Live By, 2003)中对映射观作出了详细解释,人们遇到抽象的概念时,总会借助熟悉的事物来表达,也就是一个有形的“把手”(handle)来帮助理解。在这一认知隐喻过程中,就会经历从熟悉的概念即源域概念到想要表达的抽象概念即目标域概念,这种源域概念投射到目标域上就是映射。映射的条件十分重要。映射对等时,源语的源域和目标域在目地语中可以找到对应的源域和目标域。比如:父爱如山“Father’s love is as great as a Mountain”。目标域“love”是抽象的不好把握的情感,借助源域熟悉的概念“mountain”来映射爱之深,爱之重就易于理解的多。并且“父亲”“爱”是人类基于对客观世界体验的相似性形成的共同认知,在跨文化中没有理解障碍;当映射不对等时,即源语的源域和目标域在目的语中虽然可以找到同等的意象,但受到文化因素的影响,并不能直接映射,条件发生了变化,出现了映射偏移。如:落汤鸡(a drowned rat)。我们在翻译的时候并没有译为“chicken”,是因为在西方国家里,下水管道比较发达,容易滋生老鼠和其他的害虫。下雨的时候,下水道里会经常飘出溺水而亡的老鼠,所以在西方人们把淋雨的人译为a drowned rat。西方国家虽然有“鸡”这个意象,但文化的差异性会使人们结合背景选择恰当的喻体;在某些情况下,源语的源域和目标域在目地语中会找不到对应的源域和目标域,这时我们就只有按源语篇章的隐喻概念进行映射对等翻译,例如,Trojan horse特洛伊木马,meet one’s Waterloo遭遇滑铁卢,Pandora’s box潘多拉的盒子。
隐喻是人类将其在某一领域的经验来说明和理解另一领域的经验的认知活动(束定芳,2000:28) [4] 。我们都知道,具体事物在我们头脑中所形成的认知概念都直接来源于我们对客观世界的感知和体验,而抽象事物在头脑中的概念则是在直接感知的基础上通过概念映射而形成的。根据唯物主义的哲学观点,世界上的一切事物之间都存在着一定的联系,隐喻形成的基础就是发现相互联系事物之间的相似之处,把本来看似完全属于不同范畴领域的两种事物联系起来。
因此,当我们进行概念化抽象分类时,隐喻就是强大的认知工具,通过类比建立联系帮助人类理解认知。
3. 从跨文化角度看隐喻
认知隐喻尤为强调体验主义,提出人的认知是由感觉和动作发展而来的,也就是说是基于人的经验而形成的。因为不同地区的人们对同一事物的感知是相同且相通的,所以大家共享很多隐喻思维模式,也最能在不同文化中找到“知音”,引起共鸣。但这些文化亲和力高的基本隐喻过于基础,共性大,特性少,不能反映很多复杂的生活经历,因此就产生了大量的复合隐喻。复合隐喻文化价值内涵丰富且多样,不易理解。因此我们需要更深层次地理解隐喻的文化特异性,才能对隐喻进行恰当的翻译。在讨论隐喻的跨文性时,我们需要根据其文化含量的多少对隐喻进行区分。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通过对其文化亲和力因素的研究,将其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3.1. 意象图式隐喻与意象隐喻
意象图式隐喻(image schema metaphor)是以图式为基础的,而图式和体验有关,因为人在生活中与物质世界互动后在大脑中能形成意图式,这些图式是我们用概念隐喻感知抽象世界所需要的媒介。比如:“The ship is coming into view”这个时候,我们就借助视野作为一种容器,用身体的生理体验物理空间关系体验(可感知)抽象的心理空间隐喻意义(李瑛,2004) [5] 。意象隐喻(image metaphor)是临时凑合出来的隐喻,不像意图式隐喻需要缓慢的过程。他们不是源域和目标域间粗线条式的映射结果,而是将一个整体图像映射到另一个整体图像上。比如:“My wife’s waist is an hourglass”,把沙漏的意向投射到女人形体上,就达到了引人注目的目的。
从跨文化角度来看,图式是基于人体感知,而人体的感知又无文化差异。这些以上下、内外、容器等为基础的意向图式隐喻文化共性强,亲和力高,在跨文化过程中易于理解。但意象隐喻不像意图式隐喻那样是一个封闭的系统,它的包容性开放性更强,任何物件都可以拿来做比喻,并且这种比喻是突发的。在意象隐喻中,引入映射的源域图像是一个物体,而作为隐喻基础的物体因文化而异,世界上任何物体都可以作为目标域。但就是这种文化特异性使得隐喻承载的文学价值更高,同时也意味着我们在跨文化翻译中就会遇到一些障碍。因此,如何在跨文化语篇中处理这类文化共性弱的隐喻是文学翻译的一个重要方面。
3.2. 隐喻的常规性和概括性
