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19世纪下半叶开始,资本主义国家在全球范围内进行大规模资本输出,资本的大规模输出最终导致资本输出的主体国家对世界的瓜分。此时,列宁通过全面分析资产阶级社会的历史趋势,在《帝国主义论》中提出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并对帝国主义的基本特征进行了细致分析,列举了众多数据来论证这一结论。虽然当今世界的经济与政治形式与列宁时期相比已经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但是《帝国主义论》中体现的资本主义批判思想对于客观认识和把握当今资本主义的本质以及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方式仍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2. 列宁资本主义批判思想形成的历史根源
列宁的资本主义批判思想与马克思、恩格斯的资本主义理论形成的时代背景不同,资本主义理论是在资本主义自由竞争的历史阶段形成的,而列宁的资本主义批判思想则是在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阶段形成的,资本主义垄断组织的形成为其理论思想提供了一个大的时代背景。另外,列宁的资本主义批判思想充分吸收了马克思、恩格斯等人的合理思想内核,并进行理论创新,形成了对资本主义的突破性认识。
2.1. 垄断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是其经济根源
19世纪70年代,许多欧洲国家走上了资本主义道路,资本主义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这时,全世界经济联系愈来愈强,资本主义全球化趋势日益明显,列宁所生活的年代恰好处在资本主义由自由竞争向帝国主义过渡的时期。列宁受资本扩张的冲击和影响,形成了早期关于帝国主义论中的资本主义批判思想,在此思想的科学指导下,他不断调整俄国的经济政策以及对待资本主义国家的态度,最终指导俄国革命走向胜利。19世纪末20世纪初,资本主义扩张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即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列宁把这个阶段称为帝国主义时代。在这个帝国主义时代,出现了金融资本的垄断和瓜分世界的殖民政策,主要表现在:一方面,工业企业家依赖其对资源的占有,形成垄断同盟,进军金融领域,形成金融资本垄断;这种垄断凌驾于自由竞争之上,导致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特别尖锐;另一方面,垄断资本家同盟占有已经瓜分完了的世界领土,在领土上推行殖民政策。
2.2. 资本主义垄断组织的形成是其时代背景
帝国主义是垄断资本主义生产集中和资本集中达到一定高度而出现的必然结果。生产集中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产生了垄断的可能性以及垄断的必要性。首先是在资本主义工业领域产生垄断,工业领域的垄断引起了资本流通领域,即银行的垄断,而这两者的结合又形成了金融资本的垄断,如此,垄断资本就渗透进了资本主义生产的整个过程。垄断资本的扩张性导致其不满足于国内狭小市场,从而对其他的非资本主义国家实行资本输出,进一步攫取垄断利润。20世纪20年代初,俄国被资本主义扩张的浪潮卷了进来,他们不得不被动参与这场竞争与冲突的矛盾之中。面对选择西方发展道路还是自己开辟一条新的道路的选择难题,列宁开始对当时的世界格局有了新的思考,列宁的帝国主义论就是在探索俄国社会主义事业过程中不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是一种思考也是一种方案。
2.3. 马克思等人对资本主义内在矛盾的分析是其理论来源
在列宁之前,马克思和恩格斯对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进行了简单分析和细致探索,包括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的众多观点,为列宁帝国主义理论的创立奠定了初步的理论基础。列宁早期关于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有关论述来源于对马克思恩格斯世界历史成因论的批判和继承。另外,以拉法格、考茨基等人为代表的学者对帝国主义的研究稍有建树,这些学者大多是从工业或金融资本的角度来论述帝国主义的特点。列宁认真地研究分析了已有的相关理论并批判吸收了相关理论思想的合理内核,力图明晰当时人们对资本主义新发展的一些模糊认识,并针对当时的各种机会主义和改良主义进行强烈批判,最终提出了完整的帝国主义理论。
3. 《帝国主义论》中资本主义批判思想的构建
列宁在《帝国主义论》中通过对卡•考茨基为首的“当代的机会主义辩护士”的批判,指出资本主义是少数国家对世界上绝大多数居民实行殖民压迫和金融扼杀的世界体系 [1] (P4)。列宁帝国主义论的实质是对资本主义进行批判的理论,列宁关于帝国主义五大特征的分析渗透着对资本主义批判思想,从中可以看出,列宁的资本主义批判思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3.1. 对资本主义生产集中和垄断的批判