笔者之所以把隐喻的常规程度单独拿出来,是因为它在跨文化研究中十分重要。特别是在翻译表达时,对于不同程度隐喻的取舍非常关键。我们需要正确看待不同常规程度的隐喻,给他们划定价值,保留有价值的,忽略舍弃无价值的,亦或者是选择自由处理使用加注、释义的方法。Kovecses是这样定义常规隐喻的:普通人为每日普通的目的所使用的隐喻到底是否已经使用经年,是否已经深深蛰伏于语言体系之中(2002:29)换言之,那些新奇的、不常见的、不熟悉的、唾手可得的隐喻常规程度就低,反之就高 [6] 。Danesi是这样定义概括隐喻的:具体的概念隐喻越笼统概括,越有跨文化共性,越详尽,越容易有文化特性(2004:89)。在翻译过程中,我们要有意识地去把握具体隐喻和笼统隐喻之间的相互转换,这样就可以在跨语言过程中加深我们对语言的认识,从而更加有依据地进行翻译决策,使译文表达准确生动。比如,英语谚语“Dog does not eat dog”“a cat-and-dog life”“Every dog has his day”,这种比喻方式就不那么常见,常规程度就低,概括性就弱。在跨文化翻译时,我们就需要着重考虑狗在英汉文化中的附加含义。总而言之,隐喻的常规程度和概括程度和翻译关系重大,我们需要认真待这一问题。
4. 从认知隐喻角度看翻译策略
目前学术界对于隐喻翻译的研究存在两种不同意见:一是直接将西方隐喻理论照搬到隐喻翻译中,这样会忽视语言本身的文化特征;二是借助传统译论方法来解决隐喻翻译中的核心难题。这样一来又会导致隐喻翻译依然存在颇多缺陷,如原文隐喻中的文化内涵与译文隐喻文化内涵关联度不高;原文的文化喻体在译文中明显缺失,造成原文的文化寓意亏损;原文的隐喻特征在译文中消失,致使修辞效果黯然失色,文章失去原有韵味。这样的隐喻翻译也不能构建原文与译文的映射关系,因此在跨文化背景下从认知角度开展隐喻理论与隐喻策略研究不可避免,这对于提高隐喻翻译质量和翻译理论的整体发展都具有现实意义。
既然隐喻已成为一种“认知方式”和“推理机制”,那么对隐喻翻译的研究就不能只停留在修辞层面上的语言符号转化,而应该从人类的认知角度分析隐喻映射的源域和目标域以及二者能够构成映射的条件——相似特征,并在源语篇章和译语篇章之间找出其对应的映射或是在无对应映射情况下作出适当解释及说明。当源语篇章隐喻的源域和目标域无法在译语篇章中找到对应相同的源域和目标域时,可以在译语篇章中选择源域和目标域类似、喻底相同的隐喻进行翻译,进而完成人类思维活动的投射。王寅认为:翻译是认知活动,是以现实体验为背景的认知主体所参与的多重互动为认知基础的,译者在透彻理解源语语篇所表达出的各类意义的基础上,尽量在目的语中映射转述出来,在译文中应着力勾画出作者所欲描写的现实世界和认知世界(王寅,2005:17) [7] 。他将认知语言学模式初拟为,如图1所示。
这个模式图生动形象地说明了对现实世界的真实体验是认知的基础,英汉互译的基础也正是中外民族对客观现实世界的体验,从认知角度来说,隐喻的翻译是源语篇章到目的语篇章的映射 [8] 。虽然这有点类似我们所熟悉翻译理论中的归化异化、直译和意译,不同的是我们是从认知的角度,根据映射的条件选择的翻译策略。隐喻翻译不仅仅是词语句法的对应翻译,更是不同文化之间更为复杂的思维过程。译者作为信息转换的媒介,需要从目标语文化的思维角度寻找共鸣,使语言表达方和接收方形成共同的认知。
综上所述,隐喻是一种思维方式,翻译是一种思维活动,它们的目标指向是近乎一致的,即要共同致力于达到最佳交流效果。但我们必须认识到在翻译过程中两种语言在思维层面和文字表达方面可能是不对等的,翻译会呈现出复杂化形态。因此,翻译必须结合隐喻本身及其所携带的相关信息进行深入分析和准确判断,并在接收者的认知范围内,实现二者的重新糅合。基于前人对隐喻翻译策略的研究,笔者基于文化特异性并以映射条件为切入点,总结了以下几种隐喻的翻译技巧:直译、直译加注、意译、喻体转换。
4.1. 认知隐喻的直译法
认知语言学家认为,基本主观的经验判断以及感觉和动作经历形成的基本隐喻,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形成了对世界共同的认知。这样的概念隐喻跨文化亲和力强,喻体和寓意都相同或者类似,源语和目标语之间映射条件相同,我们可以采取直译的方法达到形式和意义的对等。如:
(1) 原文:现在万里回乡,祖国的人海里,泡沫也没起一个。
译文:His return home form thousands of miles away hadn’t raised a single fleck of froth on the sea of his fellow countrymen.
分析:“人海”,“泡沫”这两种隐喻,中文英文里面喻体一致。都用“海”意指人“多”,“泡沫”表达美丽短暂且虚幻的事物。这两个概念域都是基于人们对世界共同的体验和认知,直译最清晰明了。
(2) 原文: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译文:Marriage is like a fortress besieged: those who are outside want to get in, and those who are inside want to get out.