资本主义批判思想的首要表现就是生产的集中和垄断,生产的集中和垄断形式主要表现为:商品的生产由一国拓展到多国生产,参与国际市场的生产商越来越多。企业规模和生产能力都在不断扩大和增强,越来越多的生产资料和人力资源集中到垄断企业中去,垄断企业依靠其强大的垄断优势使其生产的产品成为全球性产品。这方面的典型代表是德国的卡特尔和美国的托拉斯,“一个工业部门的生产总量,往往有十分之七八集中在卡特尔和托拉斯手中” [1] (P16)。对于生产的全球特征,列宁做出了他的解释,他认为生产的社会化是资本批判的重要原因。由于生产集中在少数企业手中,其要获得原材料、劳动力,销售商品,那么它就必须需要扩张资本,把整个世界纳入自己的生产销售体系。20世纪初的资本主义全球扩张的道路与我们今天所处的资本全球化有着很多相似之处,资本通过其扩张性不断占领世界市场和使无产阶级的利益受到侵犯,使帝国主义国家和其他国家的矛盾更加不可调和,垄断资本主义全球化的发展趋势愈来愈明显。在列宁所处的时代,他已经认识到了垄断资本主义成为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阶段的变化,对生产集中和垄断的批判已经成为资本主义批判思想的重要标志之一。
3.2. 对金融资本全球化的批判
金融资本全球化是资本主义批判思想的重要内容和组成部分,对金融资本全球化的批判是列宁资本主义批判思想的重要表现形式之一。列宁认为20世纪是从旧资本主义到新资本主义,从一般资本统治到金融资本统治的转折点,然后具体分析了垄断资本主义时代银行的新作用。他是从分析银行资本的集聚开始,得出“银行业发展的最新成就还是垄断”的结论 [2] 。列宁说:“我们看到,银行渠道的密网扩展得多么迅速,它布满全国,集中所有的资本和货币收入,把成千上万分散的经济变成一个统一的全国性的资本主义经济,并进而变成世界性的资本主义经济” [1] (P26)。在对资本输出的分析中,列宁同样意识到国际交换的发展,是资本主义的代表性特征。“金融资本的密网可以说确实是布满了全世界” [1] (P57),随着世界经济的全球化发展,金融领域的全球化也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急速扩张,这种扩张不仅使以欧美国家为主导的资本主义世界金融体系获利颇丰,掌握着整个世界的金融命脉;同时也使发展中国家在资本主义金融风暴的席卷下能抓住发展的机遇,融入整个世界大潮。金融资本全球化既关键又敏感,其在整个世界经济体系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3.3. 对资本家同盟瓜分世界市场的批判
资本家为了攫取更多的利润,不断与其他资本家联合,自然而然形成了国际性的资本家垄断同盟;另外企业规模的巨大也造成了竞争的困难,产生垄断趋势。资本家同盟不断突破原先占有的市场,向更广阔的世界市场迈进。20世纪初,瓜分世界的资本家同盟已经形成,西欧北美工业强国的目的是通过建立资本家同盟达到在经济上瓜分世界的目的。正如列宁所说: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国内市场必然是同国外市场相联系的,资本主义的扩张早己造成了世界市场 [1] (P58)。资本家同盟一般是建立在国内垄断基础上的,是主要工业强国垄断资本在互相竞争中结成的暂时性国际联合,其意义在于缓和世界范围生产和消费的矛盾。“最新资本主义时代向我们表明,资本家同盟之间在从经济上瓜分世界的基础上形成了一定的关系,而与此同时,各个政治同盟、各个国家之间在从领土上瓜分世界、争夺殖民地、争夺经济领土的基础上也形成了一定的联系” [1] (P66)。因此,资本家同盟作为社会化大生产的结果,其产生和发展标志着全球化新阶段的到来。列宁对资本家同盟瓜分世界市场批判进行批判,表现出其对资本主义扩张本质的不满。
3.4. 对大国瓜分世界的批判
资本扩张伴随着剥削和压迫,伴随着殖民政策的加强以及争夺殖民地斗争的尖锐化问题。帝国主义国家为了争夺原料和市场,导致大国之间的矛盾在全球范围内不断激化。列宁通过对比分析1876年和1914年的大国殖民地的面积,得出在19世纪和20世纪之交,世界已经被大国瓜分完毕的结论。从殖民地和宗主国的关系再深入探讨帝国主义的资本扩张,列宁看到资本的全球化扩张既是大国争夺殖民地、瓜分世界的诱因,也是其最终目的。瓜分世界的根本目的就是要满足对金融资本的控制掠夺原料、利用资本输出追求更大的剩余价值,建立全球性统治的剥削体系。大国总是想尽量争夺更多的土地,不管这是什么样的土地,也不管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他们要在殖民地市场上用垄断或者其他手段排除竞争者,巩固他们之间的联系,保证自己资本输出扩张的利益 [3] (P96)。
4. 客观审视《帝国主义论》中的资本主义批判思想
20世纪90年代社会主义遭受严重挫折,导致了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再加上当代主要资本主义国家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则让一些人对列宁当年提出的帝国主义论断的科学性产生了怀疑。我们需要看到,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在不断通过输出资本进行全球扩张的同时,也在通过各种福利待遇保障工人的相关权益,不断发展着资本主义。因此,需要客观审视列宁提出帝国主义论以来的现实历史进程,对资本主义批判思想进行辩证分析和合理吸收。