分析:作者将“婚姻”比作“围城”,来映射这种困境是贯穿人生的,体现作者的态度。而在中西方文化中,“围城”这一喻体。大家有着共同的感知,所以采用直译的方法。
4.2. 认知隐喻的直译加注
跨文化背景下,不同的文化具有不同的民族特色,蕴藏着多样的文化价值,隐喻也千差万别。如果源语和目标语之间映射条件不相同,译入语中没有对应的意向或者有对应意向但含义不同,此种情况译者需要按照源语篇章的隐喻概念进行映射对等翻译,一般采用直译加补充或增加注释的翻译策略。如:
(3) 原文:The question she flunked on was: “What is the Constitu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 The answer she gave was: “A boat.”
译文:她答错的一道题是:“美国宪法是什么?”她的回答却是“一条船。”
The Constitution of the United States指美国宪法,但它也是美国历史上著名战舰“宪法号”的英文名字。
分析:中国是没有战舰“宪法号”的,源语和目标语映射条件不同,在中文里也找不到对等有此含义的意象,若直译,读者不一定知道其含义,所以在后面补充了“船”的文化概念。这样,结合了语义背景,就方便理解的多。
(4) 原文:It was Friday and soon they’d go out and get drunk.
译文:星期五发薪日到了,他们马上就要上街去喝得酩酊大醉。
星期五“Friday”为英国的发薪日。
译文分析:“星期五”而这一词语在中西方国家都是存在的,若是译者选择直译,目标读者无法在第一时间理解其中的文化韵味,更不会明白英国人为什么要在这一天上街去大吃大喝。因比以者选择先将其直译后并在文后添加了一个注释,来解释“星期五”一词的真正含义,这样阅读就会更加连贯,体验更好。
4.3. 认知隐喻的喻体转换法
因为不同民族所依存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具有较大的差异性,即便是对同一事物采用相同的概念隐喻进行表达也会呈现截然不同的隐喻涵义,喻体转换正是基于此产生的。当源语和目标语之间映射条件不同,喻体在译入语中虽然有但内涵不同时,译者就需要从目标语中挖掘与源语隐喻意象基本一致的喻体。成功的隐喻翻译要求译者在进行喻体转换的过程中,寓意不能亏损、形象特征完全保留。
因此,喻体转换的能力既考验译者汉英语语言水平,也检验译者汉英文化的对比认知力。这类隐喻的翻译需要考虑原文隐喻的修辞,也需要考虑译文读者的接受能力,尽量还原两种语言读者的阅读体验。
(5) 原文:The film has a strong cast that includes several big names.
译文:本该影片演员整容强大,包括好几位大腕。
分析:本句中用“big names”指代“famous actors”,表示名气很大的演员。在中国,人们常称名气很大的演员为“大腕”。因此,这样的译法虽然转换了喻体,但是它既保存了完整的喻意,又再现了原句的修辞风格。
(6) 原文:“今天也甘拜下风了。”
译文:“But you should be quite wil1ing to take a back seat today.”
分析:英文中是没有类似的表达来翻译这一源语的,这时我们需要使用目标语言的等效词来翻译原喻体,所使用的等效词应与原喻体有相同含义。因此,译者将“甘拜下风”译为“take a back seat”。它在英语中的意思是“to allow sb. else to play a more active and important role in a particular situation than you do”“允许他人领先;甘愿居于人”的含义,与“甘拜下风”意义相同,易于目标语受众接受。
4.4. 认知隐喻的意译法
对于文化亲和力弱的概念隐喻,我们需要结合语境和文本进行翻译。在翻译过程中,不是所有目标语和源语的映射条件都相同,对于这种文化特异性强的,在译入语中找不到对等的喻体,若直译加补充或注释,很影响阅读体验,我们需要采取意译的方法,不注重原文的表达方式、修辞策略和句子结构,只向读者传达原文的意义。
(7) 原文:Shakespeare put his hometown on the map.
译文:莎士比亚使他的家乡声名远扬。
分析:如果直译为“莎士比亚把家乡放在地图上”,读者很容易不知所云。“声名远扬”的译法虽然没有了隐喻生动传神的修辞,但是表意出了寓意,是一种妥协的策略。
(8) 原文:Last night I heard him driving his pigs into market.
译文:昨夜我听见他鼾声如雷。
分析:“鼾声如雷”给人画面感,并且真实地传达了原文的含义,又让读者对文章的理解更加深刻,实现了原文和译文在意义上的动态对等。如果直译为“赶猪上市”很容易造成误解,不清楚源语含义。
5. 结语
本文从认知范畴的角度论述了隐喻与认知、隐喻与语言的关系,指出了隐喻产生和存在的必然性及必要性。帮助译者理解隐喻背后的思维概念,也能够使译者在最大限度内更加自然地使用目标语传递原文信息。笔者结合认知的差异性针对性地提出了翻译方法,并通过具体的实例阐释不同句子的翻译策略如直译、直译加注、意译、喻体转换法,从而实现英语隐喻翻译效果的有效提升。希望本文提出的翻译策略对今后的文化推广和交流提供一定的现实理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