4.1. 不能教条的对待资本主义批判的精髓实质
目前,经济全球化对我国经济安全的干扰主要表现在对各产业部门的冲击上,一方面会给我国经济发展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同时,也会增大有关国家经济的波动性,可能会发生相关联的失业等社会问题。在社会主义国家对外开放发展及经济贸易领域,列宁可谓是首创者,他对于资本批判会导致帝国主义支配全球经济以及导致整个世界经济联系为一体的预测,对于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具有极大的借鉴和意义。列宁在帝国主义论中的资本主义批判思想有利于我们更好预测及理解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资本输出形势及思想,更好地做出应对其输出的策略。在帝国主义资本输出的战略中,可能会存在影响和限制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外交政策制定等,对于我国来说,维护国家利益、经济政治主权与维护经济安全同等重要,在这些问题上,我们需要采取恰当的措施。但是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资本主义劳资矛盾在现代确实因为其福利和相关权益保障政策的推行而不断缓解,对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到其最高阶段的推论或许还言之过早。
4.2. 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没有改变
列宁说: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一个特殊阶段,资本主义具有其寄生性和腐朽性。如果“用改良主义的方法修改帝国主义的基础”,列宁则认为“这是一种欺骗,是一种天真的愿望”,因为“金融资本和垄断组织到处都带有统治的趋向而不是自由的趋向” [1] (P87)。当代资本主义已经国公司为主导的产业整合,最终控制着发展中国家的民族产业资本,甚至侵犯了发展中国家走上了国家政权与垄断资本相结合的经济发展模式,垄断资本家可以凭借其经济实力将垄断的政治利益和国家主权,这终究是有悖于和平发展的时代主题 [4] (P21)。改善中国同世界其他国家的联系,应团结和联合世界一切爱好和平的力量,反对资本扩张进程中的任意对别国政治主权及国家利益的干涉,倡导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主题,促进世界共同繁荣和进步。必须始终坚持社会主义的信念,充分认识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现和发展过程。
4.3. 认清全球化时代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相互关系
列宁在帝国主义论中表达的资本主义批判思想虽然与当今的社会时代已经有了较长的一段距离,但是其资本主义批判思想当中经过科学的数据分析和论证而得出的一些结论,对于我们当今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发展市场经济仍然具有一定的理论和实际借鉴作用。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因素,致使中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与经济全球化的顺风车失之交臂。但是从上个世纪70年代到冷战结束期间,世界由于信息技术变革而导致的全球经济发展结构的变革致使全球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程度进一步加深,我们必须要参与这个全球化浪潮,顺应时代的潮流。参与的过程中,我们不能太被动,需要不断转变了自己的自身发展战略,不断壮大自己的综合国力,提升自己在国际社会的影响力,最终赢得话语权,享受公平合理的贸易金融规则和待遇。经济全球化大背景下,面对日新月异的科技和多方金融体系,如何在这种环境下保持着自己国家的改革成果和维护自身的正当权益,最终实现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间的“合作与共赢”是值得深入思考的一个问题。
总之,在当今经济全球化发展的今天,发达国家在世界格局和国际体系的演变中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根据近四十年的改革开放历史进程,我们可以清楚的得出结论,中国要想争取比较有利的国际环境,一方面需要与欧美发达国家以及其他发展中国家保持全面友好合作的关系。另一方面,作为全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的中国,在自身的建设上,也需要集中一切力量加快本国经济建设,壮大自身的政治实力。
NOTES
*通讯作者